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霖眨眨眼睛,笑了笑,“好吧,熟一點你就習慣了……”
“你們這樣直接去其他幸存者處查找那幾個人,十分不妥。”祝紅若有所思的說,“别急别慌,咱們再好好合計合計。”
這時年華敲門進來,“皮将軍派人過來請朵姐過去呢。”
我聽了心頭一緊,畢竟剛把那麽重要的藥劑私自拿出研究所,心虛得很,皮将軍趕這檔口找我,肯定不是找我喝茶聊天兒……
“說是什麽事了麽?”雷暴連忙問,年華搖頭。
“朵朵你?”祝紅他們擔憂的看着我,我擺手,“沒事兒,你們在家等我回來就行。”
與來接我的戰士坐上他們的車,我很快就回到了研究所内,小戰士什麽也沒說,帶着我直奔皮将軍的樓層。
進了皮将軍的辦公室,我看到李所長,安橋還有阿麗博士都在,心裏頓時就明白,事情已經露了。
皮将軍沉着臉,目光嚴厲,我心裏歎氣,主動解釋道,“将軍,這不關阿麗博士的事,是我……”
“朵朵,實驗室裏的監控錄像錄得清清楚楚,是阿麗博士主動将1号交到你手上的,你就不必解釋了。”李所長打斷了我的話,我吸口氣,差點把這樓裏無所不在的監控頭給忘了。
也罷,我看着阿麗博士,眼神中滿是愧疚,阿麗博士卻微笑着輕輕搖頭,似乎并不在意什麽。
“孩子已經安全了吧?”皮将軍示意我坐下,問到了帥帥。
“是,是的。她們沒傷害他……”我不安的坐在阿麗博士身邊,如坐針氈,阿麗博士握住我的右手,她的手溫軟親切,令我緊張的情緒漸漸穩定。
“沒事的。”阿麗博士低聲道。
“朵朵,你和阿麗博士犯了個非常嚴重的錯誤,你知道麽?”皮将軍話鋒一轉,果然開始清算了……
“将軍,我不想爲自己分辯。對不起!”我擡起頭,正視着皮将軍的眼睛,做都做了,如今他想怎麽處罰我,盡管來吧,反正帥帥現在已經平安無事!
皮将軍盯着我沉默了兩分鍾,突然微笑了一下,“身爲母親,你這麽做何錯之有?但對基地,你這絕對是種犯罪!說對不起沒有用,當務之急,配合我們将那夥人盡快揪出來,基地内有這樣的不安定份子,對整個基地已經形成無法想象的威脅,嗯,你就将功贖罪吧。”
我沒想到風回路轉,本以爲皮将軍會大發雷霆,最少也得治我個偷竊國家重要物品罪,甚至路上還擔心他會就此事件将我們驅逐出成都基地,連最壞的打算我都做好了,結果僅僅是給我安排了一個配合捉賊,将功贖罪。
“當然,當然!”這一瞬間我還有些驚喜,本來我們這些夥伴還頗有顧忌沒法大力展開調查,這下從官方角度出發,一切都變得理直氣壯順其自然了。
“皮将軍真是宅心仁厚!”李金正及時的恭維道,“既是這樣,我也不處分阿麗博士了,你與朵朵情同姐妹,豈能見死不救,更何況被脅持的是那麽可愛的小家夥。再一個,單支1号,最多維持一頭喪屍十二個小時的穩定性,她們若是想借助這支藥劑養屍,恐怕也達不到目的。”
“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在她們對基地造成大的混亂之前,将這些人繩之以法。”皮将軍重重的接道。
“朵朵,恐怕你的夥伴們今晚也沒舒服覺可睡了,我的兵就算全部派出,也隻有一百多,清查四千多人必定忙不過來,讓張小美祝紅他們,都配合行動幫忙吧。”皮将軍轉向我。
我連忙點頭,“可以可以,皮将軍,您是說今晚就展開調查嗎?”
皮将軍冷哼一聲,“在我的地盤這麽放肆,或是以爲還能輕松的度過當晚,那可真是當我是擺設了。區區五千人就發生這種事,若恢複到五百人,還不亂了套?”
這位皮将軍果然是位自傲又雷厲風行的人,連一晚都不肯拖延,大有将成都基地挖地三尺也要将那個小團夥揪出不可的決心。
夥伴們很快收到通知全部集中到了研究所内,皮将軍親自布署任務,對各個小隊進行分工,指定了不同的行動範籌,我和風霖各跟一隊,負責指認,其他小隊則負責封鎖路口,防止那夥人脫逃。
當然我們在百合花園也留了足夠充足的武力,以免後院起火,迦南就沒過來,他與幽靈,二哥,秦好運一衆人留守家園。
任務下達完畢,我們一起出了研究所,分頭封鎖不同的幸存者居住樓,程序很粗暴,但也非常有效,每當圍住一幢建築,戰士們會通知所有在此樓中的幸存者們統統下樓在樓外集合,排成一隊由我和風霖辨認,在這個過程中,一隊戰士會進入建築翻查躲藏起來的人員。
幸存者們驚惶而又疑惑的站在空地上,一名戰士舉着喇叭作着聲明,意思很簡潔,就是基地出了幾名搞破壞的恐怖份子,如果不把他們揪出來,會危及所有幸存者,所以請大家積極配合雲雲。
其實這樣做對其他幸存者非常不尊重,但是特殊時期沒有辦法,我一張張面孔看着,這些臉對我來說都很陌生,從一群陌生的面孔中去分辨陌生的面孔是有一定困難的,我總得頓了又頓,不停回憶那幾張模糊的面孔,說實話,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長着男相的女人,其他幾個我慌亂中并沒有細看,所以我辨認得很緩慢,既不能胡亂指認,更不能放過真兇。
幸存者們當然不全是乖乖兔,許多脾氣暴躁的人這會都罵罵咧咧起來,又因爲樓裏正被清查,是以就算确認無辜的人也不能馬上回家,這令他們異常不滿,而看向我的目光也變得惡狠狠的,這下好了,我看他們誰都象綁架犯,辨認得更加吃力。
我倒還好,心中對他們充滿了抱歉,盡量避開他們充滿敵意的目光,專心找人,而風霖那個得瑟精,好不容易逮着這個“風光”的機會,不知道怎麽撒歡才好,看這些人瞪他,他自然要回瞪,聽到有罵人的,他竟然也要罵回去,一時将氣氛攪得亂七八糟,熱鬧非凡。
“瞪瞪瞪!那麽會瞪怎麽不把眼珠子瞪出來?”風霖掐着小腰沖着一個長得很兇的女人喊道,那女人頓時發飙,尖聲罵着,“還有沒有人權呢?我們做了什麽?要象嫌疑犯樣被押在這裏等着指認?瞪你怎麽了?你個娘炮!看你的褲裆瘦得,也不怕勒到你那小丁丁!哈哈對了,你的小丁丁可能就那麽一點點,勒不到的哈。”
這女人面相兇,罵人也難聽,可風霖是誰?他中意的人怎麽壓榨都行,看不上眼的,他是肯定要兇回去的。
“我的丁丁小不小,你這麽醜肯定是沒機會知道的,等這個世界消停了,我勸你趕緊去棒子國看看還有沒有整容醫生活着,你要是不全面整整,半夜出來不要吓死人,喪屍爲什麽沒吃了你?肯定是拿你當它們的親姐妹了!啊喂,她會不會就是頭會說話的喪屍啊?看快帶回研究所作下檢查吧兵哥哥們……”風霖這家夥,我聽得腦門直冒汗,他身邊那些小戰士肯定壓不住他,就沒一個給力的夥伴管管他麽?
“你真的夠了!”雷暴的聲音及時響起,“大姐不好意思,他有間歇性精神病,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哈。”這句話肯定是向那位被風霖生生損成女喪屍的女人解釋的。
“臭不要臉!你叫誰大姐呢?看你老皮老臉胡子拉茬的,少在這亂叫,裝年輕不帶這麽裝的……”沒想到雷暴也被女人混罵一通。
我這汗啊,已經成瀑布狀,剛好我這排人也辨認完事,連忙向着風霖那面走去,一過去便看到那名兇悍婦人指着風霖和雷暴兩人破口大罵,實在是潑辣得很。
小戰士們并不善于解決這種潑婦罵街,個個面色尴尬,基本上誰上去勸,那婦人便把痛罵目标轉向誰,弄得那些小夥子都不太敢上前了。
唯一能與這婦人旗鼓相當,罵得花樣百出不重複,精神百倍不頹廢的,還真就隻有風霖一個,這風霖也算是朵奇葩,一個富二代,從來過得是舒服富有的日子,就算是末世後也搭上洪劍搞了個黑狗幫,沒吃過苦頭嘗過狼狽,真不知道他這一口罵功是什麽時候練就的。
眼看他罵得越來越風聲水起,将悍婦從頭發到腳趾頭無不糟蹋得慘不忍睹,且有愈戰愈勇之勢,我過去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把他一嘴的豪氣憋了回去,雷暴這才從呆若木雞的狀态中蘇醒,氣得将風霖拉到了一旁,小聲威脅要削他個花兒朵朵開,而風霖卻就勢靠在雷暴身上,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一般。
悍婦已經氣得雙目圓瞪臉色青紫,此時的模樣真象風霖說的,頗有女喪屍之風采,我心裏暗自發笑連忙避開她狂怒的眼神,繼續向下辨認着面孔,将她獨自晾曬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