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自然是蘇譯丹了。
不過和她相比之下,我和蘇譯丹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更輕松一些,可能是姓格的原因吧,我把蘇譯丹當爺們兒,蘇譯丹把我當女人,偶爾我倆還會一起吃飯,由于我倆混得熟了,飯口的時候還會互相調侃一番,當然了,是她調侃我,我發現,這小妞兒當真是離不開肉,就算是早飯食堂不供應肉類,他都得自己買倆袋裝的雞爪子啃。
可即使是這麽吃,她卻都沒有一點變胖的趨勢,反而,她看上去似乎比上學期更瘦了,說的是距離上次ktv那件事過去的兩個多星期之後,已經是六月中旬,眼瞅着就要放暑假了,這一天中午,我正坐在食堂,蘇譯丹就坐在我的對面,一邊啃着骨頭,一邊和我聊着一些她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是靈異話題了,她似乎對我家裏的事情很感興趣,特别在我跟她說完我過年時做的那個夢以後,就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的找我陪她一起吃飯,然後逼着我給她講一些老瘸子給我講的故事,我望着好像餓死鬼投胎的她,然後對她說道:“我說……爲啥你每一次吃肉表情都這麽猙獰呢?好像跟這肉有仇似的。”
蘇譯丹又咬了一口肉,然後對我說道:“要你管,哎對了,這馬上要放假了,你有啥打算?”
我想了想,然後對她說道:“回家待着呗,還能有啥打算啊,天這麽熱,真想每天都跟雪糕睡一塊兒。”
“那咱們找幾個人玩兒去啊?”蘇譯丹将一塊兒啃幹淨了的骨頭丢在了盤子裏,然後一邊吸手指頭一邊對我說道。
一聽她這麽一說,我便頓時有了些興趣,确實,這大學一天天就跟蹲監獄似的,實在是沒什麽樂子可言,于是我便問她:“上哪兒玩?”
蘇譯丹想了想,然後對我說道:“去爬山吧,嘿嘿,嘿嘿嘿嘿。”
一聽她笑,我渾身頓時又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這笑聲實在太熟悉了,完全就跟見了鬼似的那麽開心,雖然這麽說有點别扭,但是對蘇譯丹來說确實如此,我心裏想着,該不會這小妞兒又是想去見鬼了吧!?該死,你說我身邊兒怎麽都是一些想要見鬼的人呢?
于是我便對着她說道:“看你笑的這吓人呢,你該不會是…………”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挺溫柔的聲音,我回頭望了望,隻見白曉麗還有孫家良和李娜正端着餐盤走了過來。
我見是她,便對着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嗯呢,剛練了會兒琴,你也才吃啊?”
三人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上,白曉麗坐在了我的身邊,她将餐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我微笑着說道:“謝謝你早上的牛奶,這位是……?”
“蘇譯丹。”蘇譯丹看了白曉麗一眼,然後破天荒的對着她笑了笑,竟然還自我介紹了一下,她說完後,看了看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老臉一紅,竟感覺有些素手無措。
是的,我早上确實給白曉麗送牛奶了,那是因爲竹子早上上課沒吃飯,讓我幫忙帶點吃的,我買早點的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想起了白曉麗,于是我就多買了一份,這不是第一次了,兩個多星期以來,我隻要去買早飯或者晚飯,都會給她捎帶着買一些東西,其實我真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憐的,但說起來,我也确實不清楚爲什麽要這樣做。
蘇譯丹見我沒說話,也就沒追問,隻是一邊咬着肉,一邊對我說道:“明天早上的雞爪子你給我買了。”
“啊?你說啥?”我望了望蘇譯丹,她沒有看我,隻是和白曉麗他們交談了起來。
我以前真的不清楚,原來女人和女人間能溝通的如此迅速,隻是用了啃完三塊兒排骨的時間,蘇譯丹和白曉麗竟然就好的跟什麽似的,望着她們互相談笑風生的樣子,我覺得我的溝通能力簡直弱爆了。
今天的蘇譯丹似乎很有興緻,她和白曉麗還有李娜家長裏短的扯了起來,把我完完全全的當做了空氣,而身爲空氣的我,隻好學着一旁的孫家良一樣,默默的吃着碗裏的飯,插不進一句嘴。
過了一陣後,李娜對着蘇譯丹說:“啊,原來你倆剛才在說要上山玩的事情啊,真好,帶我們一個呗,正好我也覺得沒意思呢,哎,哎,孫子,你又夢什麽遊呢,你說好不好?”
我心裏面這個無語,看來孫家良這個外号不僅僅是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對象也這麽稱呼他啊。
孫家良打了個哈欠,然後滿腦袋呆毛的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說道:“啊?你說啥?”
得,看來他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我真佩服他了,他是怎麽考上大學的呢?
不過看上去,李娜還真挺喜歡他的,隻見李娜扯着他的耳朵笑罵道:“睡睡睡,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愛睡,我說去旅遊,你敢說不去試試?”
孫家良被扯的龇牙咧嘴的,他慌忙說道:“當初我是想和你一起睡……别别,疼,去,我去還不行麽?”
李娜見孫家良這幅德行,撲哧一下,笑了,然後松開了手,攬着身邊的白曉麗說道:“麗麗,你也去吧,咱們好好玩一天,散散心你說好麽?”
白曉麗望了望我,想了一會兒後便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爲啥要看我,真事兒,而我當時也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有點不敢看她,隻是埋頭往嘴裏扒飯,因爲我好像感覺到了,蘇譯丹也在對面看着我。
李娜見她同意了,便對着蘇譯丹說道:“大家人多,熱鬧一點會很好玩,丹丹,你看行不?”
女人果然好可怕,一頓飯的時候,就‘丹丹’上了,而蘇譯丹卻沒有像平時那樣不冷不熱,反而慢聊笑容的對着李娜和白曉麗說道:“當然可以啦,嘿嘿嘿嘿嘿。”
我渾身又是一哆嗦,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我望着蘇譯丹,她一邊眯着眼睛對我笑,一邊說道:“明天早上除了雞爪子外,我還要蛋堡和茶葉蛋,聽明白了麽?”
我上哪兒明白去啊大姐!!這是鬧哪樣啊要!?
不過,雖然我沒弄明白,但是我卻也沒說出口,第二天,我真的買了雞爪子和茶葉蛋蛋堡,還有牛奶給她,蘇譯丹沒接牛奶,她說:“我不愛喝那玩意兒,拿走。”
看來,白曉麗喜歡喝牛奶,蘇譯丹卻不喜歡,我似乎隐約的覺得這件事好像有點蹊跷,但是憑我當時的腦袋瓜又怎麽會想明白此間的各種道理?要說當時我真的挺沒譜的,通過這事能想到的,隻有白曉麗愛喝牛奶,所以她胸大,蘇譯丹不愛喝牛奶,所以她……
後來我對我的朋友們講起這件事,他們都笑話我,說我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我現在想來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不過當初我确實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誰叫咱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呢,完完全全就一愣頭青。
就這樣,這事兒算定下來了,六月末,就放假了,假期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決定了要去山上玩一天,我心想這也是好的,放松放松再回家,也耽誤不了什麽事兒。于是,就在我買好了火車票後,我們幾個人便坐着一輛小客車出發了。
在知道我們要出去遊玩的時候,竹子和亮子倆人也要跟着去,這倒無所謂,因爲李娜寝室四個,加上我們寝室四個,再加上蘇譯丹,九個人互相也有些照應,而且沒人平攤的車錢也少了許多。
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郊遊,之前衆人設定好了路線,其實哈爾濱周邊地區有挺多可以玩兒的山,我們幾個将目的地定在了一個不算太遠的小鎮旁邊的山,這座山,叫做‘帽兒山’,是哈爾濱附近最高的山了。
這帽兒山,說起來還有個傳說,好像是從前有個上山采參的老頭兒,有一次爬上的時候,忽然在一條山體的裂縫中看着一個巴掌大的小馬在拉一個拳頭大的磨盤,那磨盤之中滾出的竟然都是金豆子,老頭子差點兒沒樂背過氣去,可是裂縫狹窄,他怎麽伸手都抓不到那豆子,等第二天丫帶着工具上山的時候,卻發現那裂縫已經合上了。
後來,據說當地來了個挺厲害的老道,他天生會‘望氣’,據說一隻眼睛可以看見埋地三尺的東西,他聽說了這事兒以後,便跟着老頭去看了看,一看果然如此,不過他對那老頭說,不要再打這裏的主意了,這山是鎮東海一角的神山,那拉磨的小馬便是鎮在這裏定盤的寶貝,如果要是動它,多半就會遭殃的。
老頭兒哪信這些啊,于是他便找了些人,拿着鐵鍬鐵搞來刨,可沒刨幾下,忽然狂風驟起,轟隆之聲不絕于耳,山北面竟湧出水來,将這些人全都沖跑了,後來那水流成了一條大河,名爲‘阿什河’,而那個老道見此情景覺得不好,于是便四處化緣在山腳下修建了一座小廟,從此那河水水流變緩,這才太平了起來。
當然了,這也隻不過是傳說而已,我們九個人,大清早的就出來了,拎着零食酒水,上了車,車子沒一會兒就開出了市區,對于這些大城市裏面長大的貨,我其實到并不怎麽興奮,因爲我從小到大都在山上跑,對我來說,山有毛好看的,隻不過是人多了能放松吧。
我看了看白曉麗,還有蘇譯丹,倆人聊得還真挺投緣,乍一看就好像是已經相處了多年的姐妹似的,不過,也許是我的錯覺吧,見蘇譯丹越開心,我的心裏竟然越沒底,真搞不懂她到底是在想什麽。
一路忐忑,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忽然李松竹咋呼了一聲:“到了,就是那個吧。”
我回過了神兒,順着車窗外看去,隻見一座頗爲陡峭的山峰出現,而這時,蘇譯丹的臉上好像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兩更完畢,網絡問題更晚了,大家見諒,明曰繼續,拜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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