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清雪機擋着視線,我們在後面看不清村口的狀況,隻能依靠第一輛清雪機上負責保護司機的大澎随時彙報路況。
“不好!大夥!這村子是特麽死人村!我看着了!它們也看着咱們了!”大澎從對講機裏傳來糟糕的信息。
雖說這是在我們意料之中,但仍然讓人心裏緊張,大家趕快把自己開的車貼上了前面的車,重新将車聯成了連體車隊。
不讓喪屍将車分隔開是我們的策略,而事實證明,這确實有效!隻是每輛車的前後保險杠都蹩蹩瞎瞎的,速度不均時擠的。
這需要司機有極高的專注力,一旦前面的車驟停,後面的司機要緊踩刹車!所以司機們都全神貫注的盯着前車,不能分心去抗敵,司機的身邊都是負責保衛他們的同伴,我們有嚴格的分工,各司其職。
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傳了過來,屍群已經撲了上來。
清雪機發出了刺耳的碾壓聲,大排的鋼齒輪一秒也沒被喪屍阻礙,穩穩的前行,我們在後面看到清雪機們的兩側又發散出大片的血霧和碎肉沫。
這時我心裏大呼幸虧沒提前放棄清雪機!
這時!道路的兩側也爬上來穿着破爛衣衫的喪屍!它們有一些避開了正面的清雪機,從側面包抄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帥帥和爸媽坐的那輛大客車!
在寬敞的大巴前車窗,我看到二哥淡定的臉,他沖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知爲什麽,有他在,我竟然很放心!
大巴雖然是密封的車窗,但在車頂是有通風窗可以打開的,我看到二哥爬了上去,上半身露在了車頂。
他這是???
嗖!一支箭妥妥的射進了靠近大巴車門最近的那頭喪屍的腦殼,喪屍哼都沒哼就
栽在了地上,挂了。
而大巴繼續緩慢但執著的前行,将喪屍的死體甩在了後面。
“好準頭!”我大贊!迦南也在一旁興奮的說,“我就覺得這小子有兩下子!”
在我們以爲二哥還會繼續射殺喪屍的時候,他卻停了,隻在有喪屍靠近大巴車門的時候,他才會抽出一支箭,把那隻喪屍滅掉。
而面對圍在車兩側瘋狂拍打車身的喪屍,他視若無睹。
哦是了!二哥的箭是有限的,他這是把力量用在刀刃上,避免浪費。
象個孩子一樣的二哥,心裏有數!
喪屍的智商令人捉急,在大巴關着車門的時候,它們分不清哪裏是入口,隻會聚集在車身兩側胡亂拍打和怒吼,做着無用功。
而威脅到車門的喪屍,都被二哥無聲無息的幹掉了。
一個沒留意,一個喪屍擠進了我們坐的路虎車和前一輛路虎車之間,然後被兩個車重新擠住了。
它怒吼着,拼命的抓撓着我們的車前蓋,近在咫尺的屍臉破爛不堪,我似乎聞到了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但兩輛車把它擠的牢牢的,它過不來,各種掙紮。
“謝謝哈,你成了我們兩車的前後保險杠軟包了。”秦好運幽默的對着喪屍說。
沒料到,喪屍遠比我們想象的兇狠,它一用力,硬生生把自己扯成了兩截,上半身立刻飛快的向着我們爬過來,不到兩秒,它就開始拍打我們的風擋玻璃了。
“擦!你個醜八怪,給我滾下去!”秦好運見喪屍力大無比,把他的愛車砸得咣咣直響,怒吼起來。
“好運,把天窗打開,你注意車距,别看它。”我踩上座椅,抽出了長刀。
秦好運把天窗打開,我上半身鑽出了車子,那個半拉喪屍正趴在前風檔上,看到我出現在面前,沒等它興奮,我一刀就削了丫的頭。
喪屍的殘體從前車蓋上滾落下去,我迅速的縮回車子。
秦好運也趕快關上了天窗。
雖然我的現身隻有不到一分鍾,已經吸引了更多的喪屍撲在我們的車兩側。
我讓好運把後排兩側車窗打開,和迦南一邊一個,用手裏的長刀給死皮賴臉的貼在車窗外的喪屍進行腦部穿刺手術。
車隊就在這種對喪屍的虐殺中,緩緩的開進了村子。
可能是剛才村口的動靜把喪屍都給引了出來,村口的喪屍那麽多,村裏卻沒有幾個。
路面一通暢,帶路的清雪機就加快了速度,整個車隊也緊緊跟上。
我們将村口沒被碾碎殺死的喪屍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拐了一個彎,前方出現了一個大牌子:愛民超市!
“前方有個超市,要不要去補給?”六哥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來。
我回頭估計了一下距離,那些尾随的喪屍們晃過來需要小半天,時間尚夠,食物雖然充足,也最好不要放過任何能補給的機會。
“六哥,去吧!”我們回答。
于是車隊緩緩的愛民超市門前停住。
超市的大門是閉上的,會不會裏面還有幸存者?亦或是,裏面是喪屍一家親?
我們慢慢靠近大門,先拍了拍,大聲問:“裏面有人嗎?”
沒人回答。
老吳立刻上前,幾下就捅咕開門上的鎖。
然後孟譯冬一腳就踹開了超市的大門。
這哥倆配合當強盜團夥真不錯!一個開鎖一個用粗。
超市内光線不足,略顯昏暗,适應了下後,我們迅速的進入室内。
鄉村超市裏最多的就是成箱的康師傅和統一方便面了,還有成箱的水,飲料,帶包裝的小香腸,鹹鴨蛋,各種鄉巴佬小食,當然,還有香煙,看來這都是給路過的行人準備的。
這裏的貨物整整齊齊,沒有被洗劫的痕迹,就是說,無論是人或喪屍,都沒騷擾過這裏。
我和幾個人負責警戒,其他人已經快速的将能搬的全部搬了出去,時間緊急,我們沒有打開大貨車,而是紛紛往路虎車的後備廂裏塞着。
突然我留意到,超市最裏邊靠牆的地方,有個隐蔽的小門,那門被刷上了牆漆,也沒有把手,冷不丁一看,和牆沒什麽區别,很難發現。
我向身後幾個夥伴比劃了一下,他們都聚了過來。
小門外面沒把手,看樣子是向裏推的,我輕輕的推了下,門被反鎖了。
“嘿,裏面有人嗎?我們是好人,可以營救你!”我在小門外柔聲說。
在亂世很多人都草木皆兵,我想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會打動裏面的幸存者。
沒有聲音。也許,裏面沒人,也許,人已經死了…
不管怎樣,我們得打開看看!
我找了老吳過來,他一看,說:“這裏面就是個簡單的插銷,這也太原始了,喪屍一個爪子就給擊開了!這是沒被發現!”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個小東西,插進門縫,三下兩下,就把裏面的插銷給撥開了。
小門向裏推開,裏面很黑,光線剛透進去,我就看到一個:屍體!!
我一驚,長刀立刻橫在身前,這萬一是睡着的喪屍呢!
但大家虛驚了一場,那屍體一動不動,不是喪屍!
那是個年輕的女孩,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她的手邊有一個空礦泉水瓶,還散落着一些空面包塑料袋。
難道是餓死渴死的?好生奇怪,她守着這麽大一個超市,怎麽能把自己給困在這小屋裏餓死渴死?
不對!我蹲下身,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孔下面,還有氣息!雖然微弱,但她還活着!她沒死!
“朵姐,快回車上去!東西已經搬完了,後面的屍群快到了!”這時二寶沖了進來。
“快,來個人把這孩子抱車上去,她還活着!”我擺擺手,胖子和二寶馬上過來把女孩擡起來,我們一行人立刻跑出超市,回到車上。
後面的屍群吼叫聲越來越近了,大澎在對講機裏發出開車指令,所有的車都發動馬力繼續前行。
從超市裏營救出來的女孩被送到了後面的大巴上,因爲可兒,若望,小雙都在大巴上,他們可以救治女孩。
我這次也跟着上到大巴,這女孩能不能活下來我非常關心。
可兒醫生扒開女孩的眼皮,再看看女孩的舌苔,輕松的說,“沒大問題,她有些虛脫。”
給女孩喝了些水下去,她終于悠悠的醒了。
剛醒過來,她就開始哭,但她太虛弱了,哭聲就象頭小貓。
“你得救了,别哭了,告訴我們,你叫什麽?”我問她。
“莎莎,我好怕啊,我好怕啊!”莎莎一直重複着這句話,唉,可憐的女孩,她被吓壞了。
“餓壞了吧?給,先吃點東西。”我遞了點面包給莎莎,她馬上咬進嘴裏,幾乎嚼都不嚼就咽了進去,噎得直翻白眼。
“你慢點!慢點!快,喝點水!你說你也真是的,守着一個大寶藏,能把自己餓成虛脫!”我一邊幫她拍背,一邊把水往她嘴裏送。
莎莎灌了幾大口水,穩了穩精神,放慢了進食的速度,一邊吃一邊說,“我害怕!開始我還出來拿點吃的進去,可是後來我發現外面的喪屍越來越多,一個活人也沒有了,我怕它們發現我,就不敢出來,越不出來越不敢出來…”
“這超市是你家的吧?你家人呢?”我繼續問。
“嗯,這是我家開的超市,平時就我看着,我家還有我爸媽,可是一直沒來找我,他們一定被喪屍給吃了,5555555”莎莎提到她父母,嘴裏含着面包痛哭起來。
被吃後再變成吃人的怪物…我心裏默默的想,作爲父母隻要還有一口氣,一定不會放棄獨自在外的孩子,如果放棄了,不用想,他們已經變成了它們。
“别哭了,莎莎,現在你安全了,跟着我們不用再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我輕輕撫摸着莎莎的頭發,她慢慢的安靜下來。
車隊很快就出了村子,将這個死氣沉沉隻有喪屍的鬼地方,遠遠的抛在了身後。
吃飽喝足,莎莎很快進入了夢鄉,她身體很虛弱,需要時間恢複。
車隊在荒野的路上寂寞的前行着,時不時的繞過一輛被丢棄在路上的空車。
我去看帥帥,他在老媽懷裏睡的正香,小孩子真是好,每天隻是吃,玩,睡,一點煩惱也沒有!
二哥坐在帥帥旁邊,正在數自己剩下的箭。
我坐在二哥身邊,發自内心的說:“二哥,箭法不錯啊!剛才我們都看着了。”
二哥嘿嘿笑了,“這麽點距離算啥啊,再遠幾倍照樣想射眼睛射眼睛,想射耳朵射耳朵!原來我自己在野外練箭,就綁個稻草人,畫上眼睛鼻子嘴,想中哪就中哪的。”
“神箭手啊!你幾歲開始練的啦?”我聽的很驚奇。
“三歲吧,我爸那時給我做了個小弓箭,本來就是給我的普通玩具,後來發現我别的玩具啥也不喜歡,就整天拿着弓箭射來射去的,一直到十歲吧,已經射的很不錯了,我爸就幹脆把我送到一個大叔家,跟着他學箭,大叔是獵人,村裏有名的神箭張,我跟着他練了19年,直到…大叔也變成了喪屍…”二哥說到這裏不肯往下說,但以他的性情,他一定親手爆了張大叔的頭。
二哥今年)歲,他整整跟着神箭張練箭19年!這感情是得有多深,恐怕與父親無異了。
“我參加過國内的少年射箭比賽,因爲過份緊張,拿了個亞軍,不過張大叔告訴我,人活在世學門手藝,要學就學精,也不枉活一生,不要圖什麽功名,技藝傍身,總是有用的。”二哥說完,又數了數箭筒裏的箭,喃喃道:“得多做些箭才行,這些哪夠。”
“等到了農場,原材料有的是,你愛做多少就做多少!還有,帥帥三歲的時候,你能教他射箭嗎?”我誠心誠意的請求。
“哈,朵姐,咱倆想一塊去了!我都等不及帥帥三歲了!我一看到帥帥就決定要把他教成神箭手了!張大叔的技藝不能失傳啊!”二哥聽了高興的手舞足蹈,這大孩子!
“那咱們說定了!等你覺得帥帥可以學的時候,你随時開始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