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禅寺賀茅山開派立基,特送上太乙金沙二兩,玄天黒木一根,紫砂神鐵一斤,北海葵水,南海玉髓,太陽真火各一瓶,另有小無量劫金丹三枚,大無量劫金丹一枚,金身正果丹一瓶!”茅山派道觀的主殿外,一名和尚拿着禮單對着門外高聲唱道。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道觀中觀禮的人全部聽到。
“嘶,好重的禮,好大的手筆!”和尚的禮單念完,外殿院落中的諸人的沉寂一陣,很快又響起嗡嗡的讨論聲。
“先不說那些珍惜的材料,這些材料都是煉器聖品,一個一般的小門派收集千年大約也就隻有這點東西。就說那幾種丹藥,金身正果丹就是我道門的築基丹,服下此丹就是一個不堪造化的朽木也有三分機會可以入道修煉,這丹藥雖然我道門常有,但枯禅寺随手送出一瓶也是大手筆了,這要是與一些不善煉藥的門派交換說不得運氣好可以換得一件**品法寶!”
“說的不錯,不過金身正果丹隻是尋常,那無量金丹卻極爲不凡,小無量劫金丹凝氣成形,可以讓修道多年而不得正果的弟子有機會鑄就金丹大道。而大無量劫金丹更是蘊含一絲大道在其中,若是在一悟成仙的境界時吃下此丹就有十分之一的可能領悟仙道成就仙人。不知多少小門小派的宗主願拿門中珍寶換取。正是因爲此丹神妙所以遭天所妒,三個甲子成一爐丹藥,這一爐丹藥能有一顆留下就屬不易。真沒想到枯禅寺會拿此丹送賀禮!”
“都說佛道有别,我看這枯禅寺卻極爲大氣,在這天道不昌時願拿如此重寶送給一道家門派,此種氣度風範恐怕已經舍棄了那佛道之别,願意與我道家共赴劫難了。”
“青松兄言之有理,佛派有此氣度,那道門翹楚昆侖卻遲遲不來,着實讓我道門小派心寒。同是道家門派本因同氣連枝,可那昆侖自持道家聖地不将我等小派放在眼中,哎,大難當頭此種作爲真是讓人不齒啊!”
“慎言,慎言,南光兄不可妄言,出言得罪昆侖萬一被人聽到打殺就不值了!”道觀小院中,青松道人連忙制止了南光修士的話。眼中閃過複雜,兩人對視一眼歎息一聲不再多言。昆侖勢大,行事霸道,這段時間不是沒有散修被打的神魂俱滅。
“枯木師兄真是好大的手筆,看來是堅定了佛道合作共渡劫難之心,隻是不知道這位李顯真人是不是值得信任!”其他的兩大佛派也被枯禅寺的大手筆震撼住,大威天龍正果教的震天和尚愣了半響回過神來用傳音入密的神通對枯木說道。震天和尚的言語間帶着一絲嫉妒,那大無量劫金丹别說是他沒有,就算是他的師傅也難得一見。卻沒想到枯木竟舍得将之送人。
“觀其行,聽其言,小僧倒是覺得李真人極爲可信。如今混沌世界,佛道兩家若不能合作恐難渡過劫難,震天師弟該明白才是!”枯木微微一笑,也用傳音入密的神通答道。其實枯木代師暫掌枯禅寺倒是能見到大無量劫金丹,可是要将之送人卻一不行,這一切都是枯木的師尊枯法吩咐,枯木隻是照做而已,不過這些卻沒有必要對震天解釋。
“呵呵,佛道自古有别,當年接引準提也不過是鴻鈞記名弟子,說是同源一脈,其實還有内外之别。我佛道如今有地藏王菩薩庇護,又何必與他道家合作!”這震天和尚卻對枯木的說法不屑一顧,如此答道。
“哎,地藏王菩薩也不過能保得一處安穩,我等應有救世之心,豈能偏安一隅?”枯木歎息一聲說道。這世界地藏王菩薩雖然号稱佛祖座下最強菩薩之一,可菩薩雖強也隻是菩薩,與上帝之流相比如何?能幹的赢希臘十二主神?希臘十二主神一起出手連上燕京要暫避鋒芒,更不要說佛界金山隻是在天庭治下還未獨成一界,論神位地藏不知道要比主神差多少。震天和尚一葉障目,以爲有地藏王菩薩庇護就可安全,豈不知這世界就連地藏王菩薩自己都沒有多少安全感嗎?
“中土凡人有言,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此言師弟覺得頗爲有理,現在這世界能保得一方平安已是不易,何必強求其他!”
“凡人之言以己心度天心,隻知随波逐流,不知與天命抗争,何其可憐。師弟莫不是以之爲道理?”
枯木一句讓震天語塞,半天答不出話來震天隻好宣了一聲佛号不再言語。
“少陽派送南極神木一根,純陽派送吹*箫玉竹一根,金霞洞送極寒之地珊瑚一座……….!”除了枯禅門送禮極重外,剩下的門派散修要麽不送,要麽也是送一些并無多少用處的東西。能有如此多的人來李顯已經很滿意了,再加上枯禅寺送的禮也讓人印象深刻,讓茅山派頗有面子,後面這些李顯已經覺得不在意了。可是他不在意,有人卻覺得面上無光,那蜀山少女忽的向唱禮和尚打去一道神光,和尚抄手一接,頓時一愣,良久之後才高聲繼續念道“蜀山徐佳慧仙子賀茅山立派,送上七品飛劍五把!”
七品飛劍已是一般門派元嬰期或一悟成仙境界的修士所使用的飛劍,在各大門派中也是表現突出的金丹級弟子才會被賜予七品飛劍,不然隻能使用**品的飛劍,這蜀山少女竟然一出手就是五把七品飛劍,雖然這禮物沒有枯禅寺那麽重,可也能算是重禮。徐佳慧這一出手倒是讓氣氛再次熱烈,不少人贊揚起蜀山風範來。有對比才有差距,昆侖連人都不來,這樣一比立刻顯出蜀山對同道的照顧。
“師姐,你怎地把靈霞師尊要你賞賜給其他師姐師兄的飛劍也送了出去,我們回去靈霞師尊肯定會氣死的!”就在這時茅山道觀的主殿中,徐佳慧身邊的一名童子忽然小聲驚叫道。
這能坐在主殿中的都是何等人物,童子的聲音雖輕,可卻被他們聽的清清楚楚,一時間不少年紀或大或小,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把目光看向徐佳慧。
“住口,不要亂說!”徐佳慧臉嫩連忙呵斥一聲那童子,又小聲道“回去我會和師傅解釋的!”,這話一說算是徹底坐實了童子所言。
頓時,主殿中響起一片輕輕的笑聲,這笑聲大多善意,更有一名與徐佳慧師傅熟識的道人輕笑道“佳慧長大了,若是曰後不好與師傅提起,老道願出面去說和一番,也好成了那合冠之禮!”
此話一出,徐佳慧頓時臉紅的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師叔,你……..!”,跺跺腳見李顯一副不明所以,其他人人卻紛紛嘴角帶笑,徐佳慧跺跺腳,招出飛劍電射而出。
“徐仙子,你的飛劍!”李顯見徐佳慧匆匆飛走,完全摸不着頭腦,他還想追上去還了飛劍,别人拿飛劍給他充面子,可他卻不能真收下這些讓别人受罰。
李顯正要飛出,忽的一團黃光飛來重重撞在他身上,李顯一時不查被撞落在地,落回院中,這時從黃光中現出幾人,看向李顯冷笑道“合冠之禮?嘿嘿,區區茅山有何資格與蜀山弟子有那合冠之禮?李顯,我飛鳥真君代表昆侖和靈獸門前來,你就是如此待客的?”
合冠之禮,李顯不懂,在座的大多清楚,這是道門隐世門派的一種說話,意思是道侶雙修。這些東西李顯沒聽人說過,所以不知道,徐佳慧卻很清楚,是以面紅而走。
将李顯撞落的正是飛鳥真君,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飛鳥真君如此出場,又說出此話,道觀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來者不善,李顯臉色凝重,緩緩道“既然是昆侖來客,幾位請入主殿一坐!”
“嘿嘿,我昆侖派正道翹楚,事務繁多,今曰你這區區小事我等何必入内!”飛鳥真君冷笑一聲,随後又望向那些前來觀禮的散修和小派之人,高聲冷喝道“如今天道混沌,蒼生受苦,你等不去外城巡視除魔,在這裏做什麽,難道這洞天福地就是來給你們閑聊的?”
飛鳥真君嚣張的話語一出,道觀之中寂靜一片,李顯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不斷作響,幾乎就要立刻發作,将飛鳥真君挫骨揚灰。
這時枯木從主殿中出來,拉住李顯,對飛鳥真君道“飛鳥真君,這些道友都是來觀禮的,若是飛鳥真君給老衲一些薄面,請入殿一觀!”
“呵,枯木大師的面子飛鳥怎能不給,不過我昆侖統領正道,是天道代表,事務繁多,今曰就請大師見諒了!”飛鳥呵笑一聲,而後沉下臉看向其他道人,陰冷道“爾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枯木的面子飛鳥沒給,但其他人卻不敢無視昆侖的威嚴,一個道人帶頭離開,剩下的道人或有不忿,或面無表情都開始離開,不多時整個道觀就剩下了一些大派來客。這些大派不需仰昆侖鼻息,而且區區一個扁毛畜生來扔下幾句話就讓他們退走,那他們這些門派的面子往哪放?恐怕回去之後門派還有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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