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樓全部是手術室,在沒有人手術的情況下,這層樓幾乎就是空的!所以這裏是整個主樓裏最幹淨的一層!之前可兒已經交代過這些情況。
我們沒有立刻去取可兒醫生需要的東西,情況有變,我們需要先保命再說!唐宋發啊唐宋發,你的屁屁可把我們害死了!
我們緊張的守在安全門裏面,焦急的等待着同伴們的彙合,樓梯門是可以鎖的,而且這鐵皮門是向外開的,喪屍們隻會向前發力,它們從門外使勁,結果就是越推越推不開,所以一旦反鎖上我們就是安全的。
當然我們沒隻顧着門外,我讓澄子和唐曉又監視22樓的走廊,現在雖然沒看到危險,但不保證沒有喪屍突然出現,畢竟,這層樓裏的手術室不少!隻是門都關着。
樓下的慘叫聲越來越劇烈,我的心也沉到了底,夥伴們,你們可千萬别都命喪屍口啊!我求求你們了!有點出息吧!給我逃上來!!!
就在我的心即将急碎,就聽到重重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還有幾個人的喊聲,“快開門!!!”
22層的兩扇厚重的鐵皮安全門迅速的被打開,幾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象陣風一樣卷了進來!然後再用不到兩秒的時間将門關死,落鎖!隻是兩秒!門外就傳來了瘋狂的撲打聲和嚎叫聲!晚一點點,門就被屍群給沖開了!
呼!好險!隻要被一頭喪屍扒住門邊,這兩扇門就關不上了!
沖進來的幾個人都彎着腰扶牆狂喘,我趕快清點了一下:秦好運,二寶,胖子,阿澤,大澎,小軒!
“他們都?”我顫抖着聲音問阿澤。
“屍群太多,我們幾個都差點回不來!”阿澤黯然回答。
我看他們身上都是血,急忙問:“有人受傷嗎?”
他們都搖搖頭,好運喘勻了氣回答:“這些都是喪屍身上的屍血,還有…他們的。”
一想到昨晚還坐在一起喝酒吹牛的幾個哥們,就這樣被屍群撕碎啃咬,我的内心一陣絞痛,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但現在根本不是傷感的時候!這樣的世代,這樣的結局也許是注定的,隻是早晚不同罷了,會有人善終麽?那是現在最大的奢望吧?
看着他們呼吸漸漸均勻,我知道他們緩回來了,就趕快對可兒醫生說:“東西都在哪個房間?”
“跟我來,手術器具和消毒燈都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可兒醫生說完就要向前,我一把抓住她,示意她跟在我們身後,處在中間的位置再走。
每經過一個房間,爲保安全我們都會打開房門察看一下裏面是否有喪屍,以防被突然偷襲。
我們不能再損失掉一個人了!
同時我給六哥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我們的位置和情況,我們需要救援!憑我們幾個,現在完全是被困在醫院的22層了。想逃跑?除非長翅膀從窗戶飛下去。
一想到阿強他們強大的武力,我現在真是後悔又後悔不讓他們跟着來,沒有他們之前,我們出來活動也是遊刃有餘的,最主要我們以爲隻是過來接個人,誰會想到還得來趟醫院呐?外行就是外行!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在救援到來之前,我們要趕快把需要的東西找全!
第一間,安全,第二間,安全,第三間,安全…
話說我看着這些空蕩蕩的手術室心裏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道哪些筒子們手術過?反正我的兒子帥帥就是剖腹産生的,那天我永遠不會忘記!
一個窄窄的小推車把我從病房區推走,進了一個有着昏暗燈光的大電梯,那個電梯是手術車專用,陪着我的就是老公還有爸爸媽媽,記得那時爸爸怕我害怕,還一個勁的撫摸着我的頭,我嘴裏很輕松的安慰着他們,還說我一點也不緊張,其實我覺得我就要昏了過去!
手術車推到手術室樓層,我和車一同被交接給了手術助理,于是親人們被攔在門外,我則被另一個人繼續推着,經過一個個手術室的門,來到了屬于我的手術室裏,那屋子很空,我被幾個人擡到了屋子中間的手術床上,那床可真窄啊!我一直不太理解,爲何這床這麽窄?要是一個很胖的人,豈不是要掉下去?
躺在床上,幾個人圍着我忙個不停,把我的手腕紮上針開始點滴,不知道是什麽東東,然後就在那裏一直等,醫生也不來。手術室裏溫度很低,我感覺特别冷,可是醫生仍然不來…
我覺得足足過了半小時!當然,也許是我的緊張令我覺得時間過的很漫長,或許隻過了十幾分鍾?醫生終于來了!她一來大家就開始給我腰麻,要側身,要抱着肚子,還被要求,不能亂動…接着後腰被巨大的刺痛和脹痛侵襲,我忍不住向前躲,卻被牢牢的控制…
後來下半身開始發麻,幾個人飛快的準備着,我仍然記得,我的雙手被捆起來了,眼前也放了一個架子,一層層的綠布蓋過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驚恐萬狀,這時有一個人過來對我說,你太緊張了,睡吧!我還說,不,不緊張,我不睡…
但是可能看我實在太緊張,我被注射了睡覺藥,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了帥帥的第一聲啼哭!那真是世間最最美好的聲音啊!母親的潛能瞬間爆發,即使我被藥昏,我仍然呢喃着,把孩子抱給我看一眼好麽…
但是沒人理我,帥帥被抱到外面去做常規檢查去了…
噢!請原諒我一下子回憶了這麽多!隻是重新回到手術室,我不可抑制的回憶起那對我來說既恐怖又幸福的經曆!
正沉浸在那種矛盾的感覺中,我們也即将走到走廊的盡頭,一個手術室裏的情景令我們集體呆住了!
一頭喪屍孤獨的躺在一張手術床上,正在掙紮着發出低沉的吼聲,從長長的頭發和胸前那血肉模糊的女性特征來判斷,它曾經是個婦女,年齡已經看不出來了,她的臉被啃的亂七八糟!身上也沒幾塊好肉了。
它的雙手被捆綁在床的兩側,雙腳則被捆在床尾,肚腹已經被撕開,内髒腸子被吃的七七八八,它看起來一塌糊塗而又慘烈無比!
看着我們出現,本能令它立刻激烈的咆哮掙紮起來。
圍着這頭喪屍,大家沒有立刻下手,一是它現在沒有攻擊能力,二是它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
很明顯,它是正在手術中的病人,事發的時候,醫生和護士都逃走或者變異了,沒有人顧着管它,而它就這樣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啃吃成這個樣子。
那得有多痛!那得有多絕望!我被捆在手術床上的感覺一下子回到了身上,頓時如墜冰窟!
可兒醫生從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文件夾,“趙月娥,33歲,宮外孕,怪不得大周日的上台,是急診。”
我們一聽,這是開腹的手術啊,莫非這喪屍是被醫生用手術刀開膛破肚後,又被變異後的醫生手術助理們給直接吃了個内髒刺身?這是有多吓人啊!
我估計我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看着我們的表情,可兒醫生明白了我們的心情,“沒那麽悲慘的,當時它被全麻了,應該是在昏睡狀态下被咬和變異的,它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相信我!”說完她指了指手術床邊的吊瓶,針頭已經從喪屍的手上掉了下來,它的手上幾乎就剩了骨頭。
“這裏面是麻醉藥,注射靜脈達到病人進入昏迷狀态,這是個需要全麻的手術!”可兒醫生見我們不作聲,指了指吊瓶上的字,再一次肯定。
我們用不着去印證她的話,但我們聽了她的話心裏好受多了!這個人我們不認識,但它死的樣子實在是凄慘!
看我們沒有人動手,可兒醫生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慢慢走近喪屍的頭,喪屍見有鮮活的**靠近它,更加瘋狂的轉動腦袋,把牙咬的咯吱咯吱亂響。
我們都吃驚的盯着可兒醫生,一路過來都是我們在拼殺,可兒醫生一直都是被保護的角色,沒想到這小妞口袋裏還有兇器!
可兒醫生那鎮定的眼神讓人害怕,也許在她眼裏,喪屍不過就是屍體!她不過是在進行一場解剖!
她左手抓住喪屍的頭發,喪屍不甘的掙紮着,但是根本無法逃出可兒醫生的魔掌,那纖纖的玉手極其有力,喪屍把自己的頭皮都快給撕扯掉了!
可兒醫生的右手捏着手術刀,對準了喪屍的一個眼窩,幹淨利落的插了進去,噗的一聲!一小聲!然後她手腕轉動,将手術刀在喪屍腦内攪了攪,喪屍慢慢的停止了扭動。
可兒醫生沒有撥出那把小刀,在我們眼裏,那真是一把小而又小的刀啊!但在可兒醫生的手裏,這小刀變得多麽可怕!
“這樣對它才是真正的解脫!”可兒醫生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