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想知道自己老爸是誰,可惜,我連老媽長啥樣子都忘記羅。”星星啃了一個玉米粒,她有點吃飽了,就開始玩。
“星星,你爲什麽不怕我們這些大壞人呢?”羅漢故意逗這個小女孩。
“我隻是那麽說,可我不是那麽認爲的。”星星咬着玉米棒說,“我每天晚上都會去觀察你們,嘻嘻。”
羅漢,祝紅,吖進和唐曉又驚訝的盯着星星,“我就說嘛,我就說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看着咱們,這第六感絕對不是吹的。”羅漢嚷起來。
“我看你們把村子翻得底朝天,挨間房子找人,可是沒有亂砸東西,也沒有破壞我們的房子。”星星漫不經心的說,“唔,我就想,這幾個人不象是婆婆她們口中的壞家夥。”
“嘿?小家夥,你還挺有邏輯分析頭腦的。”羅漢樂了,想伸手揉星星的腦袋一下,想了想又把大手縮回來了。
星星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收起剛要拿出來的武器。
可這一幕落在我的眼底,剛才我就想問了,“星星,你是用什麽殺喪屍的?竟然能刺穿喪屍的後腦?”
星星一揚手甩飛了啃淨的玉米棒子,胡亂在身上擦了擦手,從肥大的褲子中掏出一個奇怪的武器,兩頭尖尖,中間是個握柄,不長不短,這絕對是個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兵器。
“這是什麽?”我們接過來仔細的觀看,這東西還挺沉,似乎是銅的。
“不知道,在山上一個大墳裏玩的時候撿的,用它來紮喪屍腦殼,無論從哪個方位都跟紮豆腐似的,嘻嘻。”星星眨巴着眼睛,天真無邪的回答。
我們被她萌翻的同時也被震翻了,大墳?是古墓吧熊孩紙?這個東西絕對是個陪葬品,雖然不知道叫啥名字,可我們能感覺到,這是個好家夥。
“這兩個尖頭都挺鋒利的,星星,你要小心些,知道喪屍的腦漿和屍液弄到人類的傷口上就會把活人感染吧?”我擔心的指指那東西的尖頭,不一定沾了多少病毒在上面呢。
“知道!”星星仍然蠻不在乎的,從腰上抽出一根破布條,把那東西的兩個尖頭纏了纏,便塞回到腰間。
“今晚之前能到雲浮。”祝紅用望遠鏡向前路看着遠處的一個路牌說。
“那是哪裏?”我以前從沒聽過這個地名兒。
“廣東省的一個市,我們老家就快到了。”吖進回答道。
“吖進,上回你說你家在什麽島?”
“南澳島,在潮汕那邊,我們要穿過廣州才能到的。”
“今晚就在雲浮市郊找個結實的地方過夜,小鄉村神馬的,還是算了吧。”羅漢瞄了眼星星,後者正向他翻着白眼。
我們很快便到達了雲浮市的郊區,從兩旁的建築來看,這裏原來應該是個很小的鎮子,街道兩旁的建築十分陳舊,家家房門緊閉。
“有點詭異啊,怎麽沒人也沒喪屍?不會是又一個天女寨吧?”我問羅漢和念念,他們倆也疑惑的四下張望。
“我找個房間刺探一下。”羅漢說完,驅着達瓦向着路旁一個象是小飯店的房子走去,我和念念則喝止了梅裏與都塔,在路中等待,幾輛車也緩緩停下。
羅漢跳下馬背,慢慢的靠近那扇緊閉的防盜門,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下壓,再用力一拉,沒拉開,門是鎖死的。
飯店正門兩側各有一扇對開的塑鋼窗戶,安着結實的防盜欄杆,就這架式,如果房子裏突然冒出大活人我們一點不驚訝,多安全。
窗戶玻璃有些髒污,屋子裏面又黑乎乎,無法看清狀況,羅漢從地上撿了個破雨傘,将傘頭從防盜欄杆的縫隙中伸進去,輕輕的捅着關着的窗戶。
沒想到,房門緊鎖,窗戶卻被羅漢輕而易舉的捅開了,羅漢掏出狼眼手電,向裏晃了幾下,回身搖頭,“裏面好象是空的。”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窗戶之内,兩條枯瘦的爪子迅速的伸向羅漢握着傘把的手,那隻手離防盜欄杆極近。
“小心!”我們齊聲驚呼,羅漢可不是吃素的,頭也不回便撒開了礙事的破傘,整個人彈離防盜欄,脫離了房子内喪屍的捕獲範圍。
那頭喪屍不甘心的嘶吼着,用力抓住防盜欄杆,絕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鮮肉卻吃不到嘴,我們都看得清楚,它隻剩下了一張青灰幹皮,不曉得餓了多久。
“我擦!這房子裏關着喪屍!而且它好象出不來。”羅漢并沒急着去料理被困喪屍,如果它已經被困了很久,那也可以繼續困下去,很沒必要去浪費體力隔着防盜欄杆擊殺它。
“那其它的房子?”我們将目光四下發散,這小鎮的房子就剛才看來,全都被封閉得很好,無論門窗,莫非這裏是喪屍的監獄不成?
爲證實這一點,我們将緊挨着的一趟房子全都檢查了個遍,除了三個房子确實是空的,其它房子裏全都困着或多或少的喪屍,活喪屍。
臨街房子多是堅實的防盜門和防盜窗戶,隻要将門關緊,喪屍在裏面就真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非它們會在裏面開鎖,等等,喪屍們即使智商愚笨不會開鎖,可許多門隻需要輕輕壓下門把就能打開,難道喪屍們亂砸亂推就沒有碰巧壓下門把脫困的麽?
“不管是誰,他們在關這些喪屍的時候,用鑰匙把門反鎖了,你們看。”吖進無意用腳踢飛了一幢房子前的磚頭,灰塵裏,靜靜躺着一柄門鑰匙。
再跑其它房子前查看,都在磚頭或角落找到了該房子的門鑰匙,爲了驗證這些鑰匙确實是所對應房子的,羅漢索性拿着一柄鑰匙捅開了那房子的防盜門,裏面的喪屍狂呼着沖出來,被星星捅死。
“此處有高人!”祝紅不停的四面張望,我們在小鎮這樣折騰,高人們難道沒看見?爲何不露面?
“有高人的地方都有危機,象天女寨,真的夠了!”覃小滿對之前的遭遇心有餘悸,誰都害怕再被暗算。
“沒事,我知道怎麽解甜草。”星星象模象樣的安慰着我們,我看着她苦笑不已,星星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以爲天下最狡猾的暗算便是噴點甜草粉迷暈别人,實在是太天真了。
可是,我眼睛又轉向星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對婆婆說身上帶着甜草粉呢,帶了嗎?帶了吧?”
星星歪頭看着我,“帶得不是很多,幹嘛朵姐姐?”
“沒禮貌,叫朵姨,你個十六歲的小丫蛋。”我假意闆闆臉,“今晚咱們也沒别的去處,還就得在這鎮中找個空房子過夜,萬一半夜有人偷襲咱們,你用甜草粉迷暈他們如何?”
“小事情嘛!那回頭要不要弄醒他們呀?”
“當然得弄醒了,之所以用藥粉迷暈而不是直接下手宰掉,就是因爲咱沒搞清來者是敵是友不能濫殺無辜,審過才能決定怎麽處理。”
“等他們來的時候直接問問呗?”
“星星……”
“好啦,我知道怎麽做啦,我晚上睡覺很少的,交給我放哨好啦。”
“讓你自己守夜是不可能的,我陪你,到時候你那啥甜草粉要是沒效果,我可要玩真的了。”羅漢補充了一句,我們幾人女子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知道甜草粉雖然有個萌哒哒的名字,其實有多恐怖。
我們選中了一幢空宅作爲晚上過夜的地點,空宅也是被鎖上的,但門鑰匙很容易就在門前的磚頭下翻到了。
進入室内我們發現,這是一幢自建的二層住宅樓,還有個不大的小後院,但後院沒有後門,院牆也不矮,看着還算是安全。
二樓有兩間卧室,一樓有一間,這幢民宅空落落的,家具少,東西也少,廚房裏一股嗆鼻子的黴味,估計是以前有食物,該腐爛的腐爛,該長毛的長毛,現在那些吃的估計都要變成化石了。
我們将汽車停在門前,一輛挨一輛,頭尾相連,将前門擋了個結結實實,三匹馬兒則拴在院子裏,院内的野生雜草雖然不少,顯然不夠馬兒們吃的,權當塞塞牙縫,待明天找到大片草地再盡着它們吃飽罷。
大夥簡單吃了晚餐并沒立刻去休息,而是研究起這個怪異的喪屍監獄小鎮來。
“是啥人這麽有才?自打末世,我竟看到活人把自己關在各種碉堡裏躲着喪屍生存,這還頭一回看到喪屍被關進碉堡裏呢,有點意思。”祝紅對這個創意十分贊賞,他半點不覺得這裏詭異。
“不知道就這一塊是這樣啊,還是整個雲浮市全是這樣,現代的門窗都結實,還真就是一個個獨立的監獄,哈哈,有趣有趣。”羅漢也有些興奮,反正那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将喪屍困進去,省得殺它們弄得一身污血,确實少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