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西雙版納的天氣實在太熱,我們的胃口都變得很差,主食除了涼拌米線基本也吃不下别的,就是拼命的喝加冰果汁降暑。看着本地人神态自若的大口吃飯,頂着大太陽在地裏幹活,我們每天都感慨,人的潛力真是無限的。
好日子過得總是短暫,我們正要作别,景洪出事了。
有一隊人馬攻打景洪,岩爺立刻組織兵力,準備迎戰。
在這裏住了一星期,多少住出了感情,我們雖然不是愛惹事非的人,可趕上主人家裏出事,我們若不伸手幫忙,也未免忒不仁義了。
“岩爺,是啥人來犯?你的兵力夠不夠?我們雖然人少,也能幫些小忙。”祝紅代表我們所有的夥伴向岩爺表态。
“緬甸兵,他們盯着西雙版納這塊肥田好多年了,這也不是第一回進攻,每回都讓我的人揍回去,就是不死心。”岩爺恨恨的,“末世沒多長時間,他們就把爪子伸到這邊來,看我這回砍了他們的長爪子!”
這是國際糾紛呐!這些緬甸兵好大的狗膽?末世前老老實實的,末世後以爲我們國不再國,沒了後台,仗着兇野,竟敢來奪我大天朝國土?以爲我大天朝真沒人了是怎麽着?
“岩爺,算我們一個!”祝紅毫不猶豫的說。
“你們看着都是有作戰經驗的夥計,我也不跟你們客氣了,行啊。”岩爺果然是豪爽的性子,沒有多說,痛快的同意了。
我們讓舅舅和舅媽在住宿的地方等,不能讓他倆跟着我們折騰,畢竟不再年輕,老舅和舅媽幾度欲勸阻我們,最後還是歎口氣放我們走了。
面對子彈,就不能讓象隊出馬了,大象的厚皮抗得過喪屍的尖牙,卻頂不過子彈的穿透,傣族士兵們将大象們拴在安全的象棚裏,列隊步行向着緬甸兵來犯的城牆跑去。
這景洪的安保實力很強,屍群來犯我們隻見識了三隊大象戰士出征,而緬甸兵來犯,岩爺調動了所有的兵力,足有五千多戰士,全都拿着槍,不全是步槍,還有一些土槍。
見這架式,我們知道,我們這九個人其實不會起什麽大作用,岩爺答應讓我們參戰不過是想表現對我們的尊重而已。
我們不知道緬甸那面過來多少人,當我們随着大隊趕到交戰前線時,發現對面的密林裏不停的射出子彈,聽那聲勢,敵方的人絕對不會少!
傣族士兵們迅速布署好隊形,趴在掩體内就開始反擊,這種情景,祝紅和雷暴并不陌生,其他人就有點蒙了,我們走南闖北,應付的不是喪屍就是壞蛋,可沒上過一次真正的戰場,所以祝紅和雷暴讓我們留在後方安全範圍,他們倆卻拿着狙擊槍悄然消失了。
十分汗顔,剛才還跟岩爺豪情萬丈的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真到了子彈橫飛的戰場上,我們才發現,小白就是小白。
雖然手裏都握着槍,可我們硬是一顆子彈沒耗費,說到底,我們除了祝紅和雷暴,其他人就是過來打醬油的……
雙方勢均力敵,打了半天也沒分出勝負,這令岩爺有些焦躁,正在這時,密林裏的緬甸人忽然就亂了套,大叫大嚷着我們聽不懂的話語,沒一會,他們竟然撤退了!
緬甸人撤得有些突然,連岩爺也有些摸着頭腦,他抓了幾個小兵問情況,都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岩爺是個狠角色,這次沒有因爲緬甸人主動撤退就此罷手,而是命令全體追擊,能多殺一個是一個。
他下了這個命令後,所有傣族士兵都如下山猛虎般撲向了密林。
我們沒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岩爺和他的護衛們身邊,靜等着最後的戰果。
祝紅和雷暴如幽靈般出現,岩爺饒有興趣的看着二人手中的狙擊槍,問,“剛才緬甸鬼子亂了陣腳,是有人暗中下手吧?”
雷暴嘿嘿笑了,祝紅眯了眯眼睛,“侵我大天朝者,人人得而誅之。他們的長官被我們給狙了。”
“哈哈哈,群龍無首,看他們這次損失慘重,以後還敢不敢再來我天朝進犯?”岩爺高興極了,仰天大笑。
兩個小時後,傣族戰士們全部返回,報告戰績,共追殺緬甸兵兩千餘人,這次緬甸算是折大了。
岩爺下令今晚開慶功會,殺豬宰牛犒賞三軍。
這是個狂歡的夜晚,傣族戰士們與苗條婀娜的傣族姑娘手拉着手圍着篝火跳起民族舞蹈,唱着情歌,氣氛熱烈而火辣,傣家自釀的米酒一壇又一壇的搬過來,人人都是海量。
我們被岩爺敬爲上賓,他不僅親自用大碗米酒親自敬了祝紅和雷暴,還讓他手下的各大隊長也過來敬酒,把祝紅和雷暴灌得直求饒。
酒過三巡,岩爺親熱的拍着祝紅和雷暴的肩膀說,“二位兄弟,能看得出來你們這個小隊不簡單,都是人物!我岩某平生最是愛才!如今不舍得你們走了,你們說,這該如何?”
聽了岩爺的話,這兩人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原來岩爺有留人之意啊!
“呵呵,岩爺,我們對您這美麗的西雙版納,也是極其喜愛呀!”祝紅不動聲色,手掌輕輕按了雷暴大腿一下。
岩爺聽了大爲高興,“兄弟們肯留下?岩某替西雙版納的老百姓在這裏先行謝過了!”
“岩爺先别急,我們還有家眷在成都呢,就算想在這裏紮根,也得把家人都接過來的。”祝紅說這番話的時候,雷暴還有些不解,他知道祝紅絕對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沒得說!家人最重要,那要接,要接的!”岩爺表示理解。
“岩爺,以後可能就是一家人了,您不介意告訴我們這些後輩,您原來的身份吧?要想同舟共濟,就得先坦誠相對嘛。”祝紅笑着說。
岩爺哈哈笑了,“要得,要得!反正這已經是末世,岩某也不必擔心什麽了。”
“我原來是雲南邊境黑幫的師爺,邊境黑幫縱橫于兩國之間,來去自如,任何東西都可以走私,利潤大得驚人,黑幫的人數,也多得驚人。”岩爺淡淡的說道。
“哦。”祝紅的反應非常平淡,雷暴也沒作任何反應。
岩爺見這二人果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就更加想讓他們成爲自己的得力幫手,“你們不想知道我們的黑幫都走私些什麽東西麽?”
祝紅和雷暴點點頭,“岩爺請講。”
“最大的兩塊,是槍械和毒品。也虧得喪屍爆發之時,我們手中剛好有批貨,還是份大貨,正好分給弟兄們收拾喪屍。”岩爺說,他指的那件大貨是槍彈。
“嗯,這兩種東西帶來的利益肯定是最大的。”祝紅面容平靜。
“現在的傣族士兵,三分之二都是我黑幫的人,原來他們在各行各業裏面都有工作打掩護,有上班族,有學生,還有老師,政府裏也有我們的人。我們的絡鋪得極大,所以當政府與軍隊兩敗俱傷之後,我們黑幫能迅速将景洪接手。呵呵,沒想到,末世後我竟然金盆洗手,改行做白道的領導人了。”岩爺感慨萬分。
“您是師爺,那黑幫大佬是哪個?他在哪裏?”雷暴問。
“他在末世前帶着家眷去了法國,說要買幢别墅,結果就再也沒回來。不知道他們在法國情況如何了。”岩爺微微搖頭,面上卻沒有一絲悲痛之意,看來師爺與大佬的情義不是很深。
“論江湖地位和年齡閱曆,我還是更适合管理團隊的。”岩爺對自己是相當自信。
“以我輩親眼所見,岩爺您确實有大将之風,這西雙版納被您管理得井井有條,民衆平安穩妥,戰士骁勇善戰,這可都是您的功勞。”祝紅半是拍馬,半是誠懇的說,岩爺聽在耳裏,那可就是百分百的敬佩之意,不由十分滿意。
“那兄弟們何時将家眷接到景洪呀?”岩爺殷切的問。
“岩爺,我們是有始有終的人,再怎麽說,我們的資源也是成都基地給的,就算想換老闆,也要把人家安排的任務悉數完成才是。雲南省也走得差不多,大大小小的基地知道了幾個,還有兩廣沒去呢。等兩廣的基地記錄個大概,我們就回成都。”祝紅的話仍然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岩爺贊許的點頭,“兄弟們做人煞是講究,隻要來就好,岩某不急,呵呵。”
這一夜我們與傣族老鄉們玩得非常盡興,米酒喝了不少,又跟着唱歌跳舞,尤其是羅漢,都玩瘋了。
回到住處,天都亮了,反正無事,大家索性埋頭補覺,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這會沒有外人,祝紅和雷暴這才将岩爺昨晚與他們的對話對我們細述一番。
“這是看上咱們了嗎?”羅漢嘿嘿笑起來,“老頭挺有眼光的嘿!”
祝紅瞥了羅漢一眼,“咋的,你想留?我保證岩爺會重用你,這位前黑幫師爺,可是收心高手。”
他的總結很到位,岩爺之前犯下的重罪可以槍斃十次,但他在末世後的威望卻無人能及,最關鍵的,即使我們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卻反感不起來,他的氣場很足,令人不由自主的就覺得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