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不禁想到了在西陰谷中遇到的玄陰寒鲼。咕布說它是冥泉河中的靈獸。而且亦是玄陰的坐騎。但卻在西陰谷中單獨出現了。它若隻是偷跑出來。爲何不潛入冥泉河裏。而是躲藏在西陰谷中呢。之前餘飛一直都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将一連串事情聯系到一塊。他心裏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西陰城淪爲一座空城。這便說明在他們到來之前。城中應該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甚至有可能是一場滅頂之災。而且。這場災難極有可能與幽泉不無關系。因爲自打他們跨過鬼跳崖。進入玄陰管轄的地盤之後。這一路上。不但遭受了來自于東玄山的土靈怪的攻擊;見到了東玄城的守護魔獸。。鬼火邪凰所留下的印記。而且。還與一位似乎是幽泉座下四大戰神之一的家夥大幹了一場。
種種迹象似乎都表明。幽泉已經對玄陰下手了。
不過。餘飛還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若是幽泉當真已經攻破了西陰城。卻爲何不留下一兵一卒駐守呢。城中的人又都去了哪裏。由冥泉河中鑽出來的八爪怪以及那頭白色巨怪。會是玄陰的人嗎。還有。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又是怎麽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在餘飛腦海中閃現了出來。不過。他其實并不在乎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最在意的。自然還是玄陰手裏的那枚鎮魔珠。而要想得到那枚鎮魔珠。毫無疑問。首先便得找到玄陰。可問題是。現在該上哪去找這位魔神呢。
餘飛在半空之中懸停下來。并現出了真身。他低頭望去。隻見整座西陰城已經徹底淪爲了一片廢墟。而霧氣并未散去。反而愈加濃厚。地震還在持續着。地面上裂開了一道道深不測底的大縫。仿佛便要将整座西陰城都要吞噬進去一般。
看這情形。玄陰必定早已不在城中了。而關于的他的去處。餘飛則覺得有兩種可能。其一。是被幽泉捉走或是殺死了;其二。便是已經逃掉了。
不過。玄陰畢竟是鬼界四大魔神之一。想要将其捉住或是殺死并非易事。因此第二種可能性似乎要更大一點。
而玄陰誕生于冥泉河中。他若是逃走的話。最好的去處。恐怕也非冥泉河莫屬了。
餘飛正猶豫着着要不要潛入冥泉河中去找找看。卻忽然感到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他不禁心頭一驚。趕忙低頭一瞧。隻見銀白色的銀鱗甲上。竟然就在這麽一刹那的工夫泛起了白霜。看這情形。恐怕用不了一會。自己的身體便會被寒氣封凍起來。
餘飛不敢怠慢。趕忙運氣提神。催動體内真氣暖流。抵禦住寒氣的侵襲。
這時。他的耳畔旁傳來了拂塵散人的聲音:“餘兄弟。此地寒氣太甚。我們還是趕緊離開爲妙。”拂塵散人總算是趕了上來。但卻沒想到會遭遇如此寒流。他雖然是無象之體。但對于極寒之氣。他同樣也難以承受。
餘飛點了點頭。立刻化作一道金光。按原路往回疾飛而去。拂塵散人也趕緊跟上。
兩人飛了沒一會兒。餘飛忽然吃驚地發現。那些坍塌的廢墟。正慢慢化作一道道虛影。随後竟完全消失不見了。
他不由心頭一驚。這是怎麽回事。。莫非西陰城其實隻是幻象而已。可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進入了城中。也用手去觸摸過那些冰冷而堅硬的白冰岩。真真切切。若隻是幻象的話。那未免也太真實了一點。竟然以他現如今上神的修爲都未能識破。這世間又有誰能布下如此幻象呢。
他正納悶着。整座西陰城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再往下看去。不僅不見了西陰城。甚至連大地都不見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不過由于寒氣太甚。餘飛也顧不得究竟是發生了什麽。繼續往前疾飛。
然而。他往前飛了許久。卻仍未能飛出霧氣的籠罩範圍。而且霧氣似乎越來越濃。即使是以他如今的靈識探查能力。也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了。
餘飛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停了下來。再往四周一瞧。這才發現。如今上下前後左右。均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自己便仿佛是置身于一個無邊無盡的虛空之中一般。而唯一沒有變化的。便是那刺骨的極寒之氣。
“我靠。這是什麽情況。”餘飛心頭一驚。
他盡力催動靈識。往遠方探查。但卻仍不能探查到霧氣的盡頭。這時。拂塵散人趕了上來。他語氣沉重地說道:“餘兄弟。看來我們是被困在一個虛空之界中了。”
餘飛微微一愣。立刻扭過頭來:“虛空之界。”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喃語道:“莫非……這西陰城其實是一個陷阱。”
拂塵散人點了點頭:“整座西陰城極有可能是被布置成了一個彌天神陣。難怪會空無一人。我們現在恐怕真成甕中捉鼈了。”
“哼。想困住我們。沒那麽容易。”餘飛倒是不懼。他曾硬闖過不少厲害的神陣。而每一次都能安然脫身。更何況他現在的修爲已經到達了上神境界。
“能以如此一座宏偉魔城造陣。必定不同凡響。餘兄弟切不可小觑。我……我們……還……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此地……”拂塵散人說着。語氣忽然變弱了。原來。由于受到寒氣的侵襲。他的内氣耗費得極快。如今已經難以再支撐下去了。
餘飛聽出拂塵散人的語氣不對。心裏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趕忙說道:“拂塵前輩。我且先把你收進葫蘆裏吧。”
“可……可是……。你……你可知如何破這神陣。” 拂塵散人卻顯得有些猶豫。畢竟餘飛對法陣并不怎麽在行。他不太放心。
餘飛擺了擺手。道:“前輩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說完。便不容分說。立刻催動斬仙寶葫将拂塵散人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