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村民這才大夢初醒般跑到大門兩邊開始推門,兩扇門沒等合攏,門外又冒出幾頭喪屍,我心裏一沉,這不會是來了屍群吧?
“念念,抱着帥帥!”我把小胖子往念念懷裏一塞,她手指有傷,不能讓她去戰鬥!
抽出身後的武術刀,我對着那幾個抱着向回竄的村民吼了一嗓子,“是爺們的趕快找家夥一起上!”
不管他們還能不能當上爺們,我和夏小涵已經并肩攔在倉庫的大門内,喪屍們将門重新推開,那幾個男人,我恨得牙根發癢,他們要是能堅持把門推上,最多擠進來一兩頭,現在我和小涵要面對七八頭!
難怪聶飛臨行前求我們照顧村民們幾天,合着有戰鬥力的就他們幾個,剩下這些依靠别人的照顧都習慣了,自己連點反應能力和戰鬥勇氣都特麽的沒有!
我将一頭沖在最前面的喪屍砍飛了半邊臉,它跪倒在我的面前,将死亡後的活力凝固在那一刻,我踩着它的屍身跳起從空中劈向它身後的同類。
這次是從第二頭喪屍的頭骨正中劈了進去,直劈到它的腔子,差點将它的上半身給分了家。
喪屍的骨頭是越來越脆了,還是我的力氣越來越大?我暗忖着,低頭躲過一頭喪屍的魔爪,刀尖向上穿過丫的下巴,就象刺進了一塊切糕。
一頭喪屍從我倆的中間闖了進去,媽蛋的,想突圍?我轉身将刀舞了個大半圓,從這頭機智的喪屍背後将它的上半身給斜劈了下去,隻剩下兩隻手臂的喪屍掉在幹草堆上,卻沒死,而是舞動雙爪如同一隻巨大的蜘蛛般向着最近的一個村民殺了過去。
這個距離我過去已然來不及,眼看着那個村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後挪着,其他人更是拼命向裏面擠着。
半身喪屍的手臂已經夠到了那個村民的鞋底,村民拼命蹬踹着,尼瑪,它都剩半拉身子了,你怕個逑啊?我真是又氣又急,還得應付不斷撲進來的喪屍。
“你個***賊娃子,勞資日你個先人闆闆!”一人大吼從村民中沖了出來,一鋤頭砸在那半身喪屍的腦殼上,喪屍終于不再作恐怖的蜘蛛狀,挂了。
這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許是見我們兩個女人都能将那些活死人削得腦殼橫飛,他的勇氣也上來了,而且,他罵得這個歡,話說罵髒話有時會漲人的膽量,這事倒是真的。
他一邊大罵着一邊舉着鋤頭沖向了一頭愣怔怔的喪屍,嘴裏不住聲的嚷着,“格老子,你碰我一哈?不要以爲你長得莽戳戳的,把勞資惹毛了,一鋤兜把你腦殼弄幾瓣……”
自從進來這個廢廠房,因爲知道我們是東北人,老大聶飛和村民們與我們一直都用普通話交流,怕我們聽不懂四川話,這會這個村民被喪屍激發了鬥志,四川方言象連珠炮一樣射向喪屍,我們盡管聽不太懂,可也能聽個大概。
外面的喪屍還在向門口湧着,果然不隻七八頭啊!
“兄弟夥些不要虛!沖上去把這些龜兒子的腦殼砸爛他們就拉豁了!”鋤頭男喊得震天響,又鋤倒了一頭喪屍。
他鼓舞了村民們的士氣,許多本來很膽怯的男人都抄起了武器,有鋤頭有柴刀還有木棍,勇敢的向門口沖了過來,我和夏小涵暗自松口氣。
“虛鏟鏟啊,他們死都死了!”鋤頭男繼續鼓舞着大家。
其實喪屍并不可怕,隻有在它們數量很多,手裏又沒有防身家夥的時候才可怕,這些男人拿着手中的家夥狠狠砸着喪屍的腦殼,很快就将入侵的小屍群給殺光了。
大夥齊心合力的将倉庫門合攏關牢,本來還隻顧逃命的村民們這會都硬氣起來。
“那些龜兒子好瓜喲,隻曉得憨吃哈漲,一個二個鬼頭鬼腦的,看到都煩躁。”一個瘦小的村民威風八面的将手中的木棍在地面頓了頓,發表了一下感受。
我們心中暗笑,剛才逃命的時候他們要是有這氣勢,也不至于集體讓個落單的喪屍吓到驚叫。
“以前那哈都是靠老大他們出去宰喪屍,我們這些在屋頭膽子是越呆越小,現在看到它們也沒啥子好吃皮的,二天我們還是要跟到一起出切讨生活。”鋤頭男挺胸鼓肚的對村民們說,雖然他瘦得肚皮癟癟的,但覺得他的話很有氣魄。
“對頭我們二天不當吃閑飯的了!”村民們也紛紛回應着,情緒蠻高漲的。
他們的話我不能全部聽懂,但能聽出大概意思,也看出他們以前竟靠着聶飛和那幾個瘦小夥子出去拼,打獵補給,躲在安全的廠房裏時間久了,就變得越來越依賴,今天老大聶飛那幾個人不在,我們一起的男人們也不在,他們也覺得不能全靠着我和夏小涵兩個女人對付那麽多喪屍,在無可依賴的情況下倒激發出他們的勇氣和鬥志來,真是好事!
砰砰砰,大門外響起敲門聲,還有雷暴的大嗓門,“小兔乖乖,把門開開,大爺要進來……”
這個雷暴,我們幾個啼笑皆非,但從他輕松的腔調裏也立時便知曉,夥伴們都平安歸來,無人有事。
回來的不僅是頂門的男人們,還有吖進,王老三和一對母子,肯定是四娃和他媽媽了。
“你們這是什麽破門啊?”雷暴進了倉庫就咆哮,“門軸子都生鏽了!那麽多老爺們怎麽沒人去修繕修繕?躲在破廠房裏當堡壘,當喪屍都是林黛玉呐?”
不等村民們回答,我就拉着迦南問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怎麽我們在這幫會忙,就被屍群把老窩給端了呢。
“别提了,”迦南疲勞的坐在幹草堆上,“我們趕到大門的時候,發現屍群正在外面喊着号子推呢!聽着那大門嘎吱直響,我們幾個就覺得不靠譜,過去一看,差點沒讓喪屍把門給拱開砸底下,趕緊一起用肩膀扛住。”
“來來,”張小美叫過來小軍,“跟哥說說,以前你們在這住了這麽久,遇到過這麽多喪屍攻門麽?”
小軍眨巴着眼睛,“哥,遇到過,老大讓我們在屋頭貓着不要作聲,喪屍推不開大門,慢慢就散了。”
“以前推不開大門,是因爲喪屍少,這次來的屍群數量可能是最大的一次。”張小美摸摸小軍的頭,“你們在這裏還真躲不了太久了,喪屍似乎知道這廠房裏有人。”
“你們是怎麽脫的身?”我推推迦南,他的呼吸漸漸舒緩下來。
“估摸着你們撤退得差不多,我們一齊撤身,撒丫子就往回跑,沒必要跟幾百頭喪屍較勁和浪費子彈。也虧了小美識路,那裏面彎彎繞繞通道長得都差不多,不是他領着,我都得迷失在裏面出不來。”
“出後門的路你們是怎麽找到的?”
“碰着吖進和那老哥了呗,他倆返回去接那娘倆,正好把我們也帶出後門,這會那些喪屍估計在廠房裏瞎轉呢。”
“它們不會找到後門吧?”
“我們出來的時候,把後門從外面給别上了,就是找着門它們也出不來,我看這後門都比那前大門結實。”迦南說完,我放心多了。
“靠的,咱們的車還都在前大門外面呢,得想辦法把車開過來。”雷暴跟不知道累似的,又想出去。
“這事根本用不着你去啊。”亞當拉住他,“你又沒穿防護服,一出現就得跟個吸屍石一樣吸過去一大堆,在這裏等着,我自己繞到廠房前面去開車,羅漢走時把皮卡的鑰匙留給你了吧?”
“這段距離可不近,你也小心點,現在的喪屍感覺變聰明了,***。”雷暴掏出皮卡的鑰匙遞給亞當。
“我跟着你過去!快到前門時你自己過去先開過來一輛,然後再去開第二輛,咱倆就能一塊回來了,省得你跑兩趟。”喪屍再聰明也沒有雷暴聰明。
沒用多久,他們倆就把兩輛車完好無損的開了過來。
“喪屍全鑽到廠房裏去了,門口一頭都沒有,我跟亞當直接過去開上車回來的,哈哈。”雷暴笑嘻嘻的,“而且,我趁丫們都在迷宮裏玩捉迷藏,偷着把大門在外面也鎖上了,嘿嘿,至少暫時能把它們困在裏面,别他媽出來亂跑吓人。”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來,今晚肯定要在這個倉庫裏熬一夜了,聽村民們說,老大他們回來發現情況不對,就會直接到這個倉庫來找他們的。
我們隻需以靜制動,等待羅漢帶着聶飛他們回來再作打算。
這麽一折騰,我們與村民們親近了許多,一起逃過命的交情和隻是打個照面感覺是絕對不一樣的,晚餐是我們提供的,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在倉庫中間掃了塊空地燒了堆火,支起一口鍋給大夥加熱些肉罐頭分點壓縮餅幹充饑,村民們倉惶出逃,也顧不上拿水,隻有一些人拿着之前分到手上沒舍得全吃光的食物和破行李之類的,我們隻好又搬了兩箱水進來分給他們。
“沒事,”我悄悄對夥伴們說,“咱們車上的水和食物還很充足,大不了再看到難民少給點兒。”
“多虧了愛樂兒……”我想起她的經典之言,甯可吃不了不能不夠吃,也因此我們的車上被她讓人塞得滿滿的一點空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