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瑤輕歎一口氣,我覺得羅漢那面不好攻破,幹脆做做吳瑤的工作,“末世以前,大家做什麽的沒有,又何必這麽在意他的過去呢?吳瑤,我覺得羅漢對你很認真,而且你也對他不反感,爲什麽不給他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吳瑤苦笑,“我對他雖說不反感,但也沒到不顧一切愛上他的地步,之所以要把他的過去弄個清楚,是因爲一個人的過去,甚至是童年,都對這個人的一生有莫大的影響,換作以前,我大不了豁出去賭一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可是現在是特殊年代,這段感情我很謹慎,甯缺勿濫,朵姐,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堅持。”
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沒法再勸,再勸就有幫親不幫理的嫌疑了,畢竟羅漢是我們大家庭的成員,在吳瑤眼裏,那就是我兄弟。
來到島上的新成員去觀海餐廳吃飯時,個個高興得跟過了節一樣,一個勁說後悔開始沒跟我們過來,話說回來,第一次南下的路程也不容易,真要這麽多人一起行動,也許還真沒這麽順利。
晚上我又給祝紅送了次飯,見他已經洗了澡刮了胡子,雖然瘦削憔悴,也多少恢複了些精神,看樣子他也想開了,他是個爺們,太悲痛,也得熬過去爲妻兒兄弟報仇。
“朵朵,你不用再給我單獨送吃的,我自己會弄。”祝紅接過晚餐,平靜的說。
“你也就這兩天待遇優厚,誰能一直管你?趕快好起來,聽話。”我一邊看着他吃,一邊把去屍檢的結果跟他說了。
“左撇子?”祝紅沉思起來,“印象中島上确實有幾個人是。”
“那就集中這幾個人調查呗?”我想得很簡單。
“可他們幾個不象……”祝紅看來對這幾人比較了解。
“都是什麽人?”
“老肖就是左撇子,”祝紅搖頭,“他是無力不起早的人,這種事對他個人毫無好處,他不會冒着險去幹的。”
老肖,肖嶽?我努力回想着,接觸得還是太少,實在想不起來他吃飯用左手右手。
“你怎麽這麽肯定?萬一是他呢?”
“我和老肖認識時間不短,他雖然自私了點,但他不是變态,這點我很清楚。”
“好吧,另外幾個人呢?”
“養殖場的工人,普通島民,以前去老肖地盤他請我們吃午餐,那幾個人一塊上桌,我有印象,他們特意坐在一起,就是爲了筷子不打架。”
“那就查這幾個人呀!我明天就讓雷暴去把這幾個人帶到指揮部,你看行嗎?”
“我親自去吧,明天我上班。”
“對了,現在安保部缺人,雷暴送來幾個身手好的民兵,我們山谷過來的人裏有對兄弟身手也不錯,純山民,但砍喪屍特别熟練,就沒通過民兵團,直接送你了。”我想起這個事,得跟祝紅交代下。
祝紅點點頭,“好!這個時候人手少确實不好辦事。”
“雷暴送來的人裏有個人很怪,臉上化着濃濃的小醜妝,看着很驚悚,雷暴說他就那樣,人還是不錯的。”一想那個小醜,我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祝紅皺眉,“好端端的正常人化什麽妝?明天我去會會他。”
“其實,”我看着祝紅,“你現在的狀态不宜親自審人,容易感情用事,我覺得你還是讓更冷靜的人去辦這個事。”
這是他說親自去之後我就想說的,又怕傷到他,繞來繞去還是說了。
祝紅悶聲吃着飯,半晌說,“也好,如果弄到假兇手,不僅沒報了仇,還讓真孫子逍遙,那就讓别人去審吧。”
“除了雷暴和羅漢,張小美心思最是慎密,觀察力也夠,就讓他們三個聯合辦案吧?”
“好!他們三個人的能力,我信得過。”祝紅同意了。
爲防夜長夢多,我拿到那幾人的名單,送去給雷暴和羅漢,沒想到他們動作倒快,連夜把這幾人請到了指揮部,暫時先關押起來。
這樣做有失公平,如果人家是無辜的,豈不是顯得指揮部霸權主義?可雷暴他們不這麽想,因爲除了祝紅提供的左撇子名單,他們已經拘回了十幾個左撇子島民,現在就是找到一個就拘回來一個,打算第二天連審。
就在大家以爲這個兇手很有可能在這二十多個島民中被挖出來時,在醫院住院的可樂出事了。
事情發生在深夜,所有醫護人員和病人都進入了夢鄉,因爲病人和醫護人員都很少,再加上病人裏沒有随時要命的病,醫護人員們并沒象末日以前那樣,還留個人在護士站值班,而是各自回值班室休息,走廊裏的燈也關着,一片漆黑。
末世以後,醫院的住院處幾乎每天就是這麽過的,住院的病人特别少,甚至很長時間都不會有住院的病号,畢竟島上的幸存者人數有限。
醫院将病人都集中在一層樓,這樣方便管理,其它樓層都是空着的,有如鬼樓,每晚負責照顧病人的護士會将這層樓的樓門上鎖,也會叮囑病人們将自己的房間上鎖,按理說,這樣算是安全的了。
金玲和可樂單獨住在一間房,病人少,每個病人都可以享受一下單間待遇,以免互相打擾,晚上金玲會聽從護士的囑咐,将病房門反鎖,然後再睡覺。
發現她們出事的是吳瑤,她早上去巡房,給病人們量體溫,來到金玲和可樂的房間,她發現房門緊閉,推也推不動,叫也叫不開的,就去護士站取了鑰匙,将門打開,結果,看到金玲躺在血泊之中,身體已經硬了,而可樂卻不翼而飛。
金玲的死因是心髒處有個緻命刀傷,與周凱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周凱是從背後挨刀,而金玲是從胸口。
我們接到吳瑤電話趕到醫院時,我簡直要瘋了!現在我真真是理解了雷暴對黃艦的痛惜,自己親手救回來的人,卻沒逃脫死神的光顧,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祝紅和我們一起到達的醫院,他的臉已經變得鐵青,昨天他也對拘回來的左撇子們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沫!
可樂的屍體在醫院外的一個廢棄廁所裏找到,滿身的刀傷,孩子死得太慘!而刀口,仍然是從右向左,仿佛在嘲笑着我們的自作聰明。
“島上還有沒被人發現的左撇子!媽的這孫子真狂,我們眼皮子底下還敢作案!”雷暴恨恨的說。
“我們也不能把希望全放在左撇子上面,”張小美說,“拿我自己來說,左右手使起來沒有二樣,如果我平時隻用右手使刀,你們誰也不會知道我的左手一樣靈活。”
羅漢瞅瞅他,“有道理,話說你是怎麽練的?我這左手總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張小美舉起左手,“有的人天生左撇子,爲了上學不被老師打手闆,隻好拼命的練習右手做事,不管是寫字還是吃飯,但左手與生俱來的靈敏,卻是無法消失的,這就是爲什麽我能使雙刀,既然兩隻手一樣的好用,爲什麽不增加攻擊力呢?”
羅漢服了,“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很多,我們還是要多調查,看看島民們知道些什麽,如果這個兇手刻意隐瞞自己的左手好使,就不好辦了。”
金玲和可樂的死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沖擊,讓我們重新認識了這個窮兇極惡的殺手,他明明知道我們滿島調查,偏趕在風口浪尖繼續做案,足見其有多自信和兇殘,我們在明,他在暗,或許現在正看着焦頭爛額的我們冷笑也說不定。
被拘回來的二十幾個左撇子無形中被澄清了嫌疑,被我們全放回去了,并且登了記。
祝紅來到指揮部,與新加入的弟兄們一一見面,包括張氏兄弟,安保部的人見他肯回來,都喜出望外,言辭間卻又小心翼翼,生怕提到白靜海和周凱,刺激到他。
祝紅變得非常沉默,本就無神的雙眼也變得更是黯淡,但他全身心的撲在破案尋兇上,一點也不惰懶,經常一出去一整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找人調查了。
小醜經常出沒在指揮部,慢慢看着他那張滑稽的臉竟然也習慣了,而且這個人确實不錯,雷暴不會胡亂替人下判斷的,他很夠義氣,有活幹非常主動,除了那張濃墨重彩的小醜臉,他還真是個很好的人。
關于他那個濃妝,後來我終于弄明白是怎麽回事,末世以前他是馬戲團的,習慣了畫這個小醜妝,末世後,他眼見死人複活撕扯活人,吓得不行,不知不覺在家中分了這個濃妝,期冀可以在活死人面前蒙混過去,雖然滑稽的妝容無法讓他在喪屍面前隐形,但他卻莫名其妙的在這個小醜妝中找到了安全感,自此,除了晚上睡覺,他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對他這種奇怪的安全感不是很理解,又不是防護衣,隻是化個妝,是能把喪屍吓死還是把它笑死?
--------------------------------------
怕下面寫不下,寫在這裏吧,另昨天朵朵病情重了,燒了一天,昏睡了一天,晚上爬起來強打精神碼了一章,實在堅持不下去,等病徹底好了皇冠會加更的!抱歉了!朵姐看了大家的留言,真心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