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看這位道長,隻見他斜跨着一個青布挎包,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劍,看起來倒是顯得有模有樣,餘飛想起來,那四叔說是去什麽青龍觀請什麽馬道長,想必便是此人,看到他,餘飛立刻便聯想到了青城山的馬正,都是姓馬,而且也都是身材微胖,甚至仔細一瞧,連模樣也有幾分神似,他倆該不會是親戚吧。
沒想到這位馬道長竟然來得這麽快,看來這青龍觀離村子并沒有多遠。
“馬道長來了,快讓開,讓開,”四叔扯着喉嚨喊道。
圍在院門前的人群似乎對這位馬道長都十分敬畏,很快便讓出了一條路來,四叔領着馬道長走了進去,餘飛也趁機跟在後面一同擠進了宅院。
這時候那位老太太還在不停地掙紮着,手臂上的皮膚都讓捆着的麻繩給磨破了,鮮血流淌了出來,劉慶喜在一旁是滿臉淚痕,微張着嘴,嗓子已經哭喊得快發不出聲來了,幾個年輕小夥卻仍然死死地将他按住。
“喜子,你幹嘛呢,不要瞎胡鬧,馬道長來了,隻有他才能救我二嫂,你可别幫倒忙,”見此情形,四叔立刻猜到了是什麽狀況,對着劉慶喜怒斥道。
劉慶喜一擡頭,看到馬道長,眼神之中立刻閃爍出一絲希望的光芒,他趕緊用那幾乎已經撕破了的嗓子喊道:“馬道長,您可來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娘啊,您看她這麽一大把年紀,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說着,他又哽咽了起來。
馬道長面色平靜地說道:“先把他扶到一旁去吧,讓貧道來看看,”
那幾個年輕小夥這才松開了劉慶喜,将他扶了起來,領頭的一個年輕小夥對劉慶喜說道:“喜子叔,您可别怪罪我們啊,這也是三爺爺的意思,”
劉慶喜一把将那年輕小夥推到一旁,沉着臉嗓子沙啞地罵道:“滾你媽的犢子,”不過他也并未再堅持要立刻幫他娘松綁,既然馬道長來了,那麽該怎麽做就得聽他的了。
馬道長走到被綁着那位老太太跟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接着便從随身挎着的布包内掏出了一張用丹砂所畫的表黃紙符文,嘴裏念念有詞,過了片刻,他手一擡,迅速将符文貼到了老太太的額頭上。
想不到這道符文還真是有效,原本還在不停地掙紮着的老太太居然立刻便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餘飛不禁在心中暗道:“這位馬道長還真有些本事,看來是輪不到我出手了,”
四叔見狀,在一旁恭維道:“馬道長這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馬道長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他站起身來,揚了揚眉,說道:“她是被惡鬼上身了,貧道已經用鎮邪符将她體内的惡鬼給鎮住了,待會再布個法壇,待貧道請來上尊,便能将惡鬼徹底除去,”
三叔趕緊說道:“馬道長您看布置法壇需要我們準備些什麽東西呢,”
馬道長想了想:“搬張桌子過來,然後備上香火燭台,再放些貢品即可,剩下的事由我來辦,”
三叔忙對旁邊站着的幾個年輕人吩咐了一陣,大家便開始忙活起來,不一會兒,一個簡易的驅鬼法壇便算是在院子中央布置好了。
馬道長走到桌子前,取下背上的桃木劍擺到桌子上,又從挎包内拿出了幾樣物品來,一塊道家号令牌,餘飛認得那是天皇号令,這天皇号令是道家在啓用法壇時經常要用到的号令牌,代表上天發号令所用,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疊符文和幾面道教令旗,也都是道家比較常用的驅邪降魔法器。
這位馬道長還真是有備而來,看這陣勢,老太太應該是有得救了,餘飛心裏也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不是專門幹這行的,所以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并不想出手。
馬道長吩咐将老太太擡到了法壇前,又拿出幾張符文分别貼住了老太太的四肢及腹部,餘飛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幾張符文都是貼在了老太太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上,由此便可以看出,馬道長的确是有些真本事,不像那些專門坑蒙拐騙的神棍。
貼完符文之後,馬道長又讓把綁着老太太的麻繩給解開了。
那三叔一聽,趕緊上前說道:“馬道長,這繩子不能解啊,萬一她發起狂了,那可難對付,而且還會咬人呢,”
馬道長說道:“要想救她,就必須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你們放心,有我在,不會有問題,”
三叔還在遲疑,劉慶喜卻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解起綁在他母親身上的麻繩來,由于這也是馬道長的意思,三叔心裏雖說有些不樂意,但嘴上也不好多說什麽。
繩索解開了,老太太倒也安靜,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門闆上。
餘飛在一旁悄悄催出靈識探查,隻見那幾張符紙散發出微微的靈氣,而原本位于老太太體内的那一團黑氣卻不見了蹤影,莫非已經被驅走了,可爲何老太太還未清醒過來呢,餘飛心裏不禁覺得有些納悶。
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但他也說不上來。
還好馬道長看起來倒是顯得成竹在胸,餘飛想想,這位馬道長應該已是驅邪降魔的老手了,若是有什麽不妥,他應該能夠看得出來,或許隻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馬道長便要準備啓動法壇,施展法術,爲老太太驅邪降魔了。
在啓動法壇之前,他還吩咐四叔清場,讓所有人都離開,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他說這啓動法壇、施展法術乃是涉天機之事,所以不适宜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