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突擊營是個什麽概念麽?”雷暴無奈的說,“隻有他突擊别人的份,沒有别人突擊他的份!而且他占領的地方,易守難攻,不象咱們這個大島,你從哪都能上岸,順着懸崖就爬上來了。他那塊,隻有一個出入口,就連他們基地面對的大海裏,都設了機關,不然那些屍群怎麽會專門往下撲?隻不過我們沒機會去查看他們設的機關罷了。”
祝紅緊接道:“老羅,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果那是個烏合之衆,滅他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可那是突擊營!哎,以前啃不下的硬骨頭,突擊營都能搞下來,主動去找他們的毛病?這不是給人家來揍咱們的借口麽?”
我聽得越來越絕望了,但我聽明白了一點,我們這是傍上了一頭野獸,一頭狂野的無法征服的野獸!
相比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個渣,這才是真正的對手!
心情陡然變得沉重起來,危險要是實實在在的,倒也就沉下心來想對策了,可如果危險是未知的,才折磨人。
雷暴回民兵團加大了訓練的力度,民兵團不知道自己的團長發了什麽邪瘋,就跟下禮拜就要去前線打日本鬼子似的,玩命的練他們,隻有跆虎教練知道内情,配合着雷暴,也提醒着雷暴,訓練要松馳有度,别把這三百民兵給練趴下了。
陽光重新清點了武器庫的存貨,彈藥雖然算是充足,可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這幾回水喪屍登島,浪費了不少子彈,把陽光給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一個勁說我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還嚷嚷下回再有喪屍,他也算上一個去斬殺,也好省下不少子彈。
“陽光,看你這大管家當得都雞賊了,怎麽還越富越摳了?”我取笑他,“這一大倉庫彈藥堆着,你還心疼成這樣,以前咱們沒幾把槍也沒幾發子彈的時候,你也沒說看得鐵緊呐。”
陽光嘿嘿樂了,“光腳的時候吧想得不多,這會有鞋穿了,就得穿得仔細些,争取穿得長久嘛。”
“再一個,對岸那些家夥不是說要把大洋市幾十上百萬的喪屍都趕到海裏來嗎?我們是任務重,底子薄,不仔細點過怎麽行?回頭那些水喪屍沒完沒了的上島,總得爲緊急時刻預備充分出來,能用冷兵器解決的,就别浪費彈藥了吧?”陽光考慮得比較長遠。
“你說得對!”我點頭,“對了,和輕言發展的怎麽樣了?你這感情戰線怎麽拉這麽長?是不是你太笨了?”
陽光面露喜色,“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輕言終于答應和我好了,哎,才不是我笨呢,我倆好了她才告訴我,原來她在美國有個男友,雖然末世,她也沒死心,總想着回去找他,過了這麽久,她總算看明白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把握現在的幸福才是明智的!當然,她也是沒抗過我的英俊潇灑溫柔體貼!”
“噗~”雖然我很爲陽光的戰果高興,可是聽到他如此表揚自己,我還是沒忍住噴了。
“咱天朝講究個明媒正娶,朵姐,啥時候你有了空,幫我們舉辦個小型婚禮啥的呗?”陽光知道我們回島後就沒一天閑着,所以也不好意思找我來,這終于逮到我去倉庫,趕快提前跟我打招呼。
“婚禮好呀,話說這島上好幾對需要辦個婚禮的,跆虎教練和瑤瑤,吖進和念念……”我一數才驚覺,亂世也沒耽誤大家夥談戀愛,這鴛鴦一對一對的粗線了。
“行行,那我們就等着了,我跟輕言說一聲,讓她也好有個準備,嘿嘿,我陽光終于有媳婦了……”這小子快樂無比。
今年的天氣很不正常,過了幾天,開始飄雪花,冬天正式來臨了。
這一冷,氣溫驟降,這場雪連綿不斷下着,剛剛十一月份,就似入了寒冬。
島上的别墅都安有暖氣,是靠供熱公司燒煤炭供暖的,我們撥了些人将供熱公司的系統啓動,張小美和羅漢又帶着補給隊去大洋市到處尋找儲煤,能找多少就拉回來多少,隻供這千八百人燒一個冬天,大概也差不多夠了。
“越多越好,我們還得出去找,今年的天氣有些怪,多預備些煤沒壞處。”張小美并不滿足于供熱公司院裏堆成山的煤堆,“另外,我們還要去商場找電暖氣,室内溫度要供暖不太給力。”
确實,雖然所有的别墅裏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都安有暖氣,但是無論供熱公司那面怎麽努力的燒煤,室内的溫度仍然超不過二十度,許多老人孩子都凍感冒了。
在平時感冒真不算個什麽病,吃點感冒藥,煮些白蘿蔔水,有人體質好,一包安瑞克就能退燒,可這次感冒來得洶湧,幾乎一家子裏有一個人得,就會把全家都傳染上。
我們家也不例外,最先流清鼻涕的是帥帥,然後開始發燒,他發燒的那晚上我和迦南一夜沒合眼,帥帥不會擤鼻涕,鼻孔裏糊滿了鼻涕直冒鼻涕泡,呼吸困難,憋得直哭,我就用最有效和簡易的方法,用嘴給他直接吸鼻涕,從他一歲多第一次感冒,我就用這個方法幫帥帥保證呼吸暢通,寶媽們對這個法子肯定不陌生,但這個方法的直接後果是,當媽媽的也會被傳染上感冒。
迦南就不停的用一塊手帕打濕給帥帥物理降溫,一會擦他的額頭,一會擦他的腋窩,帥帥的溫度稍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們倆就一左一右守着孩子,誰也不去睡,聽着帥帥呼噜呼噜的喘息着,他還是鼻塞,難受得一會翻個身,一會又趴下,撅個胖屁股,以一種十分奇特的姿勢睡着,我們試圖給他翻過來平躺,可他沒一會又扣了過去。
而每隔個半小時左右,他必定會哭着爬起來,要我們抱着他滿地悠着哄,聽着小小的人兒閉着雙眼趴在我們的肩膀上唉聲歎氣的,知道他對身體上的病痛還沒作好接受的準備,不知道這難受是從何而來。
天亮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開始流清鼻涕,額頭發燙,頭暈得不行,知道是被傳染了,趕緊吃上病毒靈看能不能頂住。
既是病了,沒法去指揮部報道,就在家昏睡,過了一天,老媽和婆婆也相繼發燒病倒,老爸忙着用煎鍋熬醋樓上樓下的熏蒸殺菌,與迦南每天都要喝闆藍根預防着。
夥伴們來看我,告訴我其他家庭情況也不太妙,幾乎沒幾個人躲得過這茬感冒的,就連強壯如羅漢,說話聲音也嗡嗡嗡的,明顯鼻子被塞住了。
我擔心的想,這個時候喪屍要是登島,豈不是要我們的命麽?
海島醫院空前的忙碌,許多家庭抗不住,将病倒的老人孩子送過去住院,把個醫生和護士們忙得腳不沾地,可兒醫生讓秦好運自己在家帶兩孩子,早早就去醫院報道,算是正式開始工作。
令我們頭疼的是,許多藥是末世前生産的,這會都過期了,不敢亂用,所以大多家庭采取的是保守的治療方法,各種偏方食療一齊上,誰也不能拿自己家親人的身體開玩笑,别感冒沒治好再藥物中毒。
張小美和羅漢拼了,去大洋市把能找到的電暖氣全都給拉了回來,可着有小孩的家庭發,保證每個孩子的房間都能有一台,隻要室溫提高到二十三四度以上,孩子就不用再受凍,大人能抗,孩子不能抗。
正當我們爲這波感冒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人來島上送信了。
這個人是淩靖宇,李營長手下的兵,他與另外幾個軍人開着一輛車來到大橋外,沒有進島,隻是給守橋人員留下一封信,說是過三天來要回複。
這封信立刻被送到了指揮部,我休病假不在,張小美和羅漢又出了島忙着補給電暖氣,隻有祝紅和雷暴兩人在。
信上寫着:上校先生親啓。
上校先生已經魂飛天外,祝紅和雷暴當然沒客氣,幾下就把信給拆了。
信上的内容很簡單,李斌要跟上校借彈藥,說是爲了清理大洋市的喪屍,爲人類謀福利,别的并沒多說,隻說如果三天後來取彈藥,如果上校不肯借,李斌就親自過來與上校面談。
兩人作了難,這彈藥看樣子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了。
如果拒絕,李斌絕對能幹出親自跑來找上校的事情來,那樣上校不在島上的真相就會被他識破了。
說上校借病不見?以李斌的狡猾肯定會産生懷疑,以上校的霸氣如果他不想借彈藥,他會親自駁回李斌,不會采取躲着不敢見人的方式,祝紅和雷暴了解上校,李斌同樣了解上校。
可是借吧,李斌提的數量是獅子大張口,占我們總庫存的四分之一,一想兩人就肉痛,***,這簡直是豪取強奪麽?
“不理他個孫子,好意思嗎?就說沒那麽多,全都打喪屍了!”雷暴賭氣的說。
祝紅苦笑搖頭,“咱們基地的彈藥庫存,士官不知道有多少,營長級别的心裏都有數,上校下手得早,咱們倉庫裏有多少米,都在李斌心裏呢!”
“而且我懷疑,他借彈藥是假,找由子團隊上島是真。”祝紅憂慮的說出一句令雷暴都心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