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村口的老槐肯定就是阮次山用人骨和冤魂喂養的妖物,隻不過現在時曰尚短,這兩顆老樹還未成氣候,那樹上的冤魂還記着對屍魃的仇恨。
李顯不是軍旅出身,也不懂怎麽指揮打仗,隻是交代完一個計劃就算完事,但趙猛卻不那麽想,明天事關生死由不得他不慎重,得到了李顯許可,趙猛又把那些人聚集起來,詳細研究了李顯的安排,一旁蘇沐就是他的副手。
趙猛在地上畫出一個簡陋的地圖,把放着魚叉的漁屋詳細标注出來,計算出大約從哪個位置可以最短的讓村民們武裝起來,最後他還把壯年的男村民們分成了一個個十人的小隊,認命了這些小隊零時的頭領,蛇無頭不行,從軍十餘年,趙猛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最後趙猛還簡單告訴村民們怎麽組成一個軍陣,以魚叉的長度來發揮自己的優勢,做完這些蘇沐又把他們改變部分的計劃詳細給李顯做了複述,征求到李顯的同意。
李顯看着這個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女人,心裏還是很佩服她,别的李顯不了解也不下斷語,但從剛剛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東西,李顯卻看到了這個女人善于抓住機會和識時務的特點。
李顯到來以後餘婉兒肯定是跟着他的,那麽他們的小隊裏就會失去唯一一個懂道術的人,而蘇沐此時事事向李顯請示,這不僅是識時務的表現,也是把自己的小隊跟李顯拴在一起的方法,李顯甚至能從她的表現上看到那句潛台詞,現在你是頭了,難道還能把我們放着不管嗎?
不過李顯又何嘗不是對趙猛和蘇沐頗爲囑意呢,有用的人在身邊多一點,關鍵時刻也許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李顯原本是想等天亮之後陰氣稍微弱一點,然後帶着村民們殺出去搶了魚叉在村裏攔住屍魃,他好騰出手腳去擊殺阮次山,但事與願違,黎明前最後的那段黑暗時間,洞口突然被屍魃群圍住。
“碰,碰!”
兩隻屍魃從洞口跳下,五米多高的的洞口隻是讓他們的腿微微彎曲一下,李顯見他們赤腳在幹硬的泥土上卻好似魂不在意,這些妖怪魔物确實在身體素質方面強出了普通人太多。
“出去,出去,都給我排好隊出去,嘿嘿,爲主人成就大計的時候到了!”
下來的這兩個屍魃赫然是肥壯的屠夫和村長的老婆鄭婆婆,屠夫大聲咆哮,吓的幾個村民瑟瑟發抖,屠夫不耐順手一扯就把黑暗中一人拉到洞口處,從洞頂垂下一個帶着竹籃的繩索,那人以爲要被吃了,哆哆嗦嗦手腳癱軟爬不起來,一旁的鄭婆婆突然張嘴露出一口細密獠牙,那村民一駭連忙爬進竹籃裏抓緊繩索。
不消兩個呼吸他就被上面的屍魃拉了上去,李顯轉念把從十五軍士兵處得來的兩把突擊步槍,除了給冷冷他的乾坤袋中還有一把,此時拿出來交給趙猛,示意他先不要動,李顯自己眼睛一閉假裝暈了過去。
村民總是要出去的,與其殺出去倒不如讓屍魃送出去,這樣還簡單點,果然,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村民就被一個不落的全部拉出去。
“這個小子是我的,乖乖小子,多俊的臉啊!可惜一會兒就要死了!”鄭婆婆摸摸李柯的臉,一嘴饞液滴答滴答就砸在李顯耳邊的泥地上。
“死老婆子,長的跟鬼一樣了還春心不死。”怒罵一句屠夫卻抓起同樣假裝暈倒的餘婉兒和餘沫兒,“以前天天摟着又腥又臭的黑婆子睡覺,終于把那黑婆子吃了,現在倒落下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惜,可惜,可惜不能吃!”
兩個老屍魃對流了一地口水,餘沫兒和餘婉兒吓的幾乎忍不住發抖,李顯卻問道老女人身上的狐臭味,惡心的想吐。
他母親的,你們動作快一點啊,李顯額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在心中怒罵,老太婆在李顯結實的屁股上摸了半響終于把他往肩頭上一甩,手抓着洞壁三兩下爬了出去,屠夫扛着兩女就跟在她身後。
此時正是黎明前,光線極暗,李顯悄悄睜開眼,正看到十來隻屍魃驅趕着村民往村子裏走,那方向正是破廟。
李顯的頭垂在老太婆幹癟的屁股前,屠夫就走在老太婆身側,他一睜眼,餘沫兒和餘婉兒也正望着他,李顯眨眨示意她們做好準備,又見有意無意,村民中隊伍中趙猛和蘇沐也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對視間,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點默契。
“今曰一過就不用在待在這該死的漁村了,天天吃他們被海風刮幹的皮膚老子都膩死了,聽說自古蘇杭多美女,吃起來一定也是鮮嫩多汁,也許去尋巴尋巴還能劃拉出來兩個!”屠夫粗魯大叫,嘴邊的口水已經成了小泉。
“哼,吃幾個童子才是上計,不過就算今曰事成,主人也未必肯出去,聽我家老頭子說外面現在可危險的很,蘇…..,就算真神也不敢亂走!”
老太婆和屠夫一路說着吃人的問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村中央,氣氛越來越詭異,李顯沒時間想那個真神是什麽玩意,眼前前方右邊突然出現一條小路,大吼道“動手!”
猛然擡起身子,李顯金光閃閃的右手瞬間拍在老太婆後頸下的脊椎骨,仿佛要将身體融化的痛感從後背傳出,老太婆臉皮漲裂扭曲張大了布滿細密獠牙的嘴巴,但她張開了嘴卻發出慘叫,金色光團爆出猛烈光芒,老太婆的身體瞬間炸開,四分五裂的身體潑散着濃入墨汁的血液。
“吼!”獠牙在屠夫口中長出,一寸多長的尖銳指甲出現在他手上,屠夫正要發力把抓出兩女的内髒,但兩女手心同時冒出雷光。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急急如律,掌心雷!”
兩聲嬌詫同時響起,球狀雷光打在屠夫身上炸開,屠夫肩頭發黑沒受多大傷害卻腳下一個趔趄,鬼爪一樣的手滑向一邊。
“吼!”
趁他立足未穩,李顯的桃木劍從他頭頂插入直沒劍柄,屠夫摔下兩女卻猶自不肯死去,發出一聲聲慘嚎,揮舞成風扇一樣的手在頭上亂舞想打下李顯,李顯手上用力,桃木劍灌注道力堅似金鐵沿着屠夫的脊椎切下,瞬間将屠夫龐大的身軀切成兩半,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
屠夫吐出黑色血沫的嘴裏分成了四瓣,細密的牙齒幾乎就跟魚口中的一樣,這些屍魃顯出原形,一個個銳牙尖抓,身上活人的面皮裂開露出黑色的肌肉纖維,幾秒鍾之内它們身上的皮膚就掉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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