其他單元的活也幹的差不多了,點點人數,農場居民一百多口人,隻剩下三十來個,基本全是老人女人和小孩,正所謂淹死會水的,當時聽到外面有動靜,覺得自己受過訓練的男人們,無一例外的以身犯險,完全沒料到一拳難敵四手,雖然手裏有武器,但在狹窄的樓道裏,無論是弓箭還是矛,都很難施展開,特别是好幾隻喪屍一擁而上,再勇猛的戰士,也難免會給鉗上一口,當然,一口就足夠了。
所有的人再一次直面喪屍的可怕!農場上下一片抽泣聲。
三哥已經遇難了,幽靈表示他隻負責武器訓練和作戰的戰略,其他的沒精力也不擅長管理,好吧,那就隻有我和迦南多擔當了,再推脫就有些不負責任了。
幸存者們經過排查,被安排進北天綠工廠宿舍的空餘房間内,這些人驚魂未定,一直在哭,我安排人給他們找來幹淨衣服,先把身上沾血的髒衣服換掉再說。
沒時間去調錄像,迦南先帶人去檢查農場大門,看到那輛空空的比亞迪,他明白這就是出事的根源,而且,看守小鄭也不見了,活人裏沒有他,那不用想,肯定在那一大堆喪屍的屍體中呢。
鎖好大門,迦南重新安排人嚴守入口。
這次,老燈帶着幾名特警申請下這個崗位,比起守北天綠的廠門,這個農場大門更加的重要!不能再給不專業的人負責了。而且,他們幾個一直荷槍實彈,比我們這些用冷兵器的大隊人馬來說,殺傷力更強。
然後就是處理屍體,此時是十月份,在北方,十月份已經天氣轉涼,屬于深秋,但即使溫度很低,也要妥善處理好這些攜帶着病毒的屍體,以防萬一。
我們用一輛無廂的貨車将這些屍體運到了農場外的一塊大野甸子,清了清周圍的野草,将堆積如山的屍群澆上汽油,付之一炬。
待火滅後,就地挖坑,将殘骸深深掩埋。
沒了三哥,迦南隻能挺身而出,一一安排好所有事宜。
待忙完這些,天已經黑透,我們圍在一起,調出錄像研究事發經過。
當我們看到小鄭無條件的去看門時,我們至少清楚一點:小鄭跟車主人是熟悉的,而且很親密!不然以他平時的風格,熟人也是要好好查清的,更何況這車根本不是我們農場的車。
那這輛車是哪來的呢?既然有被感染的喪屍在車内,難道是從安吉城逃過來的?
算算時間不對,安吉城開到農場需要一小天,如果有被咬傷的,不可能到了農場才發作!距離不對!
迦南忽然臉色蒼白,“不好!是金牛農場出事了!”
我一聽,從頭涼到腳,兩個農場離的如此之近,如果金牛淪陷,桃源農場可是岌岌可危矣!
從這個車一直正常行駛在進入農場大門後才因有人變異發生的這一過程來看,他們明顯是匆忙之中逃出來打算來我們農場求援或者投奔來的。
想起我們曾在金牛農場被拒之門外,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以那個農場如此嚴格的自保原則,怎麽可能被喪屍混進去而造成如此大的災難呢?
我們明天必須做兩件事,一,加強農場的外部防護!二,探探金牛農場!
正研究着,煙圈和張麒麟風塵仆仆的回來了,還帶回兩年輕人,正是孫楚和扇子。
煙圈一行人進大門時,老燈就已經告訴他們今天白天農場發生的災難,二人一聽又驚又怕,驚自不必說,怕的是平時要好的戰友有傷亡。
一進指揮部,煙圈的大嗓門就亮起:“咱哥們都誰受傷了?有沒有感染的?”
聽我們說,此番遭難的都是農場的哥們,煙圈松了一口氣,又歎了一口氣,雖說一同患難過的兄弟無恙,但這些日子與農場那些哥們處的也是很不錯的!
不消說,大家又自難過了一回,在這樣的世道,每個活着的人類都是同盟,是夥伴,也是家人,無論是誰,我們不願意失去一個。
開始我以爲孫楚和扇子是小情侶,要給他們安排一間房,但二人澄清隻是哥們,以前共住地下室隻是無奈之舉,關系十分清白,我連忙給他們分開安排,心下不由大爲敬佩這對年輕人的原則,密室相處近一年,竟保持着如此距離,真真是難得!
天未大亮,我們就早早起床,這一夜大家心神不安,輾轉反側,都沒睡好,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精神頭,危難當前,每個人都調起了所有的警惕。
首先是準備,幽靈讓弓箭隊帶足了箭,矛隊也都站好了隊,齊刷刷的矛尖指向天空,仿佛在齊聲呐喊,我們要戰鬥!
考慮到近身肉博時兩種武器都有,幽靈又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刀具,格鬥刀,叢林刀,軍刺…總之容易攜帶殺傷力強的尖刀,都被幽靈發給原來沒刀的戰士們,許多戰士原來就是使刀的,一直都把自己的刀帶在身上,就不用再發放了。
雖然此去之行非常危險,但也不能全部戰鬥力量都出動,必須留下三分之一的部分留守農場,保護自己的家園。
留守農場的任務就交給老燈負責,特警隊長可不是蓋的,從安吉特警隊帶回來的彈藥,我們一直沒敢浪費,都由老燈負責保存着,不到關鍵時刻不會使用。
如此,一行人整裝出發,殺向我們的鄰居----金牛農場!
路上果然已經來了些零散的喪屍,不消說,都被我們扼殺在前進的道路上,決不允許這些怪物接近我們的老人和孩子!但大路上的可以看到幹掉,那些不走尋常路的喪屍我們就保證不了了。
對喪屍來說,順着路走和在荒野中前行,根本就沒有區别。
金牛農場很近,我們很快就到了,遠遠的,看到之前戒備森嚴的大門已經完全洞開,門前血肉滿地,一片狼藉。
小心的避開地上的殘骸,我們的車隊長驅直入,這回,倒無人再來阻攔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金牛農場也并不大,大門處直入50米拐個彎便是農場的主道,這一拐過來,我們的腦袋嗡的一聲!滿街都是喪屍啊喪屍!這裏竟整個淪陷了!難怪小鄭的表哥帶着家人奪路而逃,這尼瑪留在這裏就是個死啊!
我們貿然出現,喪屍們齊刷刷的向我們轉過來,我感覺心裏某個地方有個幽幽的歌聲響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逃跑是最開懷!!!
“快撤!調頭!”迦南在對講機裏大吼一聲,秦好運不等迦南下令就已經在狂打方向盤,我們後面的車也紛紛轉向,沒幾下就把車頭和屁股調了個,争先恐後的向農場大門外逃竄出去。
身後的屍群撲天蓋地的追着,我心裏的民族風唱的越來越急,搞什麽搞!我用力甩甩頭,把這讨厭的神曲從腦海中甩出去,真是強迫症!這種緊急時刻我心裏唱什麽歌啊!!!
屍群聲勢浩大,但速度有限,很快就被我們甩得遠遠的,本來還想着過來幫金牛農場清清喪屍,救救幸存者,結果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這扯不扯!
看這樣子,就是真有幸存者,我們也不容易救出來啊!這尼瑪怎麽進去啊?
“哎!那邊有人!”我眼睛總這麽尖,沒辦法,花五千大洋做的激光手術,還真是挺給力的,現在雙眼視力一直是1.5!
确實,離開道路不遠處的田野裏,确實有兩個身影向着我們沖過來,仔細一看,絕不是喪屍!看速度就知道了,跑的涮涮的,一邊跑還一邊向我們喊着什麽。
我們趕快停車,這是幸存者!太好了,總算不白出來一趟!
兩人跑到近前,是一男一女,男人長得很壯碩,手裏拿着一把大菜刀,女人也很健壯,胸前用背巾包着個娃娃,騰出雙手拿着一根鐵管。
“救救我們!我們農場全是喪屍!”男人喘着粗氣對我們說。
女人也累得彎下腰,扶着膝蓋,幾乎說不出話來,她身前的小胖娃又白又嫩,可愛極了,此刻正瞪着圓溜溜的黑眼睛望着我,那眼睛好純淨,找不出一絲害怕和恐懼,孩子一點都不懂,還以爲爸爸媽媽帶着他出來玩呢。
我示意他們上我們坐的車,稍微擠了點,不過沒關系。
上了車女人把孩子從背巾中解了下來,抱在懷裏,含着淚不住的親着孩子的腦門,嘴裏喃喃的說,“寶貝安全了,安全了,我們總算把你給救出來了…”
我坐在女人身邊,輕輕拍拍她的手臂說,“沒事了,沒事了,你的孩子得救了!”
同爲小娃的母親,我對她的心情感同身受,讓孩子活下去幾乎就是父母的信仰!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要不是爲了我的兒子,我倆可能沒這麽大的能量逃出來。他剛十個月,叫一睿。”
我握住一睿的小手,孩子調皮的反手握住我的手指,多萌的寶貝啊!我們都笑了,一睿爸和一睿媽,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我們是桃源農場的,你們是從金牛農場逃出來的吧?”我問。
“是,昨天突然出的事,滿街亂的不行,我覺得金牛農場保不住了,早早就帶着一睿媽和孩子躲開人群逃了出來,本想直奔你們農場的,結果看路上已經有喪屍了,就躲到田裏去走,結果田裏也有,我們隻好東躲西藏,繞來繞去,要不是看到你們經過,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逃到你們農場呢,這田裏有不少喪屍,但好在有樹有草能躲躲。”一睿爸回答。
看看他們一家三口,我真是爲他們捏一把汗!這整整在野地裏奔波了半天一夜啊!這一晚的兇險是如何逃避過來的,可想而知!
難怪一睿媽說,如果不是爲了孩子,他們沒有這麽大的能量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