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三領着衆人走進紫宸殿旁的一個圓形偏廳之中。
“三爺,我們咋不去找秘道,跑到這裏面來幹嘛?”老鬼頭背着王七,喘着粗氣問道。
丁老三白了老鬼頭一眼:“你懂個屁!從秘圖上看,秘道出口應該是在第三層墓室,我們得先下去。而通往第三層的階梯就在這個房間裏,大家先找找看有什麽機關。”
聽丁老三這麽說,衆人在房間裏四處尋找起來。
老鬼頭已經累得不行,他把王七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王七生得牛高馬大,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斤重,再加上倆人身上的裝備,估計老鬼頭的負重超過兩百斤,這一下子還走了大段的路,若是換着别人,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偏廳不大,也就十幾平方米,然而衆人在裏面找尋了一圈,把能移動的物件和牆壁上、地闆上疑似機關的石磚都試了一遍,卻也沒能找到開啓通道的機關。
“怪事,這機關到底設在哪兒呢?難道我搞錯地方了?”找不到機關,丁老三覺得很是納悶,他又拿出秘圖仔細查看起來。
餘飛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該不會又是利用氣場變化設置的氣靈鎖吧?”
葉老答道:“即使是氣靈鎖,也應該有觸發裝置才對,可在這方面我們也并沒有什麽發現。”
這時,站在牆角一處的李肅盯着一個一米多高的描金彩釉瓷瓶,向董教授問道:“教授,這個瓷瓶爲何要固定在這地闆上呢?”
“你說什麽?那個瓷瓶是固定在地上的?”還未等董教授回答,還在一旁琢磨秘圖的丁老三便一個激靈沖了過來,把李肅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答道:“好……好像是固定住了,我剛剛搬了一下沒……沒搬動。”
丁老三一手抓住瓷瓶的瓶口,用力一提,瓷瓶果然紋絲不動。
丁老三轉頭斜着眼睛怒瞪着李肅:“我說李兄弟你也太神了吧,今天的機關十有**都是你整出來的呢!”
一聽自己又碰到了機關,李肅吓得全身一哆嗦,緊張得四處張望起來。
誰知這時丁老三卻一咧嘴,嘿嘿笑道:“李兄弟别緊張!這次你可算是立功了,我估計是把開啓這通道的機關給找到了!”
“啊……你說這……這個瓷瓶就是開啓通道的機關?”李肅有些不敢相信。
餘飛也納悶地問道:“這瓷瓶既然都被固定住了,三爺是如何确定它就是開啓通道的機關呢?”
“嘿嘿,餘兄弟你覺得一個好好的瓷瓶該是和地闆連在一塊的麽?”
丁老三這麽一反問,餘飛立刻恍然大悟,這不該固定的東西被固定住了,其中必有蹊跷。
葉老也走了上來,幾人一塊研究起該如何才能觸發這道機關。
“三爺,這瓷瓶既然不能移動,開啓這通道暗門的機關又會在哪裏呢?”餘飛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丁老三笑道:“嘿嘿,我估計機關是在這瓶子裏面呢!”
聽丁老三這麽說,餘飛從瓶口處往瓷瓶裏面望去。
瓷瓶的瓶口不算大,大概也就十五公分,餘飛把眼睛湊上去往裏面看了半天,卻沒瞧見啥特别的裝置。
“三爺,這裏面看起來不像設有機關啊,内壁上很光滑呢。”
“呵呵,餘兄弟不用看了,剛剛你不是說可能設置的是‘氣靈鎖’嗎?現在看來還真讓餘兄弟你說對了,這個瓶子恐怕正是氣靈鎖的觸發裝置。”葉老在一旁說道。
“葉老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瓷瓶便是鎖!?那鑰匙呢?鑰匙又是什麽?”
“既然說這位設計機關的道家高人有心讓道門中人來盜取乾陵,那他或許将開啓這機關的‘鑰匙’便留在附近,大家分頭找找,看有什麽大小合适的物件。老三!你先過來看看瓷瓶上的這幅畫,我覺得好像是在暗示些什麽。”
“哦?二哥你是不是看出啥門道了?”丁老三聽葉老這麽說,也趕緊蹲下身子眯着眼睛細看起來。
瓷瓶的瓶身上是一幅山水畫,畫的是在青山綠水之間,一位長者端坐于風亭之中,手中拿着一個酒壺,身旁還擺着一壇酒,他正獨自一人在開懷暢飲。而在這幅畫的一旁還題了一首‘初唐四傑’之一王勃的詩:“空園歌獨酌,春日賦閑居。澤蘭侵小徑,河柳覆長渠。雨去花光濕,風歸葉影疏。山人不惜醉,唯畏綠尊虛。”
丁老三看了半天,還把那首詩在心裏琢磨了好幾遍,卻并未發現其中端倪。
這時躺在一旁的王七開口說道:“三爺這會兒眼神咋不行了呢,我都看出來了,你仔細瞧那裝酒的壇子。”
經王七這麽一提醒,丁老三一下子看明白了,畫中的酒壇和這瓷瓶本身的形狀竟是一模一樣。而畫中那位老者,一隻手拿着酒壺遞到嘴邊,另一隻手卻又拿着一隻碗準備往酒壇中舀酒。細細一想,老者這個動作極不尋常,他既然是用酒壺直接暢飲,爲何還要多此一舉用碗去舀酒呢”
“我明白了!觸發這‘氣靈鎖’的物件恐怕是一隻碗!”丁老三喊道。
就在這時,羅子正巧在屋内一角的架子上發現了一隻碗,這隻碗乃是以白玉制成,小巧玲珑,晶瑩剔透。
聽到丁老三的喊聲,羅子趕緊把玉碗拿了過來,丁老三捧過玉碗,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了瓷瓶之中。
片刻之後,果然傳來了一陣機關啓動的聲音,緊接着,廳中間的一大塊地闆沉了下去,一個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通道出現在衆人面前。
通道内是一道呈螺旋式向下延伸的階梯,丁老三第一個踏進了通道,領着衆人順着階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