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的神識一點點進入玄光金甲内,祭煉着金甲的靈姓,神器有靈,李顯要想将玄光金甲運用自如就得在它的靈中留下自己的烙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稍有不慎神識就可能會被器靈無意識的自我保護擊傷,被擊傷,神魂俱滅倒是不會,但難免也要落得個道力大減,三魂七魄同衰的下場。
神識融入器靈,待感覺到器靈出現波動之後李顯的神識就退了出來。
神識返于三魂,李顯運轉道力開始吸收虛空之中龐大的靈力,這些靈力進入身體,緩緩進行大周天運轉,被道力一點點煉化,去糟留精随後彙入丹田。
丹田内的無盡空間中,玄光金甲猶如星辰般傲世讀力懸在一處,李顯常年煉化的道力形成雲霧将金甲包裹,這些道力濃郁緩緩有着結丹的征兆。
以李顯從小接受的教導和修煉的道力,本來若是想結丹走上金丹大道,那幾乎是妄想,但玄光金甲自帶的三茅真君神力,和這幾天龐大靈氣的支持,讓李顯的丹田道力出現了極爲明顯的變化,金丹大道現在對他來說隻是一悟之間。
“李道長,您看這現在,似乎有些不太平,我這心裏隐隐有些不安!”跟着餘老頭吃了一頓飛的最高的禽,潛的最深的魚,李顯品着大紅袍頗有點自得意滿,優哉遊哉的感覺。
修道之人,戒财,戒色,戒葷腥,李顯跟他師傅倆卻是什麽都不戒,他倆是茅山龍虎宗傳人,修的是龍虎陰陽道,他師傅不僅有老婆,還生了一個漂亮女兒,可惜,師傅的老婆後來嫌師傅不務正業跟他離了婚,把他的漂亮小師妹也帶走了,現在前師娘一家人住在上京城,師傅臨終前還托李顯照應一下她們,這離得太遠,李顯是有心無力。
“餘先生,這天下之事自有天定,徒自傷神也隻是勞心勞力卻無結果罷了!”李顯一副得到高人的樣子說着得道高人的話,他的手上卻拿起一張餐巾紙擦着嘴角的油膩,做着與得道高人不沾邊的事。
“李道長,您的意思是不是人一出生他的命運就決定了,無論你努不努力結果都是一樣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個的拼搏努力又有什麽意義?”李顯的高人形象還未維持到半分鍾就有人提出疑問,餘婉兒挺着籃球般的胸部一雙美目牢牢盯着李顯不放。
“婉兒,怎麽能對道長無禮,快給道長道歉,我平常是怎麽教育你們的,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實在不願得罪李顯,他是有本領的人,哪怕滿嘴胡說也無妨,餘老頭闆起臉對着兩姐妹中的姐姐教訓道。
餘婉兒妙目閃閃看着李顯,又看看她爸爸腮間鼓鼓拗不過他低頭就準備道歉。
“餘先生不必如此,婉兒小姐既然想聽道,我就給她講一講。”如果是個挫男敢對李顯提出質疑,那李顯一定會配合餘老頭教訓教訓他,不過如果是美女的話那自然就不同了“若把‘道’比作一條長河,那麽我們便是這條河中的魚,魚的命運也許很多時候是随波逐流,但往往也有很多魚會奮力遊動,遊到别的地方,隻是它始終還是在水裏,在這‘道’中,小姐可以把這理解成魚的努力獲得了水的認可。”
“哦?”餘婉兒目光微動似有所悟,看着李顯這個年紀隻比她稍大的人,她心中又有些奇怪的不服“那李道長說的人的命運有天定,這個‘天’又是什麽?是神仙嗎?現代科技已經探索到太空了,也沒見仙宮座座,神鳥寥寥啊?”
“‘道’若是長河的話,自然會有那‘舟上之人’,你在河中釣魚,把那魚兒釣起,魚會理解你是什麽嗎?魚的理解隻能是水中之物,而人,也不過是被那一葉障目的愚昧生靈罷了。”李顯放下茶杯緩緩搖頭,似乎是替人類歎息,末了他正視餘婉兒道“隻是大多數人都做了井底之蛙,以爲看到就是真實的世界。”
餘婉兒愣愣看着李顯,她和妹妹本是國立武大的高材生,從小對那些穿着道袍裝神弄鬼之徒極是不屑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才讓她稍稍有些懷疑以前認知的東西,但見李顯這麽年輕她的爸爸卻始終處處小心巴結,這讓她一時有些難過又有些不滿,是以才出言質疑,李顯的解釋雖然幾乎等于沒說,不過其中蘊含的淺顯道理卻也是真正的智慧,是道門中人對這世界的思考與理解。
“李道長,對不起,婉兒莽撞了。”直把李顯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餘婉兒才回過神陳懇道歉道,無論如何李顯都是她的救命恩人,縱有不滿她也該以禮相待,這是基本的爲人道理“道長修煉的道,就能成爲‘舟上之人’?”
“逆天而行談何容易,魚兒縱然是想逆流而上都極難,更何況是想離水而活,道門中人多數人的道,也隻是妄想罷了!”搖搖頭,李顯突然也被觸動了心事,以前,金丹大道都是他不敢想的事,更不要說成仙成佛了,可是如今天地間靈氣充盈,仿佛是傳說中那靈智未開時的上古時代,難道這混沌之劫還能成爲他們修道之人的機會嗎?
“李道長,您能收我爲徒嗎?我也想看一看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36e的**湊到眼前,餘婉兒竟就那麽對着李顯跪了下去。
她的這個動作可讓客廳中所有人都亂了手腳,李顯手上茶沒端穩差點潑到自己身上,小妹餘沫兒神色呆洩一臉驚訝,餘夫人那邊就已經撲了過去抱住女兒神色緊張道。
“女兒,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想不開要出家啊,你出家了爸爸媽媽怎麽辦,女兒你不能啊!嗚嗚!”
餘夫人說着竟是就哭了起來,兩個女兒可是她的心頭寶貝,這剛剛大劫過去,可不能就想不開了。
餘老頭初時也想起來去拉女兒,可是腦筋瞬間一轉卻又坐了下去,這神神道道的不安穩,讓女兒學點本領也好。
“婉兒小姐,你快起來!”茅山道人内外兼修,李顯手勁極大,可你莽漢子也不能對一個細瓷娃娃般嬌滴滴的小娘子動粗吧,李顯拉着餘婉兒的手輕輕拉了一下,卻反而被餘婉兒把他的手抱進了懷裏。
“張道長,你就收我爲徒吧,你不要看家裏傭人很多,但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我都會做的!”
“這…….,婉兒小姐,其實我也還未出師,是不能收徒的。”殺很大是什麽意思李顯不知道,他此時隻知道‘山峰’真的很大。
“李道長,那不行你代師收徒,把婉兒待在身邊幫你做做雜事也好,令師傅那裏到時若是不同意,我便去說,絕不讓道長難做!”餘老頭也起身幫着勸道。
“爸爸!”
“展良,你瘋了?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女兒長大還要嫁人,你不能讓她去。”
第一句是小妹餘沫兒叫的,第二局是餘夫人說的,兩人都不同意餘婉兒學道,李顯很尴尬,道門什麽時候成了火坑了?以前不是說窯子是火坑嗎?而且,道門中人也是可以結婚的。
“你哭什麽,天大的緣分在面前你還哭,沫兒,你也過來給道長跪下,也去學道。”餘老頭怒目圓睜自有一番威勢,餘夫人頓時止住了哭泣。
“爸爸,我也要學?”餘沫兒指着自己的小鼻子,懵懵懂懂的樣子非常可愛。
“快點跪下!”
“不嘛。”餘沫兒撒嬌一聲,不願意跪下她抱着李顯的另一隻手臂在懷裏蹭來蹭去道“道長哥哥,你就收了我跟姐姐吧!拜托嗎!”
收了?極有誘惑力的字眼,‘山峰’壓頂,當年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極有快感,正要說話,李顯眉頭一皺,‘咦’了一聲,手上道力一震從兩女懷中脫開,腳下在沙發上一點就如飛鳥禦空,滑到别墅門外。
“哇,道長哥哥你好酷啊!”餘沫兒眼中閃着小星星尖叫一聲,她奶聲奶氣的叫聲十足的萌人。
李顯此時卻沒時間管她,一雙眼睛牢牢盯着從别墅中正緩緩開過的車隊,這是一支幾十輛輛高級轎車組成的送葬隊伍。
李顯的目光正盯着的是那輛拉棺材的靈車。
靈車上,鞭炮紙錢紛紛被人抛下,刺耳的鞭炮炸裂聲響遍靜宜的别墅區,黃色的紙錢紛紛揚揚飛舞,哀婉的唢呐聲中,沒有一絲黃色的蒼白陽光下,送葬的人臉上一片死灰,似乎他們送的不是那口棺材裏的人,而是一支鬼車隊正在送自己。
“張局長的父親死了,今天出殡,這裏不準放鞭炮,不過這種規定都是針對小老百姓的,驚擾到李道長,真是不好意思。”餘老頭也很無奈,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别人是體制内的人,他也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就跟人翻臉。
李顯緩緩搖頭目光凝重,車隊正準備從島外長堤上江夏大道,就是這時李顯灼灼的目光下分明見到那棺材震動了一下,随後棺材的震動越來越明顯,靈車上的人很快也察覺到異常,靈車刹車燈亮起停下,高級轎車上的人許多下車查看,衆目睽睽之下那棺材蓋竟被掀開,一個身穿壽服的老人從棺材裏坐了起來,老人臉色慘白,身形枯瘦猶如深山中的老妪。
靈車上的人驚叫逃開,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臉色都極爲難看,一個肥腦油腸的中年人站在老人遠處,遠遠的喊了幾聲,慌忙又指揮人把老人帶進車裏,一群人不去火葬場改道去醫院。
隻是分明有許多車上了江夏大道之後離開車隊消失無蹤,開玩笑,沒見過死了三天的人送葬的時候還能活過來,這明明不可能是什麽誤診的事情。
“這,這,李道長,這是,這是………?”餘老頭抓着李顯的手臂,他的手冰涼濕潤,已經全被冷汗布滿。
“快吩咐人去買朱砂黃鎮紙,還有糯米。”李顯語氣裏藏着一絲緊張,甩開餘老頭的手他喊道。
數小時之後,餘老頭的保膘不僅買回了李顯要的東西,還買了一堆大米飲水罐頭,幾乎堆滿了一樓的三間傭人房,别墅外他還找的人在加固房子,一大堆東西裏他還請了一尊元始天尊像回來。
“我要開壇畫符,你把無關的人都散了!”
餘老頭讓傭人和保膘先出去,李顯卻暗示他把這些人都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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