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拼命的爬着,以證實我不是一個胖紙,至少,是個靈活的胖紙!
直到山頂,我沒有再失足,讓風霖逮到嘲笑我的機會。
崖頂靜悄悄,或許在山頂離月亮比較近,感覺月光非常明亮,我們潛伏在崖邊的灌木叢及雜草裏,觀察了好半天。
無人。
黑狗幫的人這會應該都在洞子裏睡着了吧?
雷暴示意我們先不要動,他和張小美獨自向前潛行,不一會,我們就看不到他倆的蹤影了。
又等了好一會,張小美自己回來,讓我們悄悄跟上,這段路,安全。
風霖有些小興奮,湊到我耳邊得意的說,“你看,我就說咱們早點來嘛,洪劍還沒安排人看守這一片呢。”
“趕緊閉嘴,再說話揍死你。”我推開他,這小子就是個話痨,一分鍾不說話能把他憋死。
“粗暴的女人!”風霖在我身後小聲吐槽,我假裝沒聽見。
慢慢接近山洞入口,我們看到了火光。
那是一大堆篝火,圍着篝火的自然是守夜的人員,這會他們正在罵罵咧咧。
“這些女的也不知道怎麽一水得上了這個怪病,搞得老子不敢碰,真他媽憋悶死了,全靠五姑娘洩火!媽的。”
“不是有二十個送回小鎮去治了嗎,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治好,要我說,二當家的幹嘛要把她們送下山?那治好了還能還回來嗎?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把那些啥子婦科大夫弄上山來治不是一樣?沒藥就拿藥上來撒。”
“二當家那是故意的,今天幫主不是公布了嗎,二當家和五當家叛逃,以後見到他們殺無赦,他們倆不想幹了,也看不得咱們過得巴适噻。”
“哎我說,幫主這麽牛比能召喚喪屍大軍去攻鎮,等鎮子被拿下,我們就好去山下過安逸的生活喽,想想就美得很。”
“切,住上鎮子晚上看大門的活計也是我們幾個的撒,你以爲你是當家的,晚上能舒舒服服的摟着小妹仔睡在屋子裏?别他媽做夢了。”
“哈哈哈,現在空出兩個當家的位置,不如努力一哈添上空?不求往前排,就當個九當家十當家也不錯嘛。”
我們暗自偷聽,當即便确定風霖與曾華的話是真的,洪劍沒太把這兩人的離開當回事,也實實在在是對自己新覺醒的能力太過自信了。
有的人一輩子不能牛比,一牛比就容易出腦洞,這個洪劍看來也是如此。
數了數,負責守夜的有二十個人。
“這些龜兒子怎麽這麽偷懶?隻是圍着篝火沖殼子擺龍門陣,該四下巡邏的!”風霖喃喃的小聲罵着,平素他就是這些人嘴裏晚上舒服睡覺的當家之一,哪知道手下半夜幹活不力。
可見自打搬到這個天險之地,這些匪類就放松了警惕,說是守夜巡邏,頂多就是不睡覺而已。也是,這個地方除非喪屍長上翅膀,不然它們是死也上不到這麽高處的。
我看到夥伴們象一群鬼魅般伏身向那些人包圍靠近,盡管他們本可以看到彼此的背後,但篝火明亮,晃着這些賊人的眼睛,使得他們看不清夥伴背後的黑暗,直到某個人突然看到,坐在對面的一個正白話得口沫橫飛的同夥脖子處,出現了兩柄鋒利雪亮的尖刀,頓時驚呆,繼而想大叫時,卻覺得自己的喉嚨一涼,一股溫熱的液體咕嘟嘟的從他的氣管中奔放的湧出,叫聲變成了微弱的嘶嘶聲,他倒向地面看到的最後場景,是圍着篝火的一圈人全部歪倒在地,一圈籠罩着黑色霧氣的影子兀立在他們的屍體之後。
我趴在草棵子裏看得這個驚險,他們出手真夠快的!一個活口沒留,這大半夜的,隻要讓一個人大叫出聲,山洞裏就會得到預警,而現在,山洞外面隻剩下我們的人了。
有風霖,他們甚至不需要留一個活口問洞裏的地形和分布。
風霖看着那些人被殺光,眼皮子都沒跳一下,向着洞裏一指,低聲道,“進去後一右一右是兩個最大的洞子,裏面睡的是地位最低的人,也是數量最多的,幾個當家的都住在更裏頭,你們看怎麽下手?”
“那些女子在哪兒?”我問。
“因爲患了怪病,她們本來大多是住在外面這兩大洞子裏的,這會給集中到裏面一個單獨的洞子裏去了,嘿嘿,放手幹吧。”風霖知道我問的用意。
“洪劍手上有槍和子彈,他最危險,風霖,你帶着我們幾個能不能先找到他?”張小美的意思,控制住有槍的,其他人憑的是拳腳,肯定不能跟拿槍的我們抗衡。
“這山腹裏挺深,如果不把住在外面的幹掉,直接往最深處走,肯定會被發現,我建議同時進行,外面該殺殺,我領着你們向裏沖,能沖到哪是哪,越往裏,身手好的可越多。”風霖倒象比我們還擔心打不赢似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子彈,你隻管帶路,祝兄,雷暴,羅漢,涼輕言,咱們進去擒賊頭,其他兄弟們,外面就交給你們了?”張小美特意叫上小涼,她可是專程來捉拿洪劍的特使,而且以她的身手,對付突然撲到近前的敵人綽綽有餘。
“放心去,解決完外面的渣子,我們立馬就進去支援!”陽光看了涼輕言一眼,“媳婦,你可得小心啊,我可就你這麽一個媳婦,真沒有後備的。”
涼輕言笑了,“要死了你?這會還貧嘴。”
風霖抿嘴跟着笑,“走吧,不知道這小娘子有啥子能耐。”
羅漢看看我,“朵朵你跟着我們,别去參加大屠殺了,你不是那塊料。”
“哎。”我趕緊跟着他們進洞,剛才還在想,槍斃一屋子睡神,這樣真的好麽?怎麽有點日笨國鬼子掃射天朝百姓的暴虐感。
我的婦人之仁時不時會冒上來,卻忘了他們是如何将從喪屍口中好不容易逃生的幸存者虐殺的,這些洞子裏睡的不是人,是群魔鬼。
山洞裏沒有想象中那麽漆黑一片,因了拉上電線的緣故,山洞的通道頭頂每隔十米左右就挂着個昏黃的小燈泡,雖然光線微弱,也能照明。
風霖向着通道深處指了指,我們幾個就跟着他向前繼續走去,而其他夥伴則分散着向那兩個最大的洞子潛了過去。
山洞裏并不是完全的安靜,呼噜聲此起彼伏的,看來都睡得蠻香啊,我心中正在慶幸此行順利,忽然一個身影從前方一個洞子口冒了出來,緊接着就是一聲詫異的驚呼,“二當家的,你回來了?”
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出那是個老頭,他大概這會正打算出去上廁所,倒與我們走了個正碰頭。
“黎叔,嘿嘿。”風霖反應很快,故作親熱的走向前去,“撒尿去呀?歲數大了晚上尿頻哈……”
黎叔的反應也不慢,他向後退了一步,厲聲喝道,“都起來!山上來了外人了!”
這時外面的洞子裏突然傳來密集的槍響,山洞中回音大,我們的槍又沒有消音器,真個震耳欲聾,我隻覺得腦袋嗡嗡直響。
小夥伴們動作迅速,不知道是誰擡手就是一槍,黎叔應聲倒地,前面的洞子裏紛紛跑出人來,都操着家夥,可是不好使,雖然我們幾個人少,可都拿着槍呢,凡是從洞子裏張牙舞爪沖出來的都張牙舞爪的中槍栽倒。
“風霖!别殺我們!”一個尖尖細細的男人聲響起,我們定晴一看,是個瘦小俊俏的男人,他身後站着個肌肉型同伴,短寸頭,方下巴,比他高半頭,正在他身後緊緊的環抱着這男人的腰,沖這泰坦尼克号的經典造型,不用問,我都知道這就是那對好基友,七當家和八當家。
“小炎,大冬,你們現在還站在洪劍那面?”風霖有些得意的笑了,“果然還是風少給力吧?咱這些同盟可是帶槍的!”
看把他給牛的,就好象我們是他這個猴子搬來的救兵。
“我們投降,不跟幫主混了,隻要别殺我們就成。”小炎哭咧咧的說,真不知道這對基友是怎麽混進來當上七八當家的。
“他倆沒禍害過女人,你們懂得!能留他們一條命嗎?”風霖轉頭向我們求起情來。
“那他們禍害過男人嗎?”羅漢對這個比較敏感,搶着發問。
“也沒,他倆有對方就很知足,還有,他們練過武術,身手不錯,所以在黑狗幫有地位,但他們沒下山殺過老百姓,就象我一樣的純潔,哼,如果不是他們站錯隊伍,我本來想帶他們一塊去小鎮的。”風霖還是挺仁義的,通常毒辣的人會很小氣,這會沒準會慫恿我們幹掉這兩個之前不挺他的家夥。
“你純潔個屁!”羅漢對他很不客氣,“你把幾個手下說宰就宰了,端的手黑,還他媽純潔呢。”
“那幾個人手上可是沾過老百姓的鮮血,死在我手裏也算是爲民除害嘛。”風霖不僅臉皮厚,還很會狡辯,說得也象那麽回事。
“我們沒殺過人也沒搶過民女呀!”大冬和小炎顯然知道我們是小鎮的,趕緊替自己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