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喪屍!”我隔着門喊道,“你已經把它們都結果了嗎?”
“呵呵呵,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風子竟然在笑。
“閨女,開門吧,沒事了。”身後的老太太忽然說,她怎麽如此鎮靜?不對勁……
開了門,我給吓了一跳,那五隻喪屍就站在門外,再仔細一看,擦!竟然是人扮得!其中一個不是風子又是誰?
他們竟然化妝成喪屍來考驗我們,難怪不給我們發槍,隻給配刀,除了近距離,我們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是假喪屍!
“這就是你們最後的考驗嗎?”我算是明白了,合着這老太太和風子他們,都是演員,就我們當成真事兒了。
“是的,”風子示意老太太和其他幾個人向着村外走去,“舍命救人是最後一關,你做得很不錯,撒旦教授會相當滿意。”
“恭喜你,現在你是良人隊的真正隊員了。”風子那被化成喪屍的臉一笑看着非常驚悚。
我真是徹底服了!撒旦你這麽貪玩,你家裏人造嗎?
“我那幾個夥伴呢?他們也通過考驗了嗎?”我現在隻關心這個,這關不好過,特别是兩姑娘,她們自保能力都夠嗆,還能舍身救别人?
“走吧,一會就知道了。”風子仍然在笑,與之前的态度大不一樣了。
我跟着他回到村外軍用車邊,發現艾米和錦妍的臉色很難看,亞當和吖進倒是一臉的無語,而且他們身邊站着好多個化妝成喪屍的家夥。
風子過去和幾個“喪屍”交流後,對我說,“兩個男的過關,兩個女的沒過關。”
我真想抽他!女生裏有幾個我這種女漢子?這個标準也太缺德了!
“我們回去吧,撒旦教授還在等着我們的好消息。”風子讓我和亞當與吖進坐進同一輛車,卻把艾米和錦妍安排到另一輛,完了,現在就把我們給分開了。
回到基地,我們三個被直接送到了撒旦的書房,而艾米和錦妍就不知送去哪了,最大的可能是鐵後面。
撒旦笑得很是開心,我也想假笑,可是卻笑不出來,我們幾個就象一些小白鼠,被這個思維扭曲的法學專家玩弄于鼓掌,這麽一折騰,又兩小夥伴被“判罪”了!
這讓我怎麽笑得出來?
“和我預計的相差無幾啊!”撒旦微笑着,輕輕拍着手掌,“這個叫吖進的廣東小夥子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爲他會舍下弱者獨自逃命,沒想到他抱着那個半大孩子就跑,甘願冒着被喪屍包圍的危險,不錯,不錯啊!”
吖進臉上有些氣憤,廣東人怎麽了?廣東人就貪生怕死?
“恭喜你們,幾位年輕人!你們通過了最後的考驗,從現在起,正式成爲良人隊的隊員!”撒旦心情大好。
“那兩姑娘呢?她們也會被送到勞役區嗎?”我難過的問。
“是的,她們犯了貪生怕死罪,不過她們的刑罰會輕一些,做的是比較輕松的活計,畢竟是通過了第一輪考驗的。”撒旦輕松的說。
我們什麽也不能說,此刻,我們得到的太不容易,不能因爲一絲沖動就毀了這成果!隻要我們有機會配槍,有機會自由出行,我們就會想到辦法脫困和解救夥伴。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正式跟隊出去搜尋幸存者。”撒旦擺擺手,示意我們出去,他哼着一首聽着很熟悉的旋律繼續寫大字。
出了門我才想起來,他哼的是:年輕的朋友來相會。
坑爹的老頭,你這是把我們這些年輕的朋友給硬生生分離開好麽?
小屋裏隻剩下我自己,這會艾米和錦妍不知道多惶恐呢!但她倆知道我們的計劃,隻希望她們能堅定的相信,我們會想到辦法救她們一起走的。
第二天,我原以爲會與亞當和吖進分在一起,結果卻被各自單獨分配到不同的小隊。
三支小隊同時離開基地,向着不同的方向駛去,每支小隊開着四輛軍車。
我們手裏終于被分配到了槍支。
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即使有槍,又有什麽用呢?跑是跑不了,更不可能把隊友殺光,那樣做沒意義,也解救不了我那些夥伴,關鍵是他們都是百裏挑一的“好人”,我怎麽可能殺他們?
我們這個隊一共十五個人,統一戴着面罩穿着迷彩服,這次我發現,隊裏有幾個女人,但她們并不理我,彼此也不怎麽搭理,隻是抱着自己手裏的槍,沉默的看着窗外。
這個良人隊,再安全又有什麽用?他們活得一點都不快樂!
看着他們那死氣沉沉的德性,我愈發想念夥伴們在一起包餃子的熱鬧場面,我心裏急着逃離這裏急得發瘋,可是臉上卻波瀾不驚,與其他人一樣保持着呆闆的表情,當然,戴上面罩後,大家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似的,即使做鬼臉别人也看不見了。
車隊開了很久,我一直向窗外張望着暗暗記着路線,每當經過一個荒廢的村子,我們就要下車進村搜尋,遇到喪屍就殺掉,如果能遇到活人,那肯定是押上車,勒死狗和眼罩伺候。
喪屍殺了不少,終于被我們找到了活人,那是一對父子,應該是純正的山民,從他們黢黑的膚色和憨厚的長相能夠看出,看到我們突然出現,父子倆張着嘴吓住了,他們或許沒開過槍,但肯定見過槍,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父親扔下了手中的柴刀,護在兒子的面前。
父親的年齡大概五十歲左右,兒子也就二十出頭,兩父子被我們帶上其中一輛車,雙手被勒死狗反綁,我躲在旁邊默默的看着别人熟練的做着這一切,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不久前,我也是被這麽伺候過的,也許不久之後,這父子就開始反綁别人了。
這次出來,隻找到這對父子,車隊開始回返,到了基地,我們看到其它小隊也回來了,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一個人也沒找到。
在這樣的末世,喪屍是不缺,活人可是稀缺品種,也難怪撒旦經過重重考核,對能過關的人如此看重。
說白了,他又缺人,又挑剔,再需要人也不肯降低标準。
父子倆被投進了不同的地牢接受測驗,撒旦又一次親自扮演饑餓老頭,考驗這父子倆的同情心。
地牢是不能随意進入的,隻有少數人擁有進入的權利,我還沒有那資格。
從錦衣口中問知,艾米和錦妍已經被送進了鐵内勞作,我提出去探監,他不爽的同意了,但警告我不能天天去看,犯人就是犯人,讓我不要總去影響她們安心幹活。
我不去理他的悖論,直接跑到後面去看望兩個姑娘,她們一見我就哭了,說不是不想回去救那兩個半大孩子,而是被突然湧出來的喪屍吓壞,要知道這就是最後的考驗,說什麽也不會吓得逃跑。
我告訴她們不要去想這些沒用的,沒幾個姑娘能通過這種混帳考驗,還不給槍,拿刀去跟幾頭喪屍拼?饒是身經百戰的我也是經過内心的争戰并且想出了與老太一同躲入房内的法子才敢往回跑的,要沒有那個房子,我一樣會沒命的逃跑,因爲就算我回去也不見得能殺掉五頭喪屍,拉着老太一塊跑?那等于一起送死。
這次來探監的目的就是安撫她倆,也是讓她們照顧下金玲母子,艾米說因爲金玲有個孩子,所以被分配了較輕的勞動,與艾米,錦妍在一處,可樂平時就是跟在媽媽身邊玩,倒沒什麽人爲難她們。
這樣看來,作爲“犯人”隻要在這安心幹活,日子過得倒也平靜,倒不象在真正的監獄裏,動不動還要挨打什麽的。
第二天我們三人仍然跟着各自的小隊出去搜尋,這次我們也空手而歸,亞當的小隊卻帶回來五個幸存者,全是中年人,按例被下到地牢接受測驗。
第三天,我坐上車子,才被告知,這次要去安吉城裏尋找幸存者,山區和農場的幸存者已經被搜得差不多了。
我想起在桃源農場的時光,那時我們以爲,遠離了城市就等于絕對的安全,萬萬沒想到,在那之後,山區内竟然成立了一個“良人基地”,而他們會不定期出來搜尋幸存者,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先押回去餓個半死再說,這樣看來,我們從農場轉移到山谷内,倒也是明智的,喪屍夠可怕了,比喪屍更防不勝防的竟然是人類。
當然,以我們在農場的人數和實力,撒旦的人也不會去捅那個馬蜂窩,他們是想添人進口,不是找人火拼,遇到數量多的幸存者,他們就會避開。
撒旦的基地開車到安吉城,比山谷到安吉城還要遠,足足開了近一天,天擦黑的時候,安吉城到了。
小隊臨時找了個家庭式旅館落腳,在我看來,這個旅館并不堅固,但小隊成員卻都很淡然,沒人提出質疑,分發了簡單的晚餐之後,就各自到房間裏去睡覺了,隻留下兩個人帶着槍守在旅館大門内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