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兩人發現那崔先生正躺在沙發上抽着煙,一臉的悠閑似乎根本沒有把兩人當成一回事兒。
看分頭這副德行,兩人心中十分的不快,于是他倆便走上前,沒好氣兒的說道:“分頭,我倆回來了。”
“回來了啊,沒死就好。”分頭猥瑣的笑着。
張是非心裏這個搓火,嗎的這是啥态度啊,一旁的李蘭英更是直接,他破口大罵道:“還沒死就好,差一點兒就被你給害死了!”
“此話怎講?”分頭起身抻,了個懶腰,他這副造型在兩人心中神似一個出殼的王八。
李蘭英氣呼呼的說道:“你賣給倆那些破玩意根本就一點屁用都不當事!你看看,這把我咬的,賠錢!把錢還我倆!!”
那崔先生一聽,便哈哈大笑,然後說道:“誰說不當事兒的了?如果不當事兒的話你倆早就挂了,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麽?”
兩人無語,那崔先生接着說道:“其實,我賣給你倆的并不是什麽道具,而是經驗,我想你倆現在即使不用我解釋,也能明白幹我們這一行的無奈了吧,實力就是一切,剩下的東西可有可無,明白麽?”
崔先生這麽一說,兩人便真的無話可說了,确實,就在昨天兩人還抱有僥幸心理,以爲投機取巧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是經曆了昨晚後兩人發現,這根本不可能,闆兒磚雖然能敲破武術,但是也要分敲在什麽人的腦袋上,敲在何金銀腦袋上還行,但是一碰到斷水流大師兄就必須換路子了。
張是非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心想起昨晚的那種力量爆發的感覺,也就沒覺得多虧了。
想到了這裏,他便跟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别糾結了,于是兩人也坐在了沙發上,對着那崔先生說道:“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事了,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給你聽。”
說完,他便将昨晚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講給了那崔先生聽,崔先生一直沒說話,很平靜的聽完了這件事情,末了,張是非問道:“我說分頭,你說這人多惡心,你一定也氣不過對不對?要不然咱們别要他錢了,等他來了關上門揍一頓也算爲民除害啊!”
确實,張是非和李蘭英倆人不差錢,盡管他倆現在也沒有錢了,但是畢竟這事兒讓他倆覺得窩囊,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毛濤,可是丫現在居然還逍遙法外啥罪沒受,俗話說的好,要是花點錢就能贖清罪孽的話,那還要城管幹他大爺。
那崔先生聽完張是非的話後,沉思了一會兒,便開口慢悠悠的說道:“你倆要弄明白,這事生意。”
“你說什麽!!”李蘭英和張是非怒氣沖沖的望着那崔先生,那崔先生則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什麽你們沒有聽清嗎?”
“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兒很惡心麽!我們到底是幹什麽的?!難道之前跟我們爲民除害爲民除害都是屁話麽!?”
那崔先生也不惱怒,反而淡淡的說道:“當然不是屁話,可是那個‘害’不是已經被除掉了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收錢就行了,我跟你倆說,這個社會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倆能管的來麽?”
“我去你大爺!!”李胖子又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本來他倆心中這分頭雖然猥瑣,但是不至于這麽惡心,幹啥事都這麽在乎錢而不去看事情的根本,還驅魔人呢,這他嗎跟警察有什麽區别?
張是非心中也嫉妒生氣,但是他伸手攔住了胖子,并把他先拽出了門外,他對胖子講,先不要動手,跟這分頭動手讨不到便宜,現在的他學會了冷靜,反正他倆就在這裏待着,一會兒等那什麽毛濤來了二話不說先揍一頓,諒那崔先生一時間也攔不住兩個人。
李蘭英相信張是非,他知道張是非不會跟這分頭一樣沒有血性,兩人便沒再說話,隻是回到了福澤堂中安靜的坐着,崔先生見兩人沒在說話,也就任由着兩人生着悶氣,然後拿起手機給那毛濤打了個電話,讓他來交剩下的款項。
幹這行有個規矩,那就是‘四六不欠’,講的是第一次來的客人如果信不過店家的本事,就可以先交四成定金,并且立下合同,日後事成再付剩下六成,如果店家辦不到的話,那這四成原封返還,另外還要賠給客人六成。
電話那邊的毛濤一聽崔先生辦妥了,便十分欣喜的答應馬上就過來,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望着崔先生打電話時的市儈相,心中出奇的鄙視,他心中想道,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在這兒幹了,這人太沒骨氣,等會兒揍完那孫子後就走,誰說啥都不好使。
李蘭英心中自然也是這般想的,隻是那崔先生完全沒看出來,他放下電話後便又走到了電腦前打起了鬥地主,絲毫沒有在意兩人的表情。
你說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麽了呢?張是非心中想到,不管什麽事都把錢放在第一位,不管什麽,利益永遠是最重要的,相對而言,似乎什麽東西都不重要了,爲了這種東西卻可以放棄心中寶貴的血性,就像眼前這個分頭,嗎的也不知道他要錢幹什麽,買棺材麽!
就算你買了口進棺材,也遮掩不住一身的窩囊氣。
人啊,真的是太複雜了,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毛濤和那宋麗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被害的現在搞得不成了人模樣,居無定所,可是真正害人的那個卻可以花點錢息事甯人,嗎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管什麽妖卵呢,讓那毛濤死了倒也幹淨!
兩人越想越氣,在心中問候這崔先生八輩祖宗的同時,那股怒火也越發的旺盛,實在是不吐不快了,心想着那毛濤怎麽還不過來。
想到了這裏,那門忽然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身着講究的中年男子,留着小平頭,白襯衫,金邊眼鏡,一看就是白領,隻見他一臉高興的走了進來,見到那崔先生便說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啊,這下我可放······”
就是這孫子!!!兩人的怒火猛然的升到了頂點,他倆握緊了拳頭‘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心想着今天如果不把他打趴下那麽這幾十年簡直就是白活了!
可那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兩人會這麽幹的樣子,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剛剛站起身的空擋,那崔先生十分迅速的從自己的褲兜中掏出了兩張黃符,然後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貼在了兩人的身上,說起來也真是神奇,那兩張符上沒粘膠水,但是卻牢牢的粘在了兩人的胸前,更滲人的是,符一貼上,兩人頓時覺得身體失去了知覺,仿佛被好幾道繩子綁住了一般,連話都說不出口。
嗎的分頭竟然還有這一手!兩人隻能眼睜睜的望着那崔先生笑着走過,那進門的果真就是毛濤,他見崔先生剛才那一動作有些納悶,于是便說:“您這是···”
“啊,沒什麽”崔先生賠笑說道:“這倆哥們兒沾着髒東西了,我正在作法事。”
那毛濤本是知識青年,根本不相信這個,但是經曆了這件事後,他不得不信,見那張李兩人表情憤怒卻一動不動,不由得有些害怕,恨不得馬上敬而遠之,于是他便慌忙拿出了合同和剩下的錢交給了崔先生。
崔先生一笑,然後接過了錢後,便從那張是非的兜裏摸出了毛濤家的鑰匙,滿臉笑容的遞了過去,張是非和李蘭英看到這一幕,隻感覺到頭都要被氣炸了,他倆實在不服,可是不管怎麽用力,卻一點都動不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惡心,張是非隻感覺到自己腦袋上的青筋都在怦怦的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麽這毛濤和崔先生早就被他搞死一千多遍了。
毛濤接過了鑰匙後,又跟那崔先生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轉身走了,隻剩下笑呵呵數錢的崔先生以及兩個憤怒到極點的兩人。
過了一會兒,崔先生數完了錢後,毛濤也上車走遠了,崔先生便上前揭開了兩人身上的符,符剛離身,張是非就猛然的抄起了沙發上的煙灰缸向那崔先生砸去!
崔先生笑着躲開,也沒當回事兒,而兩人此時早已氣的渾身發抖,甚至眼眶都有點紅了,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倆覺得是一生的恥辱。
“不幹了!!!”李蘭英狠狠的說道。
說完,兩人便往外面走,他倆實在是太失望了,不光是對崔先生,還是對這個操蛋的社會,那崔先生依舊很平靜,他見兩人要走,便說道:“你倆上哪兒去啊?”
“你管不着!!”張是非冷冷的說道。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别走啊,還有事兒沒幹完呢!”
張是非回頭,用極度鄙視的眼神望着崔先生,然後說:“滾一邊去,以後咱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胖子憤憤的說:“老張,你還跟這孫子費什麽話!讓丫吃屎去吧,窩囊廢,整個一币奴!”
所謂币奴,也就是人民币的奴隸,統稱守财奴,通常是形容那些見着錢比見着兒大爺還親的那一類人。
李蘭說的話聲音很大,崔先生字字聽在了耳朵裏,但是他依舊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的樣子,隻見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你倆真要走,我也不攔着,不過,你倆會後悔一輩子的額。”
張是非一聽,心裏有點嘀咕,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他最怕的就是後悔,但是他依舊十分的生氣,隻見他狠狠的說道:“有個屁好後悔的,什麽事情沒辦完,現在人都讓你放跑了,還有啥屁事?”
隻見那崔先生用一半臉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當然有,咱們收了人家的錢,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啊,還有‘售後服務’呢。”
售後服務?兩人愣住了,然後回頭望了望這分頭,很顯然這分頭根本不傻,不可能在這時候還使喚兩人,所以,他這話應該是有些玄機在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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