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磨唧,我看他倆能解釋一宿,唉,咱倆得陪一宿吧?”我靠在老公身上,哀歎不已。
“咦?你對女人心理咋這麽了解呢?還知道這事不能說實話,會傷人心,有經驗啊?”我突然敏感的掐住了迦南的胳膊逼問道。
“呀呀疼,你輕點兒!”迦南最怕這種隻掐一丁點肉皮的酷刑,掐一大塊肉他都不當回事,就怕我這招兒。
“這還用得着經驗麽?還不是被你訓練得?”迦南苦着臉,“咱倆剛處對象時,你總給我下套,上街沒事就跟我評價街頭女子長得美不美,腿長不長,皮膚白不白,我那時就是個二貨,傻了巴叽的認真觀察,如實評價,結果挨了多少揍?胳膊上都沒好地方了。從那以後我就知道,這事兒啊,不能太誠實,不然就是找削呢。”
我差點噗嗤一聲樂出來,這些事過去太久,我早就忘了,沒想到他還記憶猶新,而且舉一反三,得到了不少寶貴經驗。
“反正不能當着愛你的女人面,去說别的女人好,這是一種慈悲,不叫坦誠,更不是欺騙。給女人留面子,是作爲一名紳士最起碼的素質,媳婦,我說得對不?”迦南見我松開手笑了,一邊揉胳膊一邊小聲賣好。
“雷暴!你在幹什麽?”一聲大喝蓦然響起,我和迦南頓時驚了,是顧木裏的聲音!
擡頭看去,顧木裏站在雷暴與康老師的身邊,手中還握着那把怪斧!
我了個去的!我和迦南跟狗攆兔子似的從假山後竄了出去,這女大王别一斧子劈了雷暴或者康老師!
“顧木裏,你冷靜一下,聽我給你解釋。”我伸手就抓住了顧木裏握着斧子的右手,心裏膽突得很,她力氣大得吓人,真想沖上去,我和迦南綁起來都不是她的個。
“雷暴,我要聽你親口解釋!這個女人是誰?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顧木裏的聲音已經透出了怒意,握着怪斧的手臂在微微的顫抖,顯是内心激動之極。
雷暴現在肯定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邊沒安撫完,那邊又跳出來質問,他的表情很崩潰啊。
“木裏,如果你信任我,回家等我,我回去會跟你解釋個明明白白的。”雷暴知道沒法當康老師的面對顧木裏解釋這種事,他不想再傷害小康了。
但顧木裏哪裏是聽任别人擺弄的小女子?她狠狠的盯着雷暴,又盯康老師,後者已經知道這就是“搶”了她心愛之人的“第三者”,也憤怒的瞪着她,毫不退縮。
康老師根本不知道顧木裏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木裏,木裏!”迦南也握住顧木裏的右手臂,并試圖将那柄怪斧從她手中拿走,沒想到,顧木裏還真給他面子,将手松開了。
迦南默默将怪斧塞到自己腰後,算是替她暫管,實際上,我們仍然非常緊張,沒有怪斧,顧木裏殺幾頭喪屍都跟玩似的,何況一個弱女子。
當然,雷暴一定會拼死保護康老師,不會讓顧木裏傷到她,但是那樣的話,他會不會受傷就不保險了。
“木裏,你能給我五分鍾,咱倆單獨聊下嗎?你相信姐夫不?姐夫啥時候騙過你?”迦南繼續握着顧木裏的手臂,這時他也用不着考慮雷暴會不會吃醋了,開始施展暖男**。
顧木裏遲疑了一下,别看她不大給我面子,迦南在這些女子中,人緣那是杠杠地。
嗯,我曾笑話迦南是知心大姐夫,他還挺得意。
好說歹說的,迦南把顧木裏給哄到一邊私聊,我這趕緊拉着康老師,就想把她帶走。
指望雷暴自己搞定這狗血局面?真是高擡他,這會他自己都快抓狂了。
“小康,你就是逼死他,他也說不清這件事的,也怪我,我應該先來跟你說,來,别理他了,咱倆回家吧。”我連拉帶抱,使着暗勁,可是康老師這小女子倔強得很,抹一把眼淚,用力将手臂從我手中抽出來,反過來抓住我,“姐,雷暴變心,你替我把他管回來!剛才那個女的就是他的新歡?她還咄咄逼人,她是第三者插足!”
“小康,雷暴都變心了,你還理他幹嘛?姐明兒再給你介紹個帥小夥,比雷暴強多了。你看他長得那個糟樣……”我比劃着雷暴,他這會滿腦袋大包的形象确實非常糟心,可不是我刻意埋汰他。
“姐!我不要别人!”康老師又哭了起來,“他再不好,我也,我也愛他!”
老天爺呀!雷暴咋竟遇上這一根筋犟眼子呢?他有啥好的?剛見他的時候,我還以爲是沒進化的野人呢。
“我跟你說,小康,你這事吧,得去找老爸老媽們說,能管得了這臭小子的,你不行,我也不行,還得老頭老太太們出馬,你在這湖邊把他罵死,他也就這樣了。”我隻好施展計謀,總之先把康老師整走再說。
康老師果然被提醒,她狠狠的擤着鼻涕,指着雷暴說,“你等着!看老爸老媽不打斷你的腿的。”
我向雷暴使個眼色,他差點給我跪下了,直作揖,我背着康老師向顧木裏的方向做着手勢,讓他趕緊把那位活祖宗給搞定,不過有迦南在,我相信顧木裏那面沒啥大事。
我将康老師帶回我們剛分配的家,老頭老太太們剛把帥帥哄睡着,正在那提心吊膽的等着小康回來呢。
要說心疼,這些個孩子他們都心疼,誰受傷了他們也難過,所以安慰康老師這事,他們可當成現在最首要的大事了。
見到老人,康老師象個小女孩般哇的哭了起來,幸虧這房子大,孩子又在樓上睡着,不會被吓醒,我看着康老師被兩老太太摟着哄着,心裏是安了,呼,這當姐的,和當媽有啥區别?
迦南很快就回來了,我就知道,那兩口子之間沒事,畢竟人是相愛的一對,最愁人的在我們家呢。
康老師又哭又訴說,老爸就在那幫腔罵雷暴,老太太們就哄,哎,折騰到大半夜,她總算哭累了,在樓下的沙發上睡着。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發現康老師已經不見了,問正準備早餐的老爸,他說回隔壁去洗澡休息了,本來路上就累得夠嗆,昨晚又折騰成那樣,啥身子骨也頂不住了。
我聽了心裏有些不安,趕緊跑隔壁去看,我們這幾幢樓,住的都是自家人,平時大門都不關,互相串門都不用按門鈴,就一樓的單元門是鎖着的。
我進了隔壁才知道,這房間裏住的全是單身女生,包括覃小滿,這會她正迎着窗戶做瑜珈,難怪一身好功夫,身體真心柔軟,看她把自己窩得象個圈圈,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筋早變硬了。
“小康在哪個房間?”我擡頭看看樓上,其他妹子好象還沒起床。
“朵姐早呀!”覃小滿一咕噜跳起來,又伸展了一下,“康老師在樓上最裏面那間,她今天淩晨才回來。”
“嗯,在我家來着,她沒啥事吧?”
“好象聽她喊頭疼,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我一聽心裏有些鈍疼,這女子是傷心過度,再加上路途疲勞,不會是病了吧?
“我去看一眼。”說完我上了樓,走到最裏間,輕輕一推門,門開了。
卧室裏很昏暗,這家原來的主人喜歡厚重的窗簾,而康老師将窗簾拉得非常嚴實。
我先把窗簾拉開了一點,讓陽光灑進來,轉身看着睡在床上渾然不知有人進來的康老師,心中又是一酸,她的面色紅通通的。
用手一試她的額頭,哎呀,直燙手,康老師果然是發燒了!
我問覃小滿要了溫度計,給康老師測量了下,38度5!難怪臉紅成那樣,燒得挺厲害的。
覃小滿一聽小康生病了,特别關心,也不急着去找祝紅,自告奮勇的要照顧小康,可她也是個年輕的女生,哪有我們家老頭老太太會護理病人,我回去跟老人們一說,嘿喲,他們可心疼壞了,老爸立馬開始熬綠豆粥,兩老太太則跑到隔壁去照顧她們的閨女去了。
老人們不贊同有了啥病就吃西藥,她倆拿着酒精,給康老師搓了腦門又搓手心腳心,不到中午,康老師的燒就退了。
但她仍然很虛弱,不肯吃任何東西,一味的昏睡,看她這個樣子,老人們也束手無策了。
我知道,真正的良藥是雷暴,他不來,康老師就會自暴自棄,唉,失戀的女人都是這麽傻的。
我和迦南悄悄商量後,覺得還是得雷暴過來,最起碼讓康老師把這股火發洩出來,把她的怨氣都傾倒出來,如果雷暴就這麽躲着,康老師這一關很難過。
而顧木裏那邊,就隻能瞞着,至于怎麽把雷暴調過來,我有辦法。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來到廣場,每天這個時候,雷暴和顧木裏就已經出現在這裏開始訓練鎮民和堡民了,今天他們也不例外。
我一看到雷暴頂着兩個熊貓眼,心裏就想樂,昨晚他肯定被審到天亮,這會又被逼着繼續上工,不許偷懶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