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瓶子通體紅潤,似乎也是玉質,瓶口用木頭塞子緊緊的塞着,瓶身上沒有貼紙條,但是每個瓶子上都刻有兩個大字,隻不過那似乎是纂體,兩人都不認識是什麽,張是非和李蘭英兩個畜生對視一眼,表情出奇的猥瑣。
哈哈,想不到這老孫子還真藏了一手啊!張是非想到,這兩瓶酒明顯跟酒架子上的又拉開一個檔次,就它了!
于是李蘭英表情猥瑣的捧起了兩瓶酒,拿了酒以後便和張是非向門口走去,走了兩步,李蘭英想了想,然後又回頭順起了那瓶‘天上人間’。
上去就開溜,兩人心中同時想到,偷了那老酒鬼的壓箱底兒,畢竟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可是當兩人笑嘻嘻的走出酒窖時,一擡頭,卻又再一次見到了劉伶那沒有打馬賽克的身體。
隻見劉伶滿臉怒容,邊揉着屁股邊瞪着他倆,見兩人愣住了,便大吼道:“你倆畜生!摔死我了,還想偷我的酒?”
兩人見到劉伶有些做賊心虛,但是馬上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狀态,因爲他倆知道,劉伶這老酒鬼,雖然啥事兒都嫌麻煩,但是卻不摳門兒,曾經他對兩人說過,酒這東西要和别人一起喝才有韻味。
于是張是非便說道:“哎呀,抱歉抱歉,沒想到你傷的這麽嚴重。”
說完後他望了望劉伶的屁股,果然破皮了,于是他又對胖子說:“你看你,多不小心,快跟人家道歉。”
胖子望着劉伶強忍笑意,然後說:“抱歉抱歉,老天證明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啥,你看我倆也挺忙的,就先走了啊?”
說罷兩人轉身想溜,沒想到那劉伶在後面喊道:“别走!把那兩瓶酒放下!”
張是非一聽,覺得有些奇怪,相處了半年,這不像是劉伶以前的作風啊?于是他轉頭問道:“那啥,老劉,你不向你啊,你不是一直說酒大家喝才開心麽?”
劉伶一聽張是非這麽一說,便有些無語了,他想了想後說道:“不是不給你喝,那兩瓶酒是不能喝的!”
張是非有些納悶兒,于是他說道:“爲啥?”
胖子接口道:“老張,别信他,一定是他舍不得這酒不讓咱倆喝,唉····”
劉伶一聽這話,便有些生氣了,隻聽他說道:“不管你倆了,願意喝就喝!别怪我沒提醒你倆,要喝就在這兒喝吧!”
張是非見劉伶這樣,有些猶豫,但是李蘭英卻不管這些,隻見他拿起一個紅瓶子,然後對着劉伶說道:“那我喝了啊?”
劉伶點了點頭,其實兩人拿這酒純屬是小孩子心裏,覺得偷東西挺刺激,兩人對這酒本身并沒太大興趣,所以當劉伶向他倆讨要的時候,勾起了胖子愛玩兒的心性,本來他想還的,但是被劉伶這麽一說,就想逗逗這老家夥。
他裝模作樣的拔掉了瓶塞兒,然後把那瓶子湊到了嘴邊,又問道:“我可真喝了我告訴你。”
劉伶不耐煩的直揮手:“請啊請啊。”
胖子也沒多想,便把瓶子湊到嘴邊咕咚就是一口,這一口下去,胖子哇的就吐了出來,李蘭英見胖子吐了連忙問道:“怎麽了?”
胖子擡起頭狐疑的望着劉伶說道:“這···這分明就是水嘛!”
劉伶幸災樂禍的說道:“活該,不讓你拿你偏拿,能怨着誰?”
李胖子把剩下的那瓶兒也打開了,聞了聞,也是水,這可真奇怪了,爲啥這老酒鬼要在暗格中放兩瓶水呢?
兩人有些納悶兒的望着劉伶,這個暴露狂打了個酒嗝兒後,便接過了那三個瓶子且對兩人說道:“看我幹啥,去,去酒窖裏拿一壇子白藥,我得喝點治治我可憐的屁股,有啥話進屋再說。”
說完後,他便大搖大擺的進屋了,很顯然,他并沒有因爲兩人偷酒而生氣,兩人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看了看天色還早,于是便依照劉伶所言又進了酒窖捧出一大壇子‘白藥酒’,然後走進了屋子裏。
暴露狂劉伶此時穿上了他那衣服,然後左屁股着地坐下了,地上早已擺好了三個大碗,說是大碗,其實卻向盆一般的大小。
其實他和兩個畜生之所以能混的這麽好,多半是因爲酒量,本來嘛,男人最容易産生無産階級友誼的地方就是在酒桌之上,這點是真理中的真理,生爲東北人,兩人的脾氣自然跟這老家夥對路子。
李胖子把那壇子酒打開,挨個碗倒滿了,然後和張是非一起坐在地上,三人啥話沒有,劉伶和李蘭英端起了碗,張是非則是把鳥頭插進了碗,先走一個再說。
一碗酒下肚,三人便拉開了話匣子。
張是非對那兩瓶水挺感興趣,于是就問劉伶:“我說老劉,那兩瓶兒到底是啥玩意,你不會閑的沒事兒把兩瓶水藏起來吧?”
劉伶聽張是非這麽說,竟然歎了口氣,然後拿起了那兩個紅酒瓶,細細的撫摸瓶身,看他那神情,小心而謹慎,似乎是在撫摸裸女的後背一般,這和他平時邋裏邋遢的暴露狂形象完全不符。
隻聽他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問題,反而說道:“你倆進酒窖後仔細看了那酒架子了吧。”
兩人點了點頭,于是那劉伶就又說道:“你倆其實真挺不要命的,這瓶天上人間我都不敢随便動,你倆不怕作死麽?”
這孫子竟然岔開話題,我呸!張是非想到。
于是他便說道:“爲啥啊,那酒有毒麽?”
劉伶笑了笑,然後說道:“當然沒有毒,不過這就之所以被稱爲天上人間,那是因爲,隻要喝上一口就會産生錯覺,會讓人不停的搖頭,感覺自己好像上了天一般。”
張是非和李蘭英這個尴尬,嗎的,這老孫子,不就是大煙泡酒麽,什麽天上人間,郁悶,兩人頓時對那瓶白的失去了興趣,溜冰吃肉這種東西,兩人向來是不碰的。
于是李蘭英說道:“我說老劉,你這愛好也太詭異了點吧,整這老些危險品有意思嗎?”
劉伶哈哈大笑,然後又喝了口酒,便說道:“天生劉伶以酒爲名,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樂趣,自然是有意思,對了,今天我也不嫌麻煩了,你們想不想知道酒的門道?”
張是非聽這老醉鬼問他,心想這老東西今天話怎麽這麽多,難道是摔傻了?于是便随口說道:“不想,太麻煩了。”
這句話明顯是學劉伶的,兩人此時想喝點兒酒然後就閃人,跟個老頭子這麽多廢話也沒啥意思。
哪成想那劉伶聽張是非這麽一說後,竟然哈哈大笑,笑的兩人心裏這個納悶兒,心想這酒鬼不會是抽了吧。
劉伶并沒有抽,隻見他笑完後連聲說道:“好!好!不想知道就好!這酒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知道,什麽事都不去想,來,喝!!”
張是非有些無語,沒想到無心栽花還能結出個葫蘆,于是他也沒解釋,便又喝了一口,李蘭英把三人的酒又滿上後,便問那劉伶:“哎,老劉,剛才問你的事兒你還沒回答我倆呢,那倆紅色的到底是咋回事兒?”
劉伶望了望兩人,然後邊揉着屁股,邊說道:“這事兒挺麻煩的,我就長話短說吧。”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然後又拿起一個紅瓶子,然後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沒什麽愛好,隻愛喝酒,于是我便想嘗盡天下美酒,可是不成想,我一些喝醉時的想法竟然無意間窺視了‘天道’,于是上天派來個神仙渡我,沒多久,我就來到了瀛洲。”
張是非望着劉伶這副造型兒,想不到這老孫子的運氣這麽好,喝酒不光能喝出優越感,竟然還喝成仙了,讓人上哪兒說理去啊?
劉伶繼續說道:“就是那個神仙,讓我留在了這瀛洲,因爲從打我粘酒起,我就立誓要當天下最懂酒也最會品酒的人,隻不過,在遇到那個神仙時,我才發現,我其實并沒有完全懂酒。”
李蘭英放下了手中海碗,然後問道:“怎麽說?”
劉伶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這天下間,人分類,分三六九等,酒如人,酒也分類,分四品五流,我雖然遍數嘗過,知其本性,但是那神仙見我狂妄,竟然丢給了我一本書,我看後大吃一驚,原來竟然還有我沒喝過的酒!”
張是非見劉伶表情凝重,知他嗜酒如命,于是便問他:“啥書?”
劉伶想了一會兒,然後從嘴中蹦出倆字兒:“九經。”
酒精?張是非和李蘭英愣住了,這玩意兒還是書麽?
劉伶說道:“九經之中記載了天下所有名酒以及釀造方式,有許多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于是當時我欣喜若狂,發誓要把這些酒都釀造出來,我現已是半仙之體,所有材料想想就會出現,于是我便造出了那酒架上的酒,隻不過·····”
此時張李二人被劉伶的故事勾起了興趣,于是他倆便問道:“隻不過什麽?”
劉伶摸了摸手中的瓶子,然後說道:“有兩種酒,我終究沒有造出來。”
他說完後,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臉的無奈,張是非見他這樣,便問道:“是這兩個瓷瓶的名字麽?這兩種酒叫什麽?爲什麽你釀造不出?”
劉伶表情複雜的看着兩人,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恩,就是這兩瓶,這兩種酒的名字,一瓶名爲‘忘卻’,另一瓶,名爲‘擁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