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清轉過頭來。冷冷一笑:“你還惦記着這個暴君呢。如若不是他。玉兒怎麽會死。我真不明白玉兒的内丹怎麽會給了你這麽一個愚忠之徒。”
秦風卻并不反駁。他又低下頭輕聲說道:“始皇寝陵乃是鲲鵬真人所設計。裏面設有重重機關。擅入者九死一生。”
“鲲鵬真人。這個妖道。他怎麽會爲嬴政這個暴君設計寝陵呢。”白逸清一驚。聽他的口氣。似乎與這鲲鵬真人還是舊識。
“白狐。莫非你認識這位鲲鵬真人。”坤元子問道。
“豈止認得。這個妖道法力高強卻心如蛇蠍。他曾欲奪我狐族至寶清靈珠。與我有過幾番交手。不過。據我所知此人一向淡薄名利。卻又怎會甘心受朝廷差遣呢。”白逸清覺得有些納悶。
秦風說:“鲲鵬真人并非是受朝廷差遣。他肯爲始皇設計寝陵機關。全因始皇答應了給他一件寶物。”
“什麽寶物。”白逸清愈加好奇。
“随侯之珠。”
秦風的回答讓衆人都是一驚。餘飛記得坤元子曾在介紹和氏璧的時候提到過這随侯珠。說它與和氏璧乃是中國曆史上的兩大奇寶。并稱爲‘随珠和璧’。随侯珠誕自一條上古靈蛇。乃是至靈之物。
“嬴政真願意将随侯珠送給這妖道。”白逸清有些不敢相信。
秦風點了點頭:“沒錯。始皇帝疑心甚重。但對鲲鵬真人卻十分信賴。他自知一生殺孽太重。擔心仙逝之後會被人掘墳。所以才肯舍出随侯之珠。請鲲鵬真人爲其設計寝陵。”
聽說是鲲鵬真人設計的機關。白逸清有些猶豫了:“這個妖道精通陣法與機關術。而且極爲惡毒。若真是他所設計的機關。我們還真不能擅闖。”
“沒錯。始皇寝陵深入三泉之下。一旦有人闖入。通往寝陵的密道便會完全封閉。并會向寝陵之中灌入水銀。将闖入者困死其中。”秦風說道。
“哼。這個妖道果然狠毒。不過。既然随侯珠已經落在了妖道手裏。那我又何必費力去闖暴君的寝陵呢。”白逸清放棄了闖秦始皇寝陵的打算。
原來。因随侯珠“徑盈寸。純白而夜光。可以燭室”。所以有傳聞說。随侯珠随秦始皇殉葬。在其寝陵之中“以代膏燭”。而白逸清此行的目的。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爲了這顆驚世奇寶而來。如今既然得知随侯珠已經被秦始皇送給了鲲鵬真人。他自然也沒興趣再闖危險重重的秦始皇寝陵了。
其他人見連道行高深的九尾狐仙都有所畏忌。也都打消了繼續往前探索的念頭。又沒啥好處。犯不着冒這個險。
經過一番商量。一行人決定離開地宮。
白逸清看了秦風一眼。說道:“你也跟我們一塊出去。你身上留有玉兒的内丹。卻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替暴君守陵。真是令人氣憤。”
餘飛一聽。心裏幾乎要抓狂了。心道:這位長生不死的爺不會也要住他家去吧。那可就真是熱鬧了。
王七則提出了疑問:“仙爺。現在外面有一大幫工作人員守着呢。若是我們把秦将軍就這麽帶出去。恐怕不好交代啊。”
白逸清微微一笑:“這個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行。有仙爺這句話。我心裏就有底了。”王七現在對白逸清的話十分相信。他又轉過頭來對秦風說道:“秦将軍。那就請跟我們一塊走吧。這兒你都待兩千多年了。該盡的忠也早就盡夠了。”
秦風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在這地方畢竟已經待了兩千多年。雖然在他内心深處。不知有多少回有過想要離開的念頭。可現在真的要離開了。卻又是十分不舍。
他走出大殿。緩緩地步下階梯。衆人趕忙都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一直走到了廣場中央的位置才停了下來。慢慢地轉動着身體。瞭望着四周的一切。盡管在餘飛等人的眼中。這裏面的光線極其微弱。如若不是有手電光的照射。周圍幾乎是一團漆黑。但秦風在這樣的環境中已經生存了兩千多年。早已練就了一雙夜行神眼。在他看來。卻是無比清晰。
片刻之後。秦風轉過身來。朝着大殿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大家知道。這表示秦風已經同意跟大家一塊離開了。坤元子上前扶起秦風。說道:“秦将軍。我們走吧。”
一行人便朝着進來時候的盜洞方向走去。
路上。王七悄悄拉住餘飛。附在餘飛耳旁輕聲問道:“餘兄弟。那位白兄弟。真是位千年狐仙麽。”
餘飛還未開口回答。誰料走在最前邊的白逸清卻扭過頭來。微微一笑:“七爺不相信麽。”
白逸清離他和餘飛隔着好幾米的距離。而且王七說話聲音極小。白逸清居然能夠聽見。這真是太神了。他不是狐仙又會是什麽。
王七頓時便要石化了。愣愣地答道:“我……我相信了……”
餘飛在一旁說道:“這件事還萬望七爺保密。切勿洩露了出去。”
王七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餘兄弟放心。此事我一定保密。對了。餘道長既然是白大仙的師傅。那他又是……”
“哼。就憑老道。怎麽做得了我的師傅。”王七已經知道了真相。也就沒有繼續隐瞞下去的必要了。白逸清爲這事還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坤元子笑道:“你這白狐。正所謂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你既然叫得貧道一聲師傅。怎能轉頭就不認賬了呢。”
“喂。老道你還當真了呢。”白逸清惱了。
二人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口舌之争。
而這時餘飛靠近王七的耳旁将坤元子的真實身份也告訴了他。王七頓時更加驚得不行。
當日在乾陵之中。他雖然曾與坤元子有過照面。但當時他受了重傷。而且坤元子也是一閃而過。他并未能看清楚坤元子的模樣。何況現在坤元子穿的衣服與之前已經大有不同。所以他自然是更加不能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