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間一間的救下去,我們足足救了一百多人,可這一百多人裏,沒有闆藍根的爺爺,也沒人知道她爺爺的下落。
闆藍根要哭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小聲說,“沒救到最後一個人,不要放棄希望!”
這塊區域遠離酒吧區,比較偏,救了這麽多人,除了開頭那幾頭喪屍,還沒遇到其它喪屍,我們怎麽這麽好運?
正在将十來個人連抱帶扶的往牆邊走,打算把他們送出去,我們的好運結束了。
古鎮裏是胡同連胡同,大胡同串着小胡同,所有的胡同都四通八達那種,我們這時就是走在一條小胡同裏,忽然前路被一群喪屍堵住,它們嘶吼着撲了上來!
“啊!”那些被救者頓時吓得驚叫起來,他們已經被吓破了膽,剛剛獲得重生的喜悅被這突然出現的屍群再次吓飛,他們對我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還可以救他們出生天完全不抱希望。
“别喊啊!”我們急忙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這些人的分貝刺透了深夜的靜谧,這下好,遠處也響起了喪屍們的怒吼聲,似乎全鎮的喪屍都在往這裏趕呢。
“撤!快撤!”夥伴們彼此呼應着,避開正面的屍群,轉向另一條小胡同。
沒跑多遠,便發現這條小胡同的另一邊也湧過來大量喪屍,尼妹啊尼妹啊!徹底被包餃子了!
羅漢奔着身邊一個客棧的大門撲上去就是一大腳,客棧的門應聲而開,裏面黑漆漆,木有喪屍,木有活人,木有魚丸,木有粗面……
“大家動作快!”我們護着被救者湧進了這家客棧,男人們轉身将客棧門關死又用院中亂七八糟的木頭椅子秋千架子大魚缸子堵在門内。
“你們進屋幹神馬?”看着被救者們象沒頭蒼蠅般擠進了客棧,雷暴快瘋了,“等着讓喪屍甕中捉鼈呐?趕緊找梯子上屋頂啊老大們!”
這功夫我們的夥伴已經找來了木頭梯子,我們這些女子想幫忙,可男人不讓,先讓我們上了屋頂,然後組織被救者再上,他們墊後。
在屋頂上,我們清清楚楚的看到,門外的胡同裏已經擠滿了黑呼呼的喪屍,正在狂吼着砸着客棧的大木頭門。
“客棧打烊恕不接客!”羅漢與陽光,亞當繼續瘋狂的往門内堆着破爛,陽光還吼了一嗓子……
所有人都爬上屋頂後,最後上來的雷暴将梯子抽了上來,扛在肩膀上,一名被救者忍不住問,“哥們那不沉麽?拿它幹什麽。”
雷暴低頭看着從被徹底推開的客棧大門瘋狂湧入的屍群,回答道,“這麽高,一會你直接往下跳啊大神?快走吧,小心别摔下去。”
本來在屋頂行進就艱難,那些瓦片很硌腳不說,屋頂又不平,走起來要加倍小心才能不掉下去,我們還要攙扶着被救的人們,這前進起來就更加費力了。
我左手半抱着一個女孩,右手執着武士刀,嘴裏還咬着小手電,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前面人的身後行進着,那女孩雖然瘦,可身體太虛,幾乎整個人都靠在我的身上,百十來斤的重量對我來說可不輕,她還經常踩滑脫,不時發出驚叫聲。
“别怕,有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别往下面看,忘記那些喪屍,穩穩的走。”我知道她總扭頭盯着胡同裏追過來的喪屍,低聲安慰道。
我們這一暴露,才知道古鎮裏的喪屍多得驚人,四面八方都是喪屍們的躁動嘶吼聲,好在它們都在胡同和院子裏張牙舞爪,對我們暫時造不成威脅。
從屋頂走,我們就得繞遠,無法直接奔古鎮邊牆,可兩邊的地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喪屍,回到地面走想都别想。
正緊張的跟在前面的人後面行進,忽然隊伍整個滞住了,“到頭了嗎?”我看不清前面的情形,隻好大聲問。
“是個小胡同,下面全是喪屍!”張小美的聲音從最前方傳來。
“讓我過去。”雷暴扛着大長梯子小心的從我們身邊走過,大夥都躲着怕被磕了頭。
“看看!剛好夠長!”不多時,雷暴得意的叫起來。
他是将梯子橫在小胡同的兩個屋頂之間了,暫時充當天橋。
人們陸陸續續的從厚重的木梯上爬過,我們的夥伴身手敏捷,直接幾步就邁了過去。
到我和女孩了,我發現這梯子上隻能過一個人,隻好放手對女孩說,“你得自己過,慢一點沒關系,千萬小心!”
女孩向下一看屍群就吓哭了,隻是緊抓着梯子的這端卻不肯動,後面的人直催促。
“這……誰身上帶長繩了?”我向着夥伴們問道。
“我這有。”唐曉又的背包裏永遠有些小工具,他掏出一圈登山繩,綁在那女孩的腰上,将另一頭擲到對面雷暴的手中,這才對女孩說,“好啦,兩邊都有人抓着繩子,你放心的爬吧,不會有事的。”
女孩這才顫顫巍巍的向着梯子爬了上去,木梯兩頭都有人把着,防止側翻,其實不是那麽難。
可這女孩實在太虛弱,爬到梯子中間手一滑,竟然從梯子上翻了下去,随着一聲尖叫,她被繩子挂在了半空,兩邊握着繩索的人用力将繩子拉直,下面的屍群頓時沸騰起來,竟然還有一些喪屍向上跳起試圖抓住女孩的腿腳,把女孩吓得大哭起來。
“曉又你慢慢放繩子!”雷暴吼了一聲,然後就開始發力向他那個方向拉動繩索,與他一同拉的還有小美和祝紅。
唐曉又一點點松脫着這面的繩子,女孩被移到了胡同對面的屋檐下,幾個男人伸出手将她提了上去,危險解除!
我狠狠抹了把汗,準備自己過梯。
誰知一名被救男子搶先一步上了梯子,還差點把我給撞倒,這愣頭青,唐曉又急忙将我扶住。
那名男子過于高估自己的靈活度,他看到我們這些夥伴都是這樣踩着跳過去的,以爲很輕松,忘記了自己體虛,結果一上木梯,不知怎麽一頭栽倒,直直的掉到了胡同裏的屍群之中。
我們齊聲發出了驚叫,徒勞伸出的雙手擎在半空,黑暗中看不清男子被撕咬的慘狀,隻能聽到他痛苦的尖叫聲,而血腥味與慘叫刺激得遠處的屍群瘋狂的向這裏擁擠着。
“别愣着了!大家繼續過梯子,這回都慢着點,不要搶!覺得自己不行的要綁繩子。”我定了定神,沖着剩下的被救者大聲說,他們這回吃了教訓,全都伏低身子爬過去的,沒人再逞強,因爲這幾人是男子,他們沒人要求往身上綁安全繩,那樣也确實耽誤時間。
我要過去的時候,唐曉又堅持在我腰上纏了圈繩子,我知他擔心我,便由他去了,有了雷暴與唐曉又兩邊扯着繩,我立時膽壯,大步從梯上竄了過去,一踏上對面屋頂,幾隻手便抓牢我,讓我站穩。
全體過了小胡同,我們撤回木梯,最後向黑沉沉的屍群中望了一眼,估計剛才那個男子已經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這趟房子可以直通古鎮之外,我們看到了希望,加快了腳步,再有個五十多米,就能沖出古鎮了,脫困就在眼前!
忽然隊伍又停下了,有手電的照射,我清楚的看清了前方的屋頂,喪屍們竟然學會使用梯子,也爬了上來!
萬幸的是,它們來得匆忙,沒有戴頭盔!
而兩側地面的喪屍們也都在蠢蠢欲動,不時有踩着東西往屋頂爬的壞分子,糟糕的是,身後的屋頂也有喪屍四腳着地爬過來,不知道它們是何時上來的!
“大家圍起來把人護在圈裏,用槍!”祝紅大吼着。
唯一令我們心頭稍微安慰的是,喪屍們沒有我們靈活,它們上了屋頂,隻要直立行走就紛紛掉落,最後統一伏下,象一群大蜘蛛般爬行着逼過來。
這樣它們的速度就慢多了,我們也有了充足的時間調整隊形,被救人員護在圈内,他們基本幫不上忙,隻求此刻不添亂。
前後夾擊的喪屍數量較多,兩側的壓力相對少些,我和覃小滿,念念,艾米,夏小涵,涼輕言和顧木裏被安置在圈子兩側,男人們則将兩頭堵死,特别是前面的夥伴攻擊最是猛烈,旨在殺出一條血路來。
夜晚的救人活動我們沒有帶洪劍和穆芷,他們都累得太慘,就算想幫忙也有心無力,所以被我們留在了住處,穆芷沒有洪劍疲勞,但把她留下的目的是看着洪劍防止他逃脫,有這麽一位會用蠱的女神,洪劍絕對沒機會跑路。
要是這會他倆在,我們也不至于如此狼狽,現在隻能忘記兩位牛人,靠自己硬拼了。
我用手電照着不時從側面冒出來的喪屍,天黑非常影響準頭,經常幾槍才會打死一頭,女人裏槍法最好的是涼輕言,幾乎是一槍一個,爆頭極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