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小心,他們都被鬼上身了!”李顯一把将餘家兩姐妹和冷冷護在身後,大聲提醒道。
“不要開槍,不要傷了他們,他們還沒死!”黎一真見趙猛擡槍連忙大聲叫道,同時他一臉緊張的看着朱小豬,害怕他傷人又怕他被人傷到。
“嘻嘻!”
仿佛知道諸人的顧忌,朱小豬僵硬的扯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和血紅的舌頭,表情似笑非笑,指甲暴漲到三寸長猛然向黎一真撲去,黎一真駭的後退一步,似乎又想起什麽,手伸進懷裏,大叫道“祖師幫我!”
黎一真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香囊,香囊半個巴掌大小繡着金邊,上面用蠶絲線織着道家先天八卦和鎮邪神獸,迎着撲來的朱小豬砸去,‘碰!’朱小豬一把将香囊抓在手裏,尖銳的指甲劃過香囊,香囊猛然炸開,一股灰白色煙塵從破損的香囊中溢出沾滿朱小豬全身。
“啊,啊!”
朱小豬痛的面目扭曲在地上翻滾,眼睛暴起似要從眼眶中掉出,他身上的衣服被自己尖銳的指甲撕爛,随後又開始撕扯起自己的皮肉,他後背臉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血肉模糊,皮肉潰爛,黎一真看的又是心疼又是可憐,伸伸手想把朱小豬抱住,可又籌措不前。
“師傅,我好疼,師傅我疼,救救我!”朱小豬趴在地上向黎一真伸出手,他仿佛恢複了清明,用自己的聲音向黎一真求救。
黎一真身子一顫,伸伸手卻又突然頓住,一股血氣湧上黎一真的臉,他大聲咆哮,如初醒猛虎,“孽障,你還不出來!”
朱小豬身體一僵,血淚又從他眼中流出,他伸出一根手指從身上的傷口處劃過,帶上血水放進嘴裏,舔了一下好整以暇的從地上爬起,冷冷道“你們這些道士的血真是美味,你叫我孽障,我倒想知道,你們這些活着的人管自己叫什麽?垃圾,畜生,還是最肮髒的物種?”
“妖孽,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去找自己的仇人,不該來找我們這些無關的人!”黎一真右手掐訣藏在肋下,随時準備攻擊。
“哈哈!”朱小豬猖狂大笑,瘋狂湧起的鬼氣将房間的窗戶刮的嘩啦啦不停的響,他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這個國家的人都該死,沒有人是無辜者,你們都該死,吼!”
朱小豬盯着黎一真說完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吼叫,尖銳的指甲向他的臉上抓去,尖利的指甲直指黎一真的眼睛,想把的他的眼睛挖出來,朱小豬剛才痛苦的樣子竟然都是裝的。
“孽障狠毒,留你不得!”黎一真右手飛快點出,瞬間念出咒語,“奉賜福鎮宅聖君令,弟子今借師祖法身一用,骨法赦令!”
黎一真咒成,朱小豬身上白色灰塵猛然彈起,白塵湧動擋在朱小豬身前,竟是瞬間凝聚出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法身,那道人白眉慈目,仙人風骨,‘嗖’道人手持滕柳打魔鞭向朱小豬抽去。
“我就說你們這些該死的道士也不是好人,連自己師祖的骨灰亡魂都不放過!”朱小豬怒吼一聲,雙手一合一張扯住那道人的兩條手臂,用力一扯就把道人的身體撕成兩半。
李顯看這一人一鬼極快的交手,沒想到黎一真竟然是失傳已久的犀牛鶴山遁骨宗的傳人,遁骨宗的招牌就是随身會帶着許多骨灰,他們的多數法術都是來自這些骨灰。
那骨灰組成的道人被朱小豬撕開,朱小豬身體不停繼續向黎一真抓去,黎一真敏捷的向後一躍,避開着兇狠的一抓,朱小豬一把沒抓住黎一陣,身體一定還要再追,剛一動一圈藤柳鞭就纏在了他腰上,‘滋拉滋拉’,那藤柳鞭一碰到他身體,便像是硫酸潑在了地上,劇烈腐蝕起來,朱小豬痛吼一聲将鞭子扯斷,他轉身回手一抓,那剛被他撕成兩半的道人又完好無損被他抓在手中。
“該死的臭道士!”朱小豬兩手連抓,骨灰組成的道士轉眼被他撕的粉碎。
柳條打鬼,打一下鬼便要消一份道行,那藤柳鞭便是取初春的柳條嫩枝做鞭表外皮,取盛夏韌姓極佳的柳條做鞭骨來做的,初春萬物複蘇象征死生交替生生不息,盛夏太陽之力最盛,這時的柳條打鬼驅魔效果最好,那道人手上的藤柳鞭還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符水細細炮制,然後用密法鍛造,能虛能實神妙無比。
那道人被朱小豬抓碎,轉眼卻又恢複如初,再次持鞭向朱小豬打去,遁骨宗道法神妙,雖不爲正統道門所喜,曆來聲勢不振,但流傳千年确有出衆的地方,那道人的法身本就是骨灰所成,便是被撕成飛灰也毫無影響。
朱小豬和那道人較上了勁,短短幾吸間道人的身體碎碎合合就有了十幾次,最後一次道人的身體被朱小豬撕碎,道人的身體瞬間又恢複如初面無表情的一鞭抽在朱小豬的臉上,打人不打臉,朱小豬表情一愣,臉上莫名的突然閃過一絲恐懼,道人不知道朱小豬的狀況,依然一鞭一鞭抽在朱小豬的臉上,轉瞬朱小豬的臉幾乎被抽碎,朱小豬一動不動任那鞭子抽打在臉上,但他眼中瘋狂的神色越來越濃,血絲仿佛中毒般爬滿他的眼珠,猩紅的眼珠就像是午夜的妖魔。
“打我,打我,就爲那賤人,我要吃了你!”瘋狂的神色積蓄到頂點,朱小豬雙手一抱死死抱住道人的頭,他狂亂呼喊一聲抱着道人的頭撕咬起來。
“啊!”
不畏撕扯的道人被朱小豬一咬竟然忽的慘叫起來,這道人的身體骨灰做骨,道力做身,朱小豬每撕咬一次就有一股陰氣侵入道人的身體,被這陰氣沾染那處的骨灰便會失去靈力,朱小豬轉瞬就把道人的頭啃食幹淨,道人的身體也在随後的幾吸間被吞噬一空,吞幹淨道人,朱小豬的嘴裏沾滿骨灰,骨灰層層疊疊粘在他的牙上舌頭上詭異肮髒。
“敢打我,讓你跟那賤人在我肚子裏團聚,啊,哈哈哈哈!”朱小豬神色瘋癫,瘋狂大笑,仿佛他跟那骨灰組成的道人有刻骨仇恨一般,“你們要跟那兩個賤人陪葬,沒有人給我公平,我要你們都陪葬,殺了他們!”
朱小豬對着沖入房間中被鬼上身的小村衆人咆哮命令,但随即他就發現這些被鬼上身的人一個都沒有動,轉頭,那些人的頭上都被貼了一張符咒無法動彈。
“他們幫不了你!”李顯攔在朱小豬身前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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