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把話說完。餘飛立刻打斷了他：“前輩不必再說了。其實我來這兒。也沒想過前輩您真能治好他。屍變乃是不可逆轉之事。自然是治不好。我之所以讓他們把他擡到您這兒來。隻不過是想讓他遠離人居村莊而已。以免他變成僵屍之後。傷及無辜。”
“哦。那你就讓他來禍害我啊。”
餘飛笑道：“呵呵。以前輩您的本事。怎麽可能禍害到您呢。要是王神醫。就算是治好他都不在話下。您雖然比王神醫要差了那麽一點。但至少還不至于被他傷到吧。”
“等等。你說啥子。老子比那死鬼本事要差些。你瞎了狗眼了吧。”
餘飛的話似乎是把賽華佗給激怒了。而這其實也正是餘飛的目的所在。他趕忙趁機說道：“若是王神醫在的話。必定能治好他。而您卻無能爲力。那自然是要差一些了。不如這樣吧。前輩您告訴我王神醫在哪。我去找他來幫忙看看。”
“他在哪。他在陰曹地府。哼。老子就不信邪了。這個死鬼都能治好。老子就不能。”賽華佗說着。将手往後一背。便往觀門處走去。
餘飛心中不由一喜。看來他的激将法似乎是成功了。當然。他心裏也知道。這種成功或許隻不過是賽華佗在借坡下驢而已。因爲他和王神醫一樣。善于裝傻。僞裝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城府究竟有多深。餘飛完全摸不準。
賽華佗再次打開了觀門。牛老漢卻還愣在那裏。餘飛趕忙喊道：“快把牛娃子擡過來。讓前輩瞧瞧。”
牛老漢和衆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七手八腳将牛娃子擡到了賽華佗面前。賽華佗并未多說什麽。立刻便彎腰查看起來。
他先看了看牛娃子那兩顆向外凸出的眼珠子。并在眼眶旁用力捏了幾下。不一會兒。從牛娃子的眼角竟滲出了黑血來。一旁的牛老漢看得心驚不已。但也不敢多問。
賽華佗又用手摸了摸他那兩顆探出嘴角的血牙。忽然用力一拔。竟将那兩顆血牙給直接拔了下來。接着頭也不擡地說道：“這兩顆牙齒就權當是診費了。把他擡進去吧。”說完。将兩顆寸餘長的牙齒往兜裏一扔。便返身回了道觀。
餘飛和坤元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暗暗吃驚不已。他們記得上回在新疆的沙漠中對付那群僵屍的時候。烏奴用他特有的降僵符将僵屍制服之後。也是将他們的血牙統統都給拔掉了。并說是要用來煉制僵屍一族專用的補齊靈丹。而現在這位賽華佗居然也收集僵屍的血牙。莫非也是爲了煉制丹藥嗎。那麽他又是要煉制什麽丹藥呢。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賽華佗既然說那兩顆血牙便是診費。那也就是答應爲牛娃子治療了。牛老漢欣喜不已。趕忙和衆人一塊将牛娃子擡進了道觀内。
餘飛和坤元子剛準備跟進去。一直遁形于一旁的拂塵散人開口說道：“哼。這賽華佗可真是口出狂言。那人的身體已完全發生了變異。即使是天神下凡也是不可逆轉。憑他區區一名山野郎中。又能有何作爲。”
餘飛說道：“這倒未必。這賽華佗明知道牛娃子是被僵屍咬傷。卻還敢收治。想必一定是有什麽特别的方法。”
坤元子點了點頭：“沒錯。而且他還懂得先将牛娃子的兩顆血牙拔下來。名曰是用兩顆血牙作爲診金。而依貧道所見。他實則是爲了化去牛娃子體内的血戾之氣。以緩解他的嗜血魔性。更何況。想要拔掉僵屍的血牙絕非易事。而他卻能僅憑二指爲之。由此足以可見。這賽華佗的确是有些真本事。”
“哼。那我們便進去瞧瞧。這山野郎中究竟有何本事吧。”拂塵散人冷冷說道。他顯然仍不相信。賽華佗真有辦法治好牛娃子。
賽華佗讓衆人将牛娃子擡進道觀的大殿内。這時候剛過了三月。天氣乍暖還寒。氣溫大概也就在四五度的樣子。頗爲寒冷。然而這大殿内不知爲何。卻是十分地暖和。
大殿中央有一張石頭砌成的案台。原本應該供奉三清天尊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也不知這幾位天尊的塑像是早就沒了。還是被賽華佗給扔了。
賽華佗讓衆人将牛娃子擡放到案台上。并除去他上身所穿的衣物。接着他便開始查看起牛娃子的身體來。
他先是用手按壓了一下牛娃子的腹部和前胸。接着又将他的身子翻過來。沿着他的背脊摸了一通。忽然眉頭一皺。擡起頭來說道：“是誰封住了他的風池穴和督脈。”
坤元子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乃是貧道所爲。”
牛老漢在一旁說道：“當時的情況十分緊急。多虧了這位道長出手相助。不然我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賽華佗牛頭瞪了牛老漢一眼。說道：“啥子。還多虧了他。。這小子中了屍毒。身體發生了變異。經脈也跟着有所移位。他将他的督脈封住。卻又不懂得施展力道。若是再晚來一會。就算老子救得了他的性命。恐怕他也已經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了。”
牛老漢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他擡起頭來看了看坤元子。卻也不敢多說什麽。而坤元子的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若是說到對人體經脈穴位的熟悉程度。世上比他更爲精通的人恐怕也沒幾個。卻沒想到竟被這賽華佗說他不懂得施展力道。他剛要開口反駁。餘飛卻将他攔住。微笑着說道：“正因爲我們不懂得行醫治病。所以才會把他擡到前輩這來。”
賽華佗輕哼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麽。擡手便在牛娃子的後脖處點了幾下。片刻之後。趴在案台上的牛娃子忽然長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除了賽華佗和餘飛、坤元子之外。其他衆人見此情形都吓得紛紛往外退去。甚至就連牛老漢倆老口。也禁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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