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教授原本以爲,所謂的‘獻殿阙樓’隻不過是對大小墓室的形容,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真的是一座座宏偉的建築物。
衆人都萬分激動,緩緩地向門内走去。而走在最後的雷昆,卻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将那塊開啓這道大門的暗青玉佩拿到了手裏。
走進大門,正對着的是一道十幾層的石階,一行人走上石階,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出現在眼前,殿前挂着一塊牌匾,上書‘含元殿’三個金色大字。在大殿之中,矗立着不少唐三彩陶人,大多都是穿着宮内服飾,想必應是宮内的太監與宮女,還有些身披甲胄的侍衛站在兩旁,栩栩如生。
這宮殿中的陶人相比之前在外城中所見到的那些唐三彩,要顯得更爲精緻,無論是胎色還是工藝水平,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董教授望着這一件件頂級的唐三彩,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李肅此時也忘記了恐懼,他舉起相機不斷地拍攝着,仿佛恨不得要将這整個地下宮殿都裝進相機裏。
其他人都被這地宮的規模給震住了,即使是見識豐富的丁老三,此時也是驚歎不已。
衆人在這宮殿之中慢慢行進着,随處可見的陶人,還有精緻的瓷瓶、字畫、雕像等等,無一不是極其珍貴的文物。
葉老不禁感歎道:“難怪有人說,這乾陵之中的寶物,乃數以百噸計,價值過千億,現在依我看來,豈止是如此而已!這裏面文物的價值,恐怕不是用重量或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董教授點了點頭:“老哥說得沒錯!單單這乾陵本身,便是一個無價之寶!它無愧于世界第七大奇迹的美譽,一座規模這麽大的地下宮殿,恐怕在全世界範圍内也是絕無僅有的。”
正走着,老鬼頭忽然一手指向牆角的一隻一米來高的描金瓷瓶激動地喊道:“三爺!快看那個瓷瓶!去年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拍了六千多萬呢!”
丁老三看了那個瓷瓶一眼,說道:“我說你瞎激動啥呢,瞧你那點出息,這裏面哪樣物件不得值個千兒八百萬的。”
看着老鬼頭眼睛放青光的模樣,董教授卻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幫家夥以前可都是盜墓摸金的主,萬一若是起了貪念,那可就麻煩了,于是他趕緊重申道:“各位,我們來這的目的隻是爲了考察,所以我還是得再次強調一下,不得拿走這裏面的任何物件啊。”
葉老也在一旁說道:“不錯,這乾陵裏面的東西都乃是國之瑰寶,大家隻可眼觀,切不可手動。”
丁老三知道董教授和葉老的心思,他嘿嘿一笑道:“董老,二哥,你們放心好了,我來之前便已說過,進這乾陵就是爲了長長眼而已,絕不會動這裏面的物件,我丁老三說到做到。隻不過,七爺和雷爺是啥心思咱就不知道了。”
“哼!丁三爺你什麽意思?”一聽丁老三話中有話,王七臉色一沉,語氣也變硬了不少。
“嘿嘿,沒啥意思,我也就随口這麽一說,何況,我又不是七爺肚子裏的蛔蟲,确實也不知道七爺的心思。”
“好!我王七便在這裏發誓,若是我從這乾陵之中取走一磚一瓦,便斷子絕孫!哼,我看丁三爺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徒弟吧。”
王七這麽一說,丁老三才發現老鬼頭已經跑到了一旁,這會兒正弓着腰,兩眼發直地盯着一座案台上面擺放的一尊一尺來高的金佛。
“娘的,這個不争氣的家夥!”丁老三沖過去,朝着老鬼頭的後腦勺便猛敲了一下:“你小子是不是起啥貪念了?”
“啊!”老鬼頭被丁老三冷不丁這麽一敲,疼得大叫了一聲,一回頭,見是丁老三,他有些委屈地說道:“三爺你咋又打我了,我也就是看看嘛。”
“娘的,你看就看,能不能看得文雅一點,那麽發花癡地盯着看幹嗎呢!讓人家誤會我們好像是貪這乾陵裏面的寶貝似得,你說就這麽一尊鎏金佛像,有什麽好……咦?這……這好像不是鎏金的,難道竟然是純金做的?”誰知丁老三剛望了金佛一眼,也立馬被吸引住了,全然忘了教訓老鬼頭的事。
王七見狀笑道:“哈哈,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徒弟就有什麽樣的師傅呢。”
丁老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輕輕幹咳了兩聲,對葉老喊道:“二哥,你過來看看這尊金佛,我怎麽感覺好像是純金制成的。”
“什麽!純金制成的佛像!?”葉老和董教授一聽趕緊沖了過來。
王七剛剛還在取笑丁老三,現在聽丁老三說這尊佛像居然可能是用純金制成,有些不敢相信:“丁三爺你别唬我,唐朝的黃金乃是稀罕之物,怎麽可能鑄這麽一大尊純金佛像。”
然而,當大家都圍攏過來,細細查看了一番之後,立時均驚得目瞪口呆。
葉老喃喃地說道:“還真看不出鎏金的痕迹,難道真是用純金鑄造而成,這麽一大尊佛像,這在當時可是大手筆啊!”
“我看這佛像裏面應該是空心的吧!”王七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一整尊佛像都是用黃金鑄成。若真是如此,那這尊一尺多高的佛像重量恐怕得有近百斤。
“看看不就知道了!”丁老三說着便去抱那尊佛像。
董教授見丁老三連手套也沒戴,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心裏也很想知道這尊佛像究竟是不是純金打造,終究還是沒有制止丁老三。
丁老三費了好些氣力,才将佛像抱了起來,他隻是稍稍提起了一點點,便又趕緊放下。
“娘的,這尊佛像恐怕還真是純金鑄的,竟這麽沉手,怕是有百餘斤重!”丁老三說道。
聽丁老三這麽說,其他人全都瞪大了雙眼,餘飛吐了吐舌頭驚歎道:“一百多斤黃金打造的金佛!?哪怕就是按照目前黃金的市價算,這尊金佛的價值也超過幾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