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的咧,還是老公他考慮得周到,萬一這夥人給我倆突突了,夥伴們過來救援都來不及。
等我進了廳叫醒了雷暴,看到羅漢也下了樓,他是來換崗的。
“快把大家都叫起來,小點動靜,外面有十來個人在偷咱們車上的東西!”我壓低聲音急切的說。
“我去***,什麽孫子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活?”雷暴頓時激了,也是因爲剛才困得頂不住睡着,這會來了賊卻不知,有些惱羞成怒。
大夥迅速的拿着槍和兵器聚齊,輕手輕腳的來到院門那裏,迦南還在密切監視着外面的人。
撥開門拴,我們一齊将手電和槍對準那些黑衣人,雷暴大喝一聲,“奶奶個熊的賊偷!都受死吧!”
這一打手電我才看清,這些不是什麽黑衣人,隻不過穿着深色破爛的衣服,月色中看着都象是一身黑衣,而且個個面孔髒污,這麽說吧,跟以前街上的乞丐似的。
真是高估了他們,别說是槍,就是鋒利的刀矛之類的他們也沒幾個,大多空着手,捧着皮卡上的箱子。
看清情況,我們放了心,迅速将他們包圍起來,羅漢及時拎回來一個企圖逃跑的家夥。
“你們是哪兒來的?爲什麽偷我們的東西?”雷暴厲聲問。
這群人擠在一起,還抱着箱子,“把不屬于你們的東西放下!”張小美喝道,那些人這才将箱子放回到皮卡上。
我點了點,一共十三個人,全是男人,年齡大都在二十歲到四十多歲,沒有太小和太老的。
“說話!都愣眉愣眼的瞅着我們幹嘛?問你們話呢。”雷暴催促他們,這些人竟然沒人肯回答。
“我們,我們是堡壘裏被趕出來的。”一名看着有三十五六歲的男人鼓起勇氣回答。
“啥堡壘?這附近有堡壘?”我們疑惑不已,又一個幸存者基地?
“就是堡壘,在那頭山裏撒。”男人肯定的指了指群山。
“你說的是一處避難所吧?那你們爲什麽被趕出來?是不是總偷東西?”雷暴冷冷的問。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是生病的人,生病的人就要從堡壘裏趕出來,以免傳染到好人。”男人急忙擺擺雙手。
我們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生病,趕走,這都讓我們聯想到傳染病。
“你們都生的什麽病?”張小美皺眉問。
“有的咳嗽嘛,有的受了風寒,沒得事,可是頭當家的規定咳嗽和流鼻水的就要被趕走,我們出來過了些日子也都好了撒,就是回不去了。”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這處避難所的規定未免也太不人道了,感冒确實有傳染性,但也不至于咳嗽兩聲就被趕出來自生自滅吧?
“我們出來個把月了,太餓,不好找吃的喃,就在這些空屋頭住着,挨間找找看有沒有能吃的,看到這裏有幾輛車,車上箱子裏有吃的……”男人有些羞愧,他是想解釋不知道這皮卡是有主的,可是這年頭,一車食物怎麽可能沒有主?
“聲音放這麽輕,明明是怕吵醒汽車的主人吧。”夏小涵笑了一聲,那男人垂下了腦袋,唉聲歎氣。
“他們這樣下去,餓不死也容易遇到屍群被吃精光,看他們那慘樣。”羅漢盯着衆人說。
“你啥意思?”雷暴扭頭看他。
“媽個巴子的堡壘,我倒想去會會那個啥頭當家,看看那是個啥人這麽狠的心。”羅漢不動聲色的說,可我們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你給我說說,趕你出來的堡壘是個什麽情況,怎麽收新人的。”羅漢向剛才那男人招招手。
“堡壘是原本就有的,在山裏,大石頭壘的牆,結實的喲。附近的村民活下來的都進去了,但是進去要幹活,該種地種地,該養雞養雞,隻要有手有腳不瞎不殘,都可以進堡壘讨生活,就一樣,生了病不管是誰都要給趕出來撒。”男人老老實實的介紹着。
“好辦了,咱們都能混進去讨生活了。”羅漢笑了,看看我們,我們明白他的意思。
“哎,你們就在這附近空房子裏住是不是?”張小美突然問。
他們趕緊點點頭。
“繼續住着吧,或許有一天,你們可以回去堡壘,不要亂跑噢,跑沒了别怪我們不去找。”張小美說。
“還有,把車邊那三個箱子抱走吧,省着吃,夠你們吃幾天。”
這些人有點不敢相信,本來以爲被人逮了手腕子,死活都不曉得,更沒料到最後沒空手回去。
“你留下,還有事呢。”張小美見那夥人抱了三個箱子就想撤,叫住了說話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便對其他人說都回去吧他辦完事就回去,吃的要給他留一點。
羅漢看着那男的直樂,“你不用擔心回去沒得吃,我會單給你一份,喏,拿着。”說完,羅漢扔給他一包餅幹。
男人趕緊撕開吃,嘴裏塞得滿滿,含糊不清的問,“大哥,你叫我留下有啥子事喃?”
“有些事還得問問,另外,你帶個路,把我們送到你們那堡壘去。”羅漢低頭看着這男人,他個子高大,那個男人又瘦又矮,在羅漢面前跟個未成年孩子似的。
“問吧問吧……”男人費勁的咽着餅幹,念念遞過去一瓶水。
“你們那堡壘裏,大概有多少幸存者?頭當家的手裏有沒有槍炮啥的?”
“一百來口人,頭當家他們沒見有槍,都是用刀喃。”
“去投奔的幸存者,自己帶的東西需要棄公麽?武器啊食物什麽的。”
“大多數人去的時候啥子也沒有喃,所以頭當家也沒立下這個規矩,象自己帶着點啥子的,頭當家也沒要過撒。”
“行了,你在這等着,一會我再給你點吃的。”
“好嘞!”
我們退回院子,迅速的商量了一下,決定去這個堡壘看看情況,對于男人們行俠仗義的舉動,我多少有些遲疑,這不同于長星島,那時我們看好了島上的基地,而且去的時候也不知道上校的專政,彈劾上校其實是騎虎難下的決定,現在不一樣,明知道那什麽堡壘裏的主人作法冷酷,不适合我們投奔,僅僅是因爲覺得不公就耽誤時間去管管,未免有點有管閑事的感覺。
可爺們就是爺們,對于我的看法,連迦南都不表示認可,用他們的話講,“我們隻是去看看,管不了咱就撤呗,能管,就幫着管管,看能不能把堡壘從那耍橫的什麽頭當家手裏搶過來,轉給這些可憐的普通老百姓。有能力做善事而不爲,那就和那頭當家一樣的自私。”
這套理論說得我有點迷惘,可是有一點,我深信身邊這些夥伴們的原則,他們想做的,而且是一緻都想去作的事,那肯定是對的。
這就是信任,甭管我是不是完全懂。
既是決定了,看看天也差不多見亮,我們就收拾東西,叫醒帥帥和仔仔,讓那男人帶路,向着山區内行進,去那個堡壘。
男人也是識相,他見我們都開着車,便帶我們走了一條彎曲的山路,也虧得我們開的都是越野,有的地方山坡陡峭,普通汽車根本就拱不上去。
用他自己的話講,象他們靠腿上下山的,都是走的野路,不走這條道的,這道是頭當家他們開車往返的道路。
這堡壘建得果然隐蔽,藏在群山之中的一個半山腰處,我們的車開到這座山腳,發現實在是無法開上去,隻有将車停在一個山凹處,便将那男人打發了。
皮卡上全是吃食還有彈藥,必須藏起來,那男人知道我們把車停在這裏,保不齊還會帶着那夥人過來偷東西。
這些事男人們很快就處理好了,山凹那裏隻停着三輛空車,連防護服和毛毯之類的東西都一并藏在一個隐蔽的山洞裏了,山洞口被他們用石頭雜草之類的堵死,連動物也鑽不進去。
我們抱着帥帥,拖着仔仔,向着半山腰那處若隐若現的石頭堡壘爬去。
沒走多遠,雷暴就猛的停住,伸出雙臂攔住了跟在後面的我們。
“嗬!小樣兒的挺逗,還有圈套呢。”他指了指地上一堆雜草,我沒看出異樣,他又指指兩頭的樹,啊,能看到細細的繩子。
雷暴不懷好意的看了看憨憨的仔仔,“嘿,小子,你過去試一下,反正我會把你救下來的。”
我瞪了他一眼,“瞎逗什麽呢,少欺負仔仔哈。”
雷暴哈哈笑着撿了塊比較重的石頭向着那堆雜草扔了過去,一圈子刷的從草中彈起,把那塊大石頭給兜了上去。
一個漁狀的子騰空而起,兜起了那塊大石頭。
“這是逮喪屍用的?切,最多逮一隻,什麽效率。”羅漢對這個陷井嗤之以鼻。
“不,這是逮人用的。”張小美在他身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