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進和水電站的員工們很快操着魚叉殺了過來,迅速填補了伸縮門内的空,形成一面防護人牆。
殺死卡在縫隙中的喪屍非常容易,可這些死喪屍無形中就成了後來喪屍們的墊腳石,隔着雨霧和伸縮門向外看去,雖然有控制樓頂的大燈照射,可因爲雨實在太大,能見度不高,但在可視範圍内,我們仍然能看到來的屍群規模不小,它們盯緊這個伸縮門,玩命的向裏爬着,前面的明知道會死也不怕,就象食人蚊在水面爲後面的夥伴用屍體搭起浮橋,頗有犧牲精神,其實它們這種行爲要不就是一根筋的天性,還有一個可能是後面有控制它們的智慧型首屍。
“咱們的子彈是不是不多了?”我累得手臂發酸,可一見大夥都沒有用槍的意思,便跑到祝紅身後問他,他最清楚彈藥的庫存量。
“是不多了,這情形還不至于用槍,朵朵,你累了就到後面休息一下。”祝紅出手如電,說話的功夫又是一叉紮透了一顆屍頭。
我無奈的退到後面喘息,念念也退到我身邊,兩條小細胳膊象面條似的垂在身體兩側,我倆就這麽站在大雨中小憩着,覃小滿比我倆強多了,這會舉着魚叉子專戳喪屍眼窩子,反正她最鍾愛的就是這一招。
我知道,這種帶着屏障的戰鬥在男人們眼裏根本達不到用槍的标準,子彈有限,肯定要留到最危急的時候用。
“你們趕快撤退到控制樓後面去!線路修好了!”小候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大叫着,讓我們所有人遠離伸縮門。
我們向後退了很遠,可是小候和他的同事們對我們使勁擺手,“不行不行!這地上全是積水,一旦門上通電,積水會把高壓電導過來,站在水裏的都會被電死的!你們要回到樓内去!”
我們吃了一驚,尼瑪這水電站裏哪沒有水?莫不是整個水電站的院子都要被通上高壓電不成?
可這會也來不及與小候咨詢這個問題,大家顧不得伸縮門上已經翻進來不少喪屍,急吼吼的随着小候和他的同事們轉回到控制樓内,這小樓側面有幾個窗戶,我們就透過那些窗戶觀察着前門的情形。
小候見我們全都到達安全地帶,這才消失,不知到什麽地方按開關去了。
那些喪屍冷不丁得到短暫的自由,十分興奮,拼命的向門内拱爬着,我們緊張的盯着它們,已經有十來頭越過正門,踩踏着幾尺深的泥水,要往控制樓這邊來了。
忽然,所有正在門上攀爬的喪屍,突然象被點燃的火把般亮起,身上爆出耀眼的火花,可那種炫目是短暫的,它們很快便僵直着摔跌在門外,而進了院子泡在積水中的喪屍,還有伸縮門外推推搡搡等待進入的喪屍,也都突然象得了癫痫症般翻着跟鬥撲倒在水裏,我隻覺得頭皮發麻,剛才站在那裏的可是我們!
令人吃驚的是,我們看到付站長和小候空着手出現在伸縮門附近!他們不怕電嗎?還是,這會高壓電又被斷掉了?
付站長淌着泥水靠近一頭死喪屍,踢了它一腳,它一動不動,付站長和小候這才轉身向着控制樓走來。
兩人回到控制樓,來到窗戶前,指着那些泡在水中的屍體說,“它們的腦子由于高壓電擊瞬間被重創,啥病毒也死逑了!門外的喪屍隻要踩在水上,也都幸免不了,這回咱們算是安全了。”
“那這院内全是水,咱們是不是也不能出去了?哎我說付站長,你們倆是不是有啥特異功能?水裏全是電,你們是怎麽回來的?”羅漢。
付站長擡了擡腿,他的腳上穿着一雙高達膝蓋的橡膠靴,“在水電站工作,絕緣靴子是必須的,下雨天專用。你們是沒注意,我們同事今晚都穿着這種靴子。控制樓入口的樓梯比較高,水上不來,所以你們進來就安全了。”
“你們這裏全是好東西啊!”我們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麽他們可以來去自如。
“今晚應該沒什麽事了。”付站長又來到一個台子前,調整着照射前門的大燈,燈光從門前向外延伸着,雨簾雖密,我們也看到門外的路上已經沒有站立的喪屍了,看來這一通高壓電,将這屍群全軍覆沒了,真牛!
“我已經讓他們給你們去取絕緣靴子了,一會都換上,回宿舍樓休息吧,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别在這陪我們耗着,剛才真是虧了你們,在伸縮門斷電那會幫我們把屍群給擋住了。”付站長拍了拍吖進的肩膀,吖進一笑。
“大家現在是真正的一條船,讓它們混進來,我們也不好過,付站長太客氣了。”吖進替我們回答。
絕緣靴子被運到,我們根據自己的号碼,換上了這個高筒靴,又将自己已經濕透的鞋子拎在手上。
“你們想拿着魚叉也行,千萬不要碰到地面的水,魚叉可不絕緣呐。”付站長仔細叮囑,這個我們還是明白的,魚叉它是金屬的嘛。
就這樣,我們一手拎着濕鞋,一手舉着魚叉,慢慢的走回了宿舍樓。
如果整晚院内的水都是帶電的,那麽我們這一宿确實可以高枕無憂,喪屍别說爬不過那個全是高壓電的伸縮門,就算進來了,也非得被電翻不可。
而且我絕不相信它們也能找到絕緣靴子,哼!
豎日清晨。
盡管這一夜總共沒睡上幾小時,可我們還是早早都起來了,向窗外一看,雨勢已經很小,不似昨晚那麽狂暴了。
我們來到一樓食堂,發現水電站的廚師已經在做早餐了,隻是員工們還沒到,不知道是仍然在控制樓,還是在樓上補覺。
“咱們不能總吃人水電站的,我們去搬些吃的進來。”羅漢和祝紅兩人商量着,男人們上樓取了雨衣披上,絕緣靴子是起床就穿着的,之前的鞋都晾着沒幹。
他們一起向着樓外走去。
剛要開樓門,他們的身形頓住了,回頭看着我們三,“你們今天想吃啥?”
我們噗了,還以爲有啥重要大事,“啥都行,看着拿吧,别光拿咱自己吃的,也給這裏的朋友拿一些,昨天吃了人家那麽多魚,這一時半會還走不了,要多打擾好幾日呢。”
“這個自然!”他們蓋好雨帽,奔着停在倉庫前的汽車走去。
“要是汽車沒那四個大輪胎,這會是不是也成了電車呢?”我們三人拄着下巴看着男人們忙活。
“嘿!這強巴大哥真是,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唐曉又和吖進抱着兩個很大的紙箱進到食堂,将箱子打開給我們看,哇!是兩頭剝好皮的整羊!
“咱們說不要活的,他們就偷着給殺好包進箱子,說是風幹牛羊肉,要不是這兩紙箱子往外冒血水,我們還不知道呢!”唐曉又蹲在箱子邊看着,“幸虧發現得早,要是放臭了可白瞎了。”
“強巴知道血水會吸引咱們的注意力,不會等臭了才發現的。真是熱情的兄弟啊。”吖進感歎着。
“今兒個,咱請水電站的兄弟們吃烤全羊。”羅漢大笑着和付站長一起走進來。
付站長看到兩頭羊心情也愉悅起來,“話說,自打末世我們主要就吃魚,都快不知道羊肉是啥味了。”
“付站長,你們這裏地方不小,咋沒考慮弄些家畜養養呢?光吃魚和蔬菜,時間長了多饞肉啊。”羅漢不解的問。
“我們水電站在以前,因爲靠着水庫,打漁是家常便飯,員工餐也常有肉食,不過那都是到老鄉家現買的,到這是來上班,又不是過日子,哪能還養上豬牛羊這些大牲口了,領導來了也不能讓啊。”付站長解釋。
“至于末世後,我們到附近村子确實找着少量的雞鴨兔子啥的,回來大夥就迫不及待給做吃了,大牲口是一頭沒逮着過,全被喪屍給啃光吃淨了,哪還輪得到我們。”付站長看着那兩頭羊,有些小激動,“兄弟們,你們這是從哪弄來的?咋這麽幸運呢?”
“這是雲南的藏族老鄉送的,他們那裏是不缺這些牛羊,不過他們那好象沒魚可吃,你們不如過去做些交換,以水庫之魚換些牛羊回來畜養。”我提了個小建議,卻沒察覺有何不妥。
“讓我們跟藏民用魚換牛羊?朵朵啊,你可真會開玩笑,藏族兄弟是不食魚的。”付站長笑了起來。
“啊?藏族人不吃魚?”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法,立刻扭頭看着羅漢,别人我不知道,這個家夥吃起魚來跟有仇似的,不知吃得有多猛!
“似乎魚在藏區那面代表一種神靈,不能吃的。”付站長哪知道我們這夥人裏就站着個高大彪悍的藏族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