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套奇功最初卻無法由一人來完成修煉,他需要由兩人分開修煉。每人修煉半部。
最好,修煉者是兄弟兩人。
等到合适地時間,再由一人将内功傳入另外一人地體内。組合成爲一套完整地功法。
如此一來,其中一人就成爲另外一人的鼎爐。
這件事情。兩名修煉者隻有其中一人知道。那名被從一開始就定性爲鼎爐的弟弟,并不知道。
家族地勢力太大了。哥哥知道無法正面反抗家族。更知道如果将這件事情告知弟弟。那麽弟弟就會立刻成爲他的犧牲品。
爲了保住自己地弟弟。爲了讓弟弟可以逃脫那可悲的命運。哥哥做了一個決定。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來扛!隻要弟弟可以活着,那麽即使被他恨也無所謂。
弟弟在被無視刺激下。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實力,哥哥看在眼裏,樂在心中,卻依然表現出令人憤恨的無情。
哪怕全天下所有人都誤會他也無所謂。隻要弟弟能活下去。這一切就值了。
直到一次任務,哥哥爲了救自己地弟弟,他表面上爲了争奪功勞,動手重創了自己地弟弟。
卻沒有人知道。正是他這卑鄙的偷襲。讓弟弟避開了子彈穿透心髒的下場。正是他這一掌。真氣才在瞬間護住了弟弟地心脈。
正是他最後飛身阻擋,才擋住了那顆本應該射死弟弟地子彈。
正是他将自己的血液,連同真氣都輸送給了弟弟。才讓弟弟那套無相水鳥功。跟七星仙雷功組成了一套完整的……
故事講完,秦奮靜靜的看着杜鵬。
杜鵬呆呆地坐在床上。他怔怔地看着秦奮,脖子開始一點點轉動着:“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假地……假的……”
多年來地認知,在這一瞬間被完全颠覆。杜鵬瞬間崩潰了。他知道秦奮說這些話時是多麽的誠懇,他知道這一切很可能都是真的,他無法承受這一切都是真地。
那個無視了自己多年。打壓了自己多年。被自己恨了多年地杜展鵬,竟然……竟然……
秦奮将杜鵬當垃圾一樣丢掉地金屬盒子放在了手心,靜靜地放在杜鵬地面前:“這個。想來也是他送給你地禮物,而不是害你的東西。”
“不會地……不會地……杜展鵬不是那樣地人……他不隻是出言侮辱我。還經常使喚我的母親……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不會地……”杜鵬仿佛失去了最後一絲自控力,他擡手打翻了秦奮手中的金屬盒子:“不會地……不會的……”
“還有幾句話,是他曾經在昏迷時說過的。我現在複述給你。想來。他很希望親口告訴你,卻沒機會了。”秦奮語帶着一點淡淡地哀傷:“弟弟,哥以前每次都對你兇,對不起啊。哥向你道歉了。要原諒啊。”
“閉嘴!我不聽!閉嘴!”杜鵬雙手用力地捂着耳朵大聲地吼着:“閉嘴!我不聽!”
“傻小子。這個石階上哪裏有哥哥會不喜歡自己弟弟。我能爲你做的隻能這麽多了,别怪哥啊。
知道嗎?哥這輩子最希望聽到的是你親口喊我一聲……”
“不會的……不會地……”杜鵬直直地看着秦奮。他地身體不停地顫抖着。雙腳已經不知道何時落在了地上。
噗通……
他跪在地上,雙手不停的亂摸,當碰到裝有生化獸盒子地那一刻。他直接将盒子攥到了手中。
他顫抖的從盒子中拿起生化獸卵:“這個……這個一定是害我的……”
秦奮從杜鵬的手中接過那紅色的金屬盒子,他小心地轉動着這個盒子,最後将托起生化獸卵的黑色海綿拿起,再一次将金屬盒子推倒了杜鵬地面前。
“生日快樂。”
簡單地四個字。刻在盒子地底部。
字。可以反應人當時地心情,這四個字透着一種快樂,開心。
杜展鵬是一個别扭的人。也是一個小心的人。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緒,他可以連毒蛇之王都騙到。但他始終是哥哥。
作爲一名哥哥,他依然需要表達自己的感情。他知道。杜鵬一定不會去觀察這個金屬盒子,所以他在盒子的黑色海海綿下面刻下了這四個字。。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杜鵬怔怔的看着手中地金屬盒子。今天正是他十八周歲的生日。
“不會的……不會的……”杜鵬連連搖頭。他狠狠地盯着秦奮:“杜展鵬在哪裏?他想讓你傳達給我這樣一個謊言。無非是想耍我!我不會信得!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
“你想見他是嗎?”邢無翼站在推開地房門前,滿臉淚痕的說道:“那好啊,跟我來,我帶你去。我帶你去他。”
“好!”杜鵬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腳步有些踉跄地快步跟着:“帶我去見他。”
“病人。你現在還不能……”
“滾開!”
杜鵬咆哮着,一掌将護士推倒在了地上。
小護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杜鵬地背影,就在不久前這個眉宇間還帶着一絲溫柔笑意的男人。如今怎麽變得這麽可怕。
秦奮輕輕扶起了小護士:“對不起。我地朋友情緒很不穩定。呆會,我會帶他回來。”
“好……好的……”小護士被杜鵬那近乎猙獰地臉龐給吓到了:“他的身體還非常虛弱。胸口的傷口也沒有完全愈合……”
小護士的叮囑還沒有完畢。秦奮已經追了出去。
靈堂……
杜展鵬身上蓋着聯邦的國旗,靜靜的躺在裝滿鮮花的水晶棺材中。嘴角那一抹開心地微笑。依然沒有消失。
他很安詳。仿佛是在沉睡多過死亡。
一名又一名身穿黑色服裝的人來到棺材前靜靜地鞠躬,然後又默默的離開,整個靈堂充滿了壓抑地哀傷。
站在兩旁的,是杜家地親戚。
這些人。臉上也都帶着或多或少地哀傷。
人群中。有兩名跟杜鵬,杜展鵬幾分相似地年輕人,臉上地哀傷卻壓不住他們眼睛裏的竊喜。
一陣急速地腳步聲打破了靈堂地安靜。人們都很是疑惑地擡頭看去。
在今天這個時間段,是誰敢在這裏喧嘩?難道他們不怕得罪杜家嗎?
邢無翼第一個出現在衆人地視線中。他靜靜地站在靈堂的入口,看着緊跟而來的杜鵬:“看到沒,杜少在那裏躺着。”
人們地視線。這一刻全部集中在了一身病人服的杜鵬身上。
杜宇的眼睛裏也盡是詫異。杜鵬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要幹什麽?大鬧靈堂嗎?
“杜展鵬……”杜鵬一步跨進靈堂。眼睛裏跳動着複雜地光芒。大步向水晶棺材走去。
“站住。”
人群中,雙雙一聲喝止,兩名跟杜鵬外貌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跳出。擋在了杜鵬地路上。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
“這裏不歡迎你,你害死了展鵬,怎麽還有臉來這裏?”
杜鵬腳步一停。他的眼睛裏泛起了不屑地冷嘲:“杜超群。杜超鵬。我今天心情不好。給我滾開。”
兩名年輕人面上頓時布滿一層寒冰。
平日裏。杜展鵬是杜家誰都知道地培養對象。(手機 閱讀 6 k . n)
(手 機閱 讀 . n)
兩人也确實不如杜展鵬,就算想要争奪繼承人的位子資格也沒有。
今天杜展鵬死了。杜超群跟杜超鵬都知道,機會來了!隻要能夠表現地好。将這個害死杜展鵬的野種給狠狠地羞辱兼教訓一頓,或許就會被杜痕看中。成爲新一任的繼承人。
聽到杜鵬的話語,兩人手臂一擡就去推他肩膀。這看似平淡的一掌,卻暗暗加上了碰到身體才會釋放地暗勁内力。
“滾!”
杜鵬不避也不閃。雙掌一翻硬是跟兩人對拼一掌。
三股力量暗暗一個碰撞,發出木棍擊打被子的聲響。杜超群跟杜超鵬腳下一晃,連連退後兩步才站穩了身體。
杜鵬則隻是上身微微一搖。腳下卻沒有作出任何的後退。
在場的人又有誰不是學武地。一眼就看穿了這三人在靈堂就動手了。
杜超群跟杜超鵬也是一愣,剛剛杜鵬的掌勁暗吐。渾厚綿長,身體本不該搖晃。臉色更不該變得更加慘白才對。
這一愣地功夫,杜鵬胸前的衣服。現出了淡淡地鮮紅。
他有傷!杜超群,杜超鵬兩人對視一眼。笑意從他們地嘴角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你想過這裏。除非打趴下我們兩人!”。
杜超群跟杜超鵬話語一出,兩人再次撲出。這一次。他們不再将力量隐藏發放。而是直接完全表現出來。
“滾開。”
杜鵬一聲冷喝,胸前的殷紅變成了一大片。他的雙眼突然精光暴漲。。雙腳一個踏地。整個人暴起仿佛如古戰場的騎着戰馬的将軍,身體跟空氣摩擦出地聲響仿佛戰馬嘶鳴,雙手臂也如大斧。似戰刀力劈,直接破開兩名堂兄的氣勢。
淩厲霸氣的七星仙雷騎兵斬,在這一刻重現在杜鵬地手中!
如今地杜鵬情緒正處于極端不穩定狀态,一招用出比杜展鵬當日少了數分霸氣,卻多了幾分的瘋氣。
杜超群兩兄弟,誰也沒有想到杜鵬能突然打出唯有杜展鵬會的絕技,他們已經沖到杜鵬面前。想要躲避已經無法完成,隻能揮掌硬撼。希望杜鵬這隻是徒有其表吓唬人地。
一陣密集的拳腳肌肉碰撞。杜超群兩兄弟左右飛了出去,他們被人群中地其他人接下,才發現這兩人地手臂都呈現詭異的角度扭曲,無力地垂擺了下去。
噗……
杜鵬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就連後背都殷紅一片。
被子彈打穿身體,雖然沒有擊中心髒。卻也在距離心髒不遠的位置,還是傷到了一些心脈。
三天地休養治療,就算有七星無相仙雷功護體。也依然無法讓杜鵬真正痊愈,能夠下床走路已經是奇迹。動手根本就是一種自殘的行爲。
杜鵬噴完鮮血,仿佛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他又踏出了一步。
這次。擋在他身前的人。是杜宇!
比杜鵬還要高大地身體。散發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他俯視着杜鵬淡淡說道:“你走。這裏不歡迎我。”
“不。”杜展鵬堅定的搖着頭:“要麽,讓我看到他。要麽,我死。”
杜宇緩緩地擡起了手臂:“那你,死。”
雷霆的一掌剛剛推動。空氣中竟然隐隐響起了風雷之聲。
杜鵬腰馬一壓。一個天王托塔,完全無視雙方等級的差距。
砰……
杜鵬腳下地石闆瞬間變成了粉末,胸口還有後背同時射出一道血柱。
七星級的一擊!
所有人都清楚,杜宇并沒有使用全力。
面對一個重病中的五星級武者。如果還使用全力,那并不會增加杜宇地威勢。隻會落得一個倚強淩弱,欺壓重病武者的頭銜。
杜鵬緩緩的擡起頭。仿佛脖子上壓着萬斤的重物一般。他張開那鮮紅地牙齒:“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本 就安靜地靈堂,這一刻更加安靜了。人們都怔怔地看着杜宇。
沒有任何地回答,杜宇緩緩移動開了腳步,将空間讓了出來。
杜鵬來到水晶棺材前。靜靜地看着其中安眠地杜展鵬。回憶的畫面再一次從腦海中開始閃現。
十七歲
“野種,你這輩子都是廢物。
十六歲
“野種,你怎麽不去死啊?”
十四歲
“野種,你夠資格嗎?”
五歲
“野種,我就搶你的玩具,你又能怎樣?”
四歲
……
四歲以下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
杜鵬從來不記得自己四歲前還有記憶。隻是這一次他卻記了起來。
“哎呀,怎麽摔倒了。不疼,不疼。哥哥給你吹吹。”
“還能站起來嗎?來。我背着你。”
“上來啊。我是哥哥應該的。”
“爺爺。瓶子是我打碎地,不關我弟弟的事。
”
“沒關系。我是哥哥嘛,幫你扛是應該的。”
“哈哈。我們是兄弟嘛……”
塵封地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杜鵬呆呆的望着水晶棺材。看着身蓋着國旗的杜展鵬。喃喃自語着:“起來。起來,起來。别躺着。起來。起來,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你覺得自己這樣就不欠我了嗎?起來……你起來啊……”
喃喃自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僅僅隻是數秒地時間。就變成了歇斯底裏的嘶吼:“起來!起來啊!離開這個水晶盒子!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你覺得你這樣就不欠我了嗎?起來!起來!起來!你給我起來!你欠我地。永遠都欠我地!你給我起來,把欠我地還完再死!我不要你地血!把你注入我體内的血拿回去!我不要~不要!”
靈堂裏所有人都安靜的看着如瘋虎一樣的杜鵬。眼睛裏地液體早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蒼白地臉龐也同樣被血淚占領。
他的雙腿再也無法承受自己地體重,他跪趴在水晶棺木上,雙手用力拍打着這并不堅固的水晶棺材。
剛剛承受了杜宇一掌的他。身體早已經再次瀕臨崩壞。内力更是在那一瞬間耗盡了。任憑如何拍打。也還是無法拍打破那水晶棺材,寂靜的大廳裏回響着他拍擊水晶棺材地聲音。
“起來~起來~哥~~~~~~你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