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在一旁疑惑不解,低聲問猴子:“摸金校尉是幹啥的?”
猴子說:“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好像和玉石這一行沒啥關系。”
餘飛聽到他二人嘀咕,便解釋說:“摸金校尉,說白了就是盜墓賊。”
一聽竟有人說得這麽直白,丁老三面露愠色,冷冷問到:“這幾位還沒請教。”
葉老知道,這盜墓之人一般都說自己是倒鬥的手藝人,或者叫摸金校尉、卸嶺力士等等,最忌諱别人這麽直接稱呼自己。于是便打圓場說:“幾個年輕後生,也不太懂這些個江湖禁忌,老三你不要介意。”
“嘿嘿,二哥帶來的人,我哪敢介意。不過二哥今天帶着這幾位小哥前來,所爲何事?”
“既然老三問起,我也就直說了,這位小兄弟,丢了一塊家傳玉佩,我思來想去,隻怕是老三一時錯手拿了。”說着,葉老擡手指了指餘飛。
“哈哈,二哥這話如何說起,我丁老三幹的可是倒鬥的手藝,這玉器的活兒,可是二哥您的專長。”丁老三身子一轉,背身說道。
見丁老三并不承認,葉老笑了笑說:“你可是這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丁老三,要是傳出去你竟然還做這偷雞摸狗的事,而且敢做還不敢當,恐怕是辱了你的名頭吧。”
丁老三聽到葉老這麽說,語氣頓時也沉了下來:“二哥,我是一向很敬重你的爲人。可你今天說話怎麽如此輕浮,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幹了偷雞摸狗的事?”
“你在周六那天中午來找過我吧?”葉老問道。
“不錯,周六那天我确是有去找過二哥,不過見你店鋪門關着,便就走了。”丁老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掠過一絲不安的神情。
“不!恐怕你當時并未馬上離開吧,而是就站在我那玉無緣門外,偷聽了我與這小兄弟的談話。我在門縫見到的人影,正是你吧?”葉老輕輕捋了捋下巴上那一撮白須,繼續說道:“然後,你讓人一路跟随這位小兄弟,找機會奪了他的玉佩。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事兒你是讓螳螂去做的吧,也隻有他下手這麽重。”丁老三聽葉老這麽說,竟一下子答不上來,隻是埋頭大口的吸着旱煙鬥。
葉老向周圍掃了一眼,又問道:“怎麽沒見着螳螂呢,把他叫出來吧。”丁老三擡起頭,朝樓上喊了一聲:“下來吧!”不一會,從這樓上又下來了一人。這人一襲黑衣,垂下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龐。
“這身形好熟悉。難道他真如葉老所說,就是襲擊自己的黑衣人?”餘飛一見着這個叫螳螂的人,便在心裏想到。不過那晚光線暗淡,餘飛也不能肯定。
而就在這螳螂剛剛站定,餘飛身旁的羅子忽然一躍而起,吼道:“就是你傷我兄弟!”說完便是一記直拳朝着螳螂的正臉打了過去,這螳螂沒有防備,始料未及,不過身體還是反射性的往旁邊一躲,這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肩膀上。螳螂後退了兩步,羅子跟上前又是一記左勾拳,螳螂揮起右手一擋,并飛起一腳踢向羅子的腹部氣門,羅子身體往後一縮,螳螂這一腳踢了個空。
就在二人剛剛擺開陣勢,一道人影倏地閃到了二人中間,來者探出雙手将二人往兩旁一撥,羅子和螳螂頓時都覺得一股強大的氣力沖過來,被逼得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衆人定神一看,這人竟是葉老!
餘飛、畜生和猴子都驚得張大了嘴巴,想不到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古稀老頭竟然會有這等好身手。特别是餘飛,他非常了解羅子的身手,曾經赤手空拳地三五兩下便放倒了幾個持刀劫匪。可是剛剛在葉老面前,居然好像沒有招架之力。而且,葉老剛剛那閃身過去的速度,感覺簡直快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嘿嘿,想不到二哥老當益壯,身手還是這麽敏捷,不減當年呐。”對葉老神奇的身手,丁老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并不驚訝。
“老三,事情沒必要鬧到動手這一步吧。你知道我一般不會輕易開口,也一向不過問你的事情,不過現在這件事卻是因我而起,所以無論如何,我也得給這位小兄弟一個交代。”
丁老三見葉老已經把話講到這個份上,隻得長歎一聲道:“唉,二哥,你是知道這赤焰冰精佩的來曆,卻可知它現在對我有多大的用途麽?如若不然,我也不會耍這伎倆,硬是要取來。我丁老三什麽稀世的寶貝沒見過,難道還會稀罕這麽一塊古玉不成?”接着,丁老三話鋒一轉,對餘飛說:“要不,就當是我向這位小哥借這玉佩一用,用完立即原物奉還。”
“哼!你這也算是借嗎?你這樣的借法,可是差點要了我兄弟的命!”羅子瞪着眼睛怒道。不過領教了葉老剛剛那一下,他也知道眼前幾位都不是等閑之輩,不敢再貿然動手。
“這次的事的确是我丁老三有錯在先,就算是我欠了小哥一個人情。日後小哥若是有用得着我丁老三的地方,屆時隻管開口,我丁老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丁老三對着餘飛拱手說道。
“可是,你究竟要這赤焰冰精佩幹嘛?難道它有什麽特别之處,和其他玉石的材質有什麽不同?”餘飛疑惑的問道。猴子與畜生等人也甚是不解。
丁老三猛吸了一口旱煙鬥,歎了口氣,答道:“這事一言難盡呐……”随即,丁老三說起來了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
這丁老三雖已年過花甲,卻膝下無子,隻有一個侄兒,名叫丁昊,這丁昊早年喪父,母親改嫁他人,丁老三便一直将其帶在身邊,當做自己親生兒子般疼愛。丁昊少時随着丁老三走南闖北,習得了丁老三的倒鬥手藝,也成了一名摸金校尉。而今,丁老三上了年紀,已經很少再親自出馬,若是一些不大的古墓,便多是由這丁昊代其前往。
前不久,丁昊和幾個同夥在廣東韶關地區的丹霞山探得了一處古墓,這丹霞山乃是以丹霞地貌爲主,雖說山石嶙峋,岩層陡峭,但卻也沒什麽雄山大川,丁昊憑着經驗認爲,此處陰宅并非風水寶地,葬在此地的應該不會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頂多就是一地方土财主或是某個本土官員,應該不會有什麽兇險之處。于是也沒請丁老三看過,便帶人挖了盜洞摸了進去。
誰料丁昊這一進去,便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