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你二大爺啊!張是非苦笑着,此時的他正騎着自行車沿着公路向西而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回想起了剛才崔先生對他說的話。
張是非心裏面想着,這分頭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光值了一條路給他,卻沒有告訴她具體的位置,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該如何去找?
最可氣的是他們那态度,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想起剛才出門的時候那三個人對他說的話,那崔先生在告訴了他一些所謂的‘拜師作弊’方式以後就再也沒管他,隻是叫他注意安全,那塊兒灰炭該用就用反正留到以後也沒用,蔡寒冬沒有說話,他畢竟是局外人不清楚怎麽回事兒,那老易到挺熱情的,在崔先生家門前,隻見他擰開了手中的礦泉水兒,然後雙手持着,對着張是非鄭重而莊嚴的說道:“壯士,請飲完這瓶水酒然後上路吧!”
水個屁酒,你要是是能在這裏面找到一丁點兒酒精含量,那麽這道上的司機還不都得被交警罰死?張是非這個無奈,心想着怎麽自己的感覺就跟要上法場一樣呢。
一個人行動,還真緊張,而那三個孫子則不然,他們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就跟要去郊遊一般,但畢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需要修行的,隻是張是非自己一個人而已。
想到了他爲什麽變強,張是非心中的抱怨也就少了很多,他騎着這台漆都磨掉很多且車鏈子嘎啦嘎啦響的自行車,一路向西而去。
這一路上,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的風景,對于在大城市裏面長大的張是非來說,這真是土掉渣兒了的地方,兩邊全是小平房兒,偶爾有商店,但是那牌匾已經掉色掉到快要看不清楚寫的到底是什麽了,灰塵很大,兩旁的樹木都擋不住,夾着一股熱風吹在臉上,連流淌下來的汗水都快是黑色的了。
天真熱,真他大爺的遭罪,偶爾從自己身邊還會開過去幾輛三蹦子,就是四輪車,突突突的聲音搞的張是非這個鬧心,他已經連續的騎了四十多分鍾,在這四十多分鍾裏面,他确實見到了一條小河,不過很明顯不是崔先生所說的那一條,因爲這小河的河邊兒上還有一所職業高中,那些高中生門叽叽喳喳的,張是非真搞不懂他們爲什麽這麽高興,估計這正是應該高興的年齡吧。
天氣又熱,環境又不好,腦袋裏面還十分的害怕,外加上這輛破自行車實在是太難騎了,張是非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他便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家名爲‘光日’的破舊食雜店裏面,買了一瓶看上去還是去年冬天出場的百事,出了門以後擰開了咕咚咕咚的灌着。
光日食雜店,這名字真霸氣,張是非擦了擦汗,然後望着那塊兒破牌匾,看了大概五分鍾,終于看出來了,原來這是叫‘光明食雜店’,隻不過牌匾上的那個月字不見了,張是非歎道,想不到這小小的食雜店也遵循着人類的作息習慣啊,當一天之中的光明不在時,可不就到了光日的時間段了麽?佩服佩服。
佩服歸佩服,其實這也隻是張是非自己的心裏解壓方式罷了,因爲早在半個月之前,那崔先生便對他說了這次修行的危險性,雖然說他嘴上講不害怕,但是還不害怕,隻有他自己能夠知道,現在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刻,他的心裏面又怎麽能夠不犯嘀咕呢?
他望了望那自行車的車把上的塑料袋兒,裏面裝的全是白水煮雞蛋,這是崔先生交給他的,他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塊兒灰炭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幸好,崔先生告訴了他應該怎麽做,他心想着,于是,便一大口喝幹了可樂,然後起身重新跨上那自行車,繼續上路。
就這樣又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路兩旁的房子便開始慢慢的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樹,大樹,哈爾濱的路上要是有這麽高的樹就好了,張是非想到,滿是鳥窩的大樹,遮擋住了陽光,不是那麽的熱了,灰塵也少了很多。
幸好路還是水泥的公路,要不然一定夠他受的,涼爽将他的心情弄的好了一些,于是他便更加玩兒命的瞪着,沒一會兒,隻見右手邊兒的方向,樹木減少了一大截兒,張是非打眼兒望去,隻見有一個歪着的大門出現在那裏,殡儀館。
看來沒走錯路,張是非心裏想道,這兒還真有個火葬場,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麽這個火葬場的門兒是歪着的,但是這些都與他無關,确定了方向以後,他便一路前行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貌似這是廢話,誰希望在火葬場門口停下呢?
這條路,竟然越來越好走了起來,張是非心中想到,路的兩旁已經沒有了房子,仿佛已經倒了郊外一般,就連車子都少了,好幾分鍾才過去一輛,路的兩旁居然還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兒,那種氣味直到很久以後張是非都沒有忘記,樹葉兒的味道混合着花香,打眼望不到邊際的公路,張是非覺得,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遠方有個老妖怪正在等着自己去攻克的話,現在這氣氛當真有一些浪迹天涯的味道。
繼續上路吧,張是非點着了一根煙,然後掉在嘴裏,未曾停留,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的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收費站,張是非心中暗喜,知道不遠了,果然,收費站的工作人員沒有收他的費用,張是非覺得這些人其實也挺講究的,但是轉念一想,卻苦笑了,要是收費站連自行車都不放過的話,那跟國境線又有什麽區别?
不管了,還是繼續走吧,出了那收費站,張是非的面前就是一條直挺挺的公路,兩旁也随着豁然開朗了起來,公路高出兩旁的土地一大截兒,就像是一條寬闊的大橋一般,張是非加快了速度,在那太陽即将要落山的時候,終于望見了一條大河,
這條河當真挺大的,隻是歪歪扭扭,望去波光粼粼,就像是一條大蛇,或者是大龍一般,張是非心中感歎道,到了,這次可真到了。
于是,他騎到那河邊的位置後,便下了自行車,也沒聽那分頭的話鎖上車子,在他的眼中,這破車有人偷才怪,就算是真有人偷,能騎到家也得累死了,這麽說來還是挺值的,于是他便拎着那個塑料袋兒,然後一步跨過了路旁的護欄,慢慢的向下滑着,地很軟,上面零零星星的長着一些雜草,張是非調整好了狀态後,便沿着河邊一路走了下去。
這一走,就走了很長的時間,直到腳下的土地變成了河沙且四周已經荒無人煙的了時候,張是非終于見到了那棵崔先生所說的枯萎了一半兒的大樹。
靠,你還真别說,這顆樹倒是當真的枯萎了一半兒,而且還是齊刷刷的,就跟那刀割的一樣,一半隻剩下了幹枯的樹枝,而另一半兒則茂盛的異常,就跟是有人修剪過了一般,張是非能夠依稀的望見,那樹的下面,正做着兩個‘人’,于是他便咽了口吐嗎,這次當真是到了。
張是非并沒有着急過去,他先望了望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處在了荒郊野外,真正的荒郊野外,就連那公路都望不見了,四周隻能聽到河水流淌的嘩嘩聲,張是非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向那棵樹走去。
樹下,果真是坐着兩個人,似乎正在下棋的樣子,不過張是非倒也清楚,這兩個,其實都不是人。
他們,或者是它,屬于成了氣候的妖怪,而且還是狠角色。
這都是崔先生對張是非說的,崔先生在臨走之前告訴了張是非,能教他仙骨的,就是這個妖怪,這個妖怪的名字,叫做‘常天慶’,據說是一條大黑蛇。
其實,就在張是非聽到‘黑蛇’二字的時候,張是非就聯想起了崔先生的胳膊,也許這其中能有一點關系吧,不過崔先生沒說,張是非也沒問。
崔先生隻是告訴了張是非如何能夠讓這個妖怪幫他的辦法。
原來,這個叫做常天慶的妖怪性格那是相當的古怪,簡直就是兇殘成性,且孤僻異常,身爲野仙的它從來就不跟别的野仙打交道,也不像一般的野仙在民間尋找自己的道場,隻是隐居在這條名爲‘小白墳’的河旁邊。
不過,那崔先生說,這個常天慶的手段,确實是一等一的,就在整個東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連東北那三位野仙的頭子胡三太爺都要讓它三分,索性,這位老大屬于閑雲野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斷他子絕他孫捎帶刨倒他祖墳的類型兒,隻要它不惹事,就由得它去了。
崔先生還對張是非說,這位常爺的性格古怪,沒有任何的傳人,也沒有收過任何的弟子,唯一的愛好,就是跟自己的尾巴下棋消磨時光。
當時張是非就愣住了,跟自己的尾巴下棋?這要怎麽下啊?崔先生當時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這就是那常天慶的特别之處,對自己都如此兇殘,更何況是對待敵人了,所以,你要小心啊,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你真的會挂掉了。
當時,那崔先生對着張是非說,你見到常天慶以後,如果不出意料,它應該是在跟自己的尾巴下棋,你要記住,千萬千萬不能去打斷,否則,你會死的比打了主席的閨女還慘,等會兒,我會給你一袋兒煮雞蛋,還有兩個杯子一瓶酒,你見到它倆以後,什麽都别說,就站在一旁,給他倆倒酒,看它倆吃雞蛋,酒杯空了記得要馬上倒滿,而且你要記得,必須得是那個本尊吃的多才行,等他倆全都吃完了以後,就跪在地上,它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應該會讓你猜它倆之中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尾巴,到了這裏你就要注意了,切記,有臉的是尾巴,明白麽?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咽了口吐沫,同時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中的塑料袋兒,雖然他聽不明白這句‘有臉的是尾巴’的意思,但是他心裏心想着,都到了這一步,隻能按照你說的做了,要不然的話我還能怎麽辦?希望你這次别玩兒我啊大哥!
于是,在鼓足了勇氣之後,他便擡起了腳,輕輕的向那樹下走去,好在是河沙地,腳踩上去很軟,沒有聲音,很快,張是非便來到了樹下,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了樹下所坐着的兩個家夥。
隻見這兩個家夥的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棉襖,其中之一,是一個中年人,平頭,消瘦的臉龐,鷹鈎鼻,皮膚煞白,他盤腿坐在一個棋盤的前面,說是棋盤,其實隻是一個用樹枝在地上畫出的東西,上面排列着幾行碎石,就權當做是棋子,要說這個人可真夠猛的,張是非還沒走近,便感覺到了很強的壓迫感,仿佛這個家夥身上的妖氣都已經要壓制不住了一般,它就這樣靜靜的坐着,腦袋之上竟然網上飄着若有若無的黑氣,張是非這才明白爲什麽這樹有一半枯萎了,感情就是被這股子妖氣給熏的啊!
這得多強的力量?張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果然,果然那分頭推薦的都是狠角色啊,再看另外一個,張是非就覺得有些納悶兒了,隻見這個家夥也是一身的黑棉襖,跟那對面的老頭身形一般無二,隻不過,張是非根本就砍不到它的臉!
或者說,它的臉竟然籠罩在了一片黑霧之中!
張是非自然能夠感覺的出來,這霧氣也是妖氣,張是非見到這種情景,心中便暗道,有臉的才是尾巴,啊,那就是說,這個蒙着面的帥哥才是常天慶的本尊?
算了,不想了,張是非見遠處已經日薄西山,明白自己不能多做耽擱,于是乎,他便将塑料袋裏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在那兩位大爺的面前各自擺放了一個酒杯,倒滿了酒以後,他便開始扒起了雞蛋的皮,你還真别說,那崔先生的話還真挺有用的。
這兩個大爺一直在下棋,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張是非的存在一般,不過,在張是非給他們倒了酒以後,他們就一起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後又拿起了張是非扒好的雞蛋丢進了嘴裏。
張是非心中暗喜,這也沒什麽難的嘛,靠,現在隻等着這倆老幫菜早點下完棋了,不過,話雖然他這麽想,手上卻一直沒消停,他按照崔先生所說的,在雞蛋的分配上,平均給那個蒙面的扒三個,給那個鷹鈎鼻扒一個,如此下來幾遍,那個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家夥吃的要比那個鷹鈎鼻要多的多。
他們下的應該跟圍棋差不多,但是又不太像,張是非隻看見那個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家夥吃了雞蛋後又連連的吃掉了那個鷹鈎鼻的棋子兒,頓時心中暗爽,看來,這盤傻棋下不了多長時間了,嘿嘿嘿,老子領悟仙骨第三階段馬上就能實現了啊!
但是,事情竟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就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隻見那個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家夥出奇不易,一步妙棋吃掉了一大排鷹鈎鼻的棋子,那個鷹鈎鼻頓時一愣,然後它下意識的抓起了旁邊的酒杯,卻發現酒早已經喝光,張是非心中暗爽,酒也喝了棋也赢了,你這個老幫子,現在該教哥們兒我了吧?
想到了這裏,他便喜滋滋的雙膝跪在了地上,剛要磕頭,脖子上卻傳來了一陣的劇痛!老天爺!上吊也不過如此吧!!張是非隻感覺到一股巨力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身體不自覺的懸空起來。
原來是那個鷹鈎鼻子幹的,此時它的表情看上去暴怒異常,一隻手扣住了張是非的喉嚨,然後跟抓小雞兒似的将他提了起來,張是非頓時無法呼吸,他發現,這個鷹鈎鼻子手上的仙骨,氣息簡直跟那崔先生一摸一樣,隻不過,要比那崔先生的仙骨還要強上許多倍。
許多倍是多少倍,張是非也不清楚了,他隻感覺到至此一下,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樣,這簡直太突如其來了吧,爲什麽啊!爲什麽它會發怒,難道就是因爲自己給它雞蛋少了麽?靠!你說你一個尾巴嫉妒哪門子啊!!
但是撲街在前,張是非雖然這麽想,卻不能這麽說,他隻能拼命的抓着那鷹鈎鼻的手,然後吃力的說道:“别……别……别殺我…………”
“哼,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個雜種像你這樣求我麽?”那鷹鈎鼻冷冷的說道,并沒有放松手上的氣力。
張是非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到底哪兒做的不對了?爲什麽會被這麽搞?難道,難道是因爲自己長得太帥,導緻這個老孫子不爽麽??
怎麽可能!!張是非心裏面想着,他隻能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頭對着那個被黑霧籠罩的家夥說道:“常……常爺,我是來拜你爲……師的,我不服……怎麽能不考驗……就殺?”
“拜我爲師?”那個黑霧籠罩的家夥眉頭微微一皺,别說,這招兒還真挺管用的,聽張是非這麽一說後,它便松開了手,張是非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感覺剛才自己的腦袋差點兒都被這個孫子給掐的憋爆了。
那個鷹鈎鼻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隻見它對着張是非說道:“你不服?好吧,我就喜歡殺不服的,看你也是條漢子,那我就給你個考驗,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張是非還沒有回過氣兒來,此時的他隻感覺到自己的臉都癢癢的,很顯然是因爲充血造成的,但是,他卻笑了,哈哈,嗎的,差點挂了,不過,這可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考題我早就知道了老孫子!
于是他便點了點頭,對着那個鷹鈎鼻說道:“你說吧,什麽考驗都行……不過,我最拿手的是選擇題!!”
張是非爲了不把後路斷死所以才這麽說,要不然,萬一這個老混蛋一時興起問他别的,那他得多悲劇?隻見那個鷹鈎鼻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張是非傲然的說道:“好吧,選擇題,你隻有一次機會,告訴我,我和它,哪個才是真身?”
哇哈哈哈!!!張是非差點兒就笑了出來,心想着這真是天助我也啊!!分頭,我愛死你了,果然是這個題!果然是這個題啊!!
張是非望着常天慶那個老幫菜,便笑了一下,心想着真他嗎笨,也不知道換個題目,當然了,這隻是他臭得瑟的想法,不能說出口,張是非明白,現在就要當機立斷,一下子就挫敗這個老碎催的陰謀,讓這個臭尾巴無地自容!
于是,他便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那個被黑霧籠罩着的家夥大聲的喝道:“你!你才是真正的常天慶,而你,隻不過是它的尾巴而已!!”
後半句是對着那鷹鈎鼻說的,張是非喊出以後心裏面這個解氣,仿佛已經報了剛才之仇一般,他滿心歡喜的想看那鷹鈎鼻驚訝發呆,或者默默不語的樣子,不過,這一次他竟然又失算了。
可能是因爲他太得瑟了的結果吧,畢竟臭得瑟都沒有好下場,那被黑霧籠罩的家夥依舊沒動,可是那個鷹鈎鼻卻冷笑了起來,隻見他對着張是非冷聲說道:“答錯了,去死吧。”
什麽!!!!????
張是非一愣,正當他要開口辯解的時候,忽然那鷹鈎鼻鉗子似的手又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這速度,簡直根本看不見啊!太快了,張是非隻感覺到腦子裏‘嗡’的一聲,就已經被那個鷹鈎鼻狠狠的向着河丢了出去。
噗通一聲!!水花壓的還挺低,張是非隻感覺到周身冰冷刺骨,知道已經被那常天慶丢到了河中,水嗆進了鼻子裏,張是非一張嘴,又喝了好幾口水,要說張是非也學過遊泳,便下意識的想蹬腿浮上水面,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麽,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拉着自己的雙腳一樣,雙腳根本就不聽使喚,不管雙手怎麽撲騰,就是上不去。
且越陷越深,河水十分的寒冷漆黑,張是非隻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墜,同時胸腔裏面一陣苦悶,憋不住氣了,他大爺的,難道老子就這麽挂了麽?他想着。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爲什麽會被丢進了河裏,忽然間,腦子裏面一個想法快速的閃過,張是非在河中一邊掙紮,一邊在心中破口大罵。
缺了八輩子大德的崔分頭,你告訴我的答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