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應該沒差,他将那顆牙放回了盒子中,然後心裏想到,今天是我和胖子第一回幹這事兒,希望别出啥差錯。
想到了這裏,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反正就是心跳的很快,就連睡意也消失了,他坐起身,反複的琢磨着自己回來後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太迅速了,甚至兩人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拉入了這莫名其妙的事件當中。
仿佛就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一樣,讓兩人沒有任何選擇,從那天尿尿看見電線杆子上的孔雀開始,一路磕磕碰碰到現在,這些事情想想簡直是太荒誕了,但是卻又如此真實,自己和胖子的那泡尿就像是一個引子,接二連三的事件打破了兩人本應平靜的生活,而兩人卻又沒得選擇。
F**K,變成妖怪也就算了,今晚還要跟什麽惡靈掐架,這關我們屁事兒啊,他低聲的罵了一句,然後轉身睡去了。
一夜未睡,等再醒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變得黯淡,街邊的路燈亮的很早,充分的證明了現代化都市就是不缺電,屋裏空調的溫度适宜,張是非赤裸着上身坐了起來,在床上盤腿而坐,窗外那漸落的夕陽光打進了窗戶,他的房間一片暖黃,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能聽到樹葉沙沙響的聲音。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開始關注這些微小的細節,可能是在瀛洲時沒有娛樂的後遺症吧,他倆上午将肉身放在了福澤堂,自己現在是孔雀之體,所以聽覺和視覺變得很好,甚至可以看見窗外那些在夕陽中綻放的小野花兒。
張是非認識這些花兒,它們最多隻能開放一個白天,等到第二天以後,便會慢慢的凋謝,然後結出果實,等待着明年新一輪的綻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起床的關系,張是非此時竟然莫名其妙的傷感了起來,記得在瀛洲時陳抟有一天曾經帶他和胖子去河邊,那一晚瀛洲最下層的草原上的草竟然都開出了白色的花朵,就好像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一樣,霎時間那股莫名的香味更加的濃郁了。
胖子和張是非都驚呆了,都被這神仙境界中的奇迹折服,實在是太美了,可是,那美麗卻沒有持續多久,不到一個小時,那些花便又瞬間的凋謝,紫色的草也開始枯萎,草原變的一片光秃,但是又是一瞬間,新一批的草卻又長了出來。
陳抟對他們說,這草的名字叫‘守歲’,他們的存活期隻有一年,仙家之地容易忘記時間,而瀛洲就是用此來計算光陰的,他們的綻放也就等于他們的死亡,然後他們的種子會重新的孕育出新一輪的,一年的生命。
張是非那時剛從畫中出來,聽到陳抟的話後若有所思,他問陳抟:“這些花開的如此之豔,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綻放時間,豈不是太可惜了?”
那時,旁邊的李胖子接口道:“這有啥啊,等明年,它們不就會再開了麽?”
陳抟聽後,笑着說:“好禅機。”
啥?兩人都沒有聽懂這老燈說的是什麽,但是那老家夥卻笑了,然後說道:“你說的沒錯,它們每年都會短暫的開放,但是,隻不過明年所開放的那些花朵,卻已經不是你們剛才所看到的那些了。”
李蘭英沒有聽懂,而張是非若有所思。
現在想想,那時老家夥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張是非望着窗外的野花兒,它們似乎不會畏懼這黑暗的來臨,也不會去害怕自己即将凋謝,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再次想起了那畫中的女子,心中苦澀之情再次出現,确實,這花就像是那徐瑩,都是那麽堅強,她們的美麗很短暫,但是卻從未曾害怕過。
花朵雖有重開之日,但是卻不會是彼時彼刻所見到的那一朵了,就和人一樣,人的一生可以戀愛很多次,隻不過,我們都不明白,反複經曆相戀失戀後,我們再去牽手的那個人,是否還會找到第一次體會愛情時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我想什麽呢!張是非搖了搖腦袋,最近這種胡思亂想越來越多,搞的他都有點暈了,于是他歎了口氣,然後便不再去想,他把今天高價買來的那些道具放倒了一個挎包裏面,不用多說,家裏沒人,父母都忙,相信李蘭英也是如此,外賣的飯菜早已替他叫好了放在廚房,隻不過現在的他沒有胃口,于是他簡單的洗了把臉後,就下樓出門了。
在走到院子中時,他停下了腳步,望着角落中的小花,便上前摘了一朵,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面。
張是非和李胖子的加都很近,他們住在哈爾濱江北區的那别墅區内,張是非打了個電話,李胖子便出門跟他回合,隻見胖子手裏正拿着個醬豬蹄兒邊吃邊走到他身旁,然後一嘴油膩的說道:“今天咋了,這花呢怎麽。”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解釋,然後兩人便攔住了一輛計程車,在車上,張是非打開了那崔先生給他的信封,隻見裏面是兩張紙,講紙抽出以後,竟然還連帶出一把房門鑰匙,兩人挺奇怪的,隻見其中一張上面寫着地址,是南崗區的一個挺偏的小區,另張紙上則歪歪扭扭的寫了幾行字兒:‘這次的惡靈就是出現在這房子,現在那裏沒人,房中食物充足,你倆今晚就在那裏過夜,不許中途離開,否則後果自負,祝好運。’
張是非将那張紙給胖子看了看,李胖子看了以後低聲的抱怨着:“嗎的,這是讓咱倆守株待兔啊!也不知道守着個鬼屋子能等來什麽鳥。”
張是非瞪了他一下,胖子嘿嘿的笑了,沒解釋。
沒用上一個小時,車子便開進了那個小區,下車的時候,兩人悲催的發現,付過了車費後,兩人兜裏的錢加在一起,就剩下了三十二塊五。
夠悲催的了,兩人望着這三十多塊錢,頭一次認識到了錢不抗花這一至理名言。
看來今天早上是花猛了,爲了買裝備,把小金庫的錢都用了,看來這次如果不成功的話,兩人多半會變成一個餓不死但是能憋死的窮光蛋。
張是非在小區内望了望那棟樓,别說,現在天快黑了,遲暮之下這樓看上去還真是挺詭異的,兩人吸了口氣,然後按着地址找到了那個單元,他們這次要去的是七樓。
這樓确實挺破的,樓下那門都壞了,怪不得信封裏沒門卡,兩人走進了樓道中,發現樓道裏的牆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好幾層樓的聲控燈都已經壞掉。
但是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時,兩人發現,上樓時遇到的幾個這單元的住戶,竟然都是一些二十歲左右濃妝豔抹的靓妞兒,看上去還都穿戴不俗,下樓是與上樓的兩人擦肩而過留下一陣香風。
李蘭英腎上腺素又亮燈了,而張是非心中卻有些納悶兒,你說她們這穿戴,還住這種破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難道那些是小姐麽?這裏是**團夥的據點兒?可是氣質不像啊,環肥燕瘦各有其長,現在是傍晚,那些姑娘應該是下樓吃飯的,看她們的氣質,即使是出來賣的也不能這種地方賣啊!
帶着這份疑問,兩人便來到了那七樓,聲控燈依舊不好使,黑暗之下,兩人望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房門咽了口吐沫,終于到了,這個鬧鬼的房間。
想到了這裏,兩人的心跳頓時開始加速起來,撲通通,撲通通。
張是非掏出了鑰匙,然後插進門鎖孔中,左邊動動,沒反應,右邊動動,隻聽咔一聲輕響,鎖開了。
兩人此時心中都沒有底,要說黑暗中人就是容易害怕,見鎖開了,于是張是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壯着膽子鼓起了勇氣将那門慢慢的拉開·········
(二更完畢,要給力了啊要給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