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中的午宴吃的很快,沒有人主持,也沒有人勸酒,大家随随便便吃飽肚子,然後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今天不是電影的宣傳日,隻是個簡單的見面會,下午組織方和宣傳組的人會去現場簡單的排練一遍,晚上地方上還會有邀請宴,這些宣傳組成員都要到位。
趙強狠狠的吃了個飽,然後回到車上等蘇小蘇,大約兩個多小時後她才紅着臉出來,看來是喝了酒,一般情況下蘇小蘇是不喝酒,但也有例外,比方說與靈動娛樂關系特深的組織方,或者說是趙強在場,今天蘇小蘇喝酒大半的原因是因爲趙強在,她心情好,精神上也放松,就沒多堅持,把敬酒的市長、市委書記高興的不得了,還以爲是自己特有面子呢。
經紀人和助理要把蘇小蘇往房車上攙,誰知道蘇小蘇用力掙脫了,道:“你們回酒店吧,我還有别的事情,别跟着我了。”
經紀人着急地道:“蘇小姐你不能随便離開啊,晚上還有酒宴要參加。”
蘇小蘇瞪了經紀人一眼:“我難道連點自由都沒有?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審請公司換人。”
不是蘇小蘇耍大牌,她的脾氣和趙強差不多,不喜歡被人限制自由,如果說今天趙強不在還好說,她肯定乖乖的回酒店休息,但是趙強在這裏,蘇小蘇怎麽可能自己回酒店睡覺呢,再者說不管是靈動娛樂還是趙靈都是趙強的産業和人,蘇小蘇也是趙強的人,大家于是都是自己人,一個經紀人是管不着她的。
經紀人啞口無言,其實他是得過趙靈叮囑的,一定不可以違逆蘇小蘇的意思,經紀人隻能任由蘇小蘇上了自己的車,然後被趙強拐走。
“我們去哪兒?”蘇小蘇問趙強,“晚上我還要早些回來,不然的話對宣傳組的聲譽有影響。”
趙強道:“我對甯州也不熟,你提個建議,要麽我們去購物,要麽我們找個風景區看一看。”
蘇小蘇道:“我看就購物吧,我給你挑幾件衣服,你這些衣服都有些日子了。”
趙強道:“我就不必了,我的衣服又不用花哨,穿着舒服就行。”
蘇小蘇道:“我更不用,依依姐專門爲我設計的衣服,還有好幾套都沒有穿過呢。”
其實兩人都想爲對方買些東西,既然這樣趙強道:“那就出去玩吧,我聽說甯州博物館裏有不少好東西,咱們去開開眼,适合的話就買幾件回家擺着。”
蘇小蘇道:“好,甯州是古代重要城市,我們應該好好參觀。”
不過趙強和蘇小蘇的計劃沒能成行,因爲蘇小蘇接了一個電話,她看到手機上号碼時偷偷先瞅了趙強一眼,似乎這個号碼讓她有些顧忌,不過她還是當着趙強的面很快接聽。
“郭陽,怎麽想起給我電話了。”蘇小蘇很意外。
“小蘇,你在甯州?”郭陽問,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不過正在開車的趙強聽的清清楚楚,他的聽力可不一般,再說蘇小蘇就坐在他身邊呢。
蘇小蘇再看了趙強一眼,“嗯,在呢,今天剛到,你呢?”
郭陽道:“我也在甯州,現在有時間嗎?”
“呃……”蘇小蘇沉吟,趙強沖她點點頭,蘇小蘇道:“有。”
郭陽道:“你在哪裏,我過去。”
蘇小蘇道:“有事兒嗎?電話裏說不方便?”蘇小蘇不想讓趙強和郭陽見面,其實外面有關她倆的事情不是一點風聲沒有,不過因爲兩人一直不曾見面,所以那些人也隻是捕風捉影,完全沒有憑證,但如果蘇小蘇被狗仔隊拍到與郭陽在一起的照片,那可就有麻煩,況且趙強還在呢,蘇小蘇更要考慮到趙強的感受。
郭陽猶豫了一下:“我們還是見面說吧,你放心,我自己一人。”
蘇小蘇看了看外面,道:“好吧,黃河路上有家靜語咖啡廳,我們進去等你。”
郭陽并沒有聽明白蘇小蘇話中‘我們’的含義,他匆匆挂下電話。蘇小蘇對趙強道:“是以前我的同事,叫郭陽,他以前很謹慎的,這次非要見面一定是有事兒。”
趙強點點頭:“沒事兒,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麽專政。”
蘇小蘇道:“你不生氣就好,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
趙強将車停在路邊,蘇小蘇立刻戴上墨鏡和帽子,兩人下車進了靜語咖啡廳,蘇小蘇現在是名星,她的出現如果被人發現絕對會引起轟動,而這不是蘇小蘇和趙強想看到的。
趙強點了兩杯咖啡,兩人慢慢的喝着,這個時間點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咖啡廳中顯的很冷清,趙強問蘇小蘇:“聽說郭陽原來也在靈動娛樂,爲什麽他會離開?是因爲靈動娛樂給出的條件不夠優厚?”
蘇小蘇道:“不,相反,靈動娛樂給出的條件很不錯,因爲我和他是朋友的原因,靈姐對郭陽很照顧,但正是因爲我和他是朋友,外面有了一些傳聞,郭陽不想連累我,于是他就主動離開了。”
趙強有些感動:“這個郭陽還有點偉大呢,爲了你竟然肯做如此犧牲,在現今社會不多見了。”
蘇小蘇道:“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對他一直是心懷感激。”
兩人說着話時外面有人推門進來,也戴着墨鏡和帽子,以郭陽的名氣他自然不需要做的太嚴密,但郭陽考慮的是如果因爲他被認出來而連累蘇小蘇絕對是不允許的。
“小蘇,”郭陽低低喊了一聲走過來,咖啡廳裏人不多,再加上蘇小蘇的一身掩人耳目打扮反而更醒目。郭陽看到趙強的時候愣了一下,後面的話就沒再繼續說出來。
蘇小蘇站起來招呼,“郭陽,坐,這是我朋友趙強。”蘇小蘇沒多說什麽。
郭陽和趙強握了握手,他很迷惑,這個叫趙強的男人是蘇小蘇的什麽人,以蘇小蘇的性格是不會和不熟的男人出來喝咖啡,但是‘趙強’這個名字在郭陽認知的圈中并沒有印象。大款?不可能有這麽年輕的大款,那就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了,但是沒聽說趙姓有夠得上蘇小蘇的二代産品啊。
蘇小蘇哪能不了解郭陽此刻的想法,她道:“郭陽,這麽急着找我幹什麽?”直接步入正題就可以免除郭陽繼續猜想下去了。
郭陽也明白不能探究蘇小蘇的私事,所以他正了正神色不再用疑惑的目光看趙強,坐定後道:“小蘇,我是有事相求。”既然蘇小蘇沒有讓趙強回避的意思郭陽自然不好讓人家回避。
蘇小蘇道:“什麽?莫不是參加你的演出做嘉賓?隻要我時間排的開一定幫你去加油。”
郭陽搖搖頭:“不是,我家中出了事兒。”
蘇小蘇一愣:“你家中出了事,到底是怎麽了,你趕緊說說。”
郭陽道:“我爸誤信别人将錢托付給朋友的兒子投資,結果賠的血本無歸,因爲那人是我爸的老朋友,當時也沒簽什麽投資合同,事發後我爸氣憤不過找人家理論,結果卻被那父子倆大罵一場氣的住了院,現在生命垂危,他說自己死不瞑目,一定要看到朋友的兒子給他還錢,現在拒絕治療,我做兒子的沒有辦法……”
趙強插了一句:“投資本身就是有風險啊。”趙強不明白郭陽的父親爲什麽因爲賠了錢就要找人家理論,如果投資股市的人賠了錢就找證券所,那麽股市豈不是亂了套。
蘇小蘇也問:“是啊郭陽,有賺有賠這個道理伯父應該是明白吧,爲此氣壞了身體不值的。”蘇小蘇很疑惑,如果就是這件事情郭陽沒必要來找她吧。
郭陽道:“是啊,這點道理我爸還是很清楚的,但是他那老朋友當初給他承諾,投資賺了錢大家四六分,如果賠了錢算他的,我爸平時那麽謹慎的人這才動了心,再加上前期他那朋友和兒子一個勁報喜,說今天賺了多少,明天又賺了多少,我爸一興奮之下将全部老本都搭進去了,沒成想美國病毒危機全球都跟着受影響,整個經濟差點崩盤,我爸的老友打電話通知他,說所有投資都打了水飄,我爸的錢已經一文沒有了,我爸如何受的了,當時可是說好了保本理财,現在沒賺到錢不說,連本錢也沒了,我爸氣不過啊。”
趙強道:“不簽合同這事兒很難說啊,白紙黑字的話還好辦些。”
郭陽道:“是啊,所以我爸去找他的朋友理論被罵了一頓,人家根本不承認,我爸氣的住了院,其實那筆錢我不是付不起,關鍵是我爸要讨回這個理兒,他根本不要我的錢。”
蘇小蘇問:“郭陽,事情的經過我清楚了,那麽你的意思是什麽?”
郭陽道:“小蘇,我知道你和徐曉雅是幹姐妹,而我爸那個朋友的公司正與家園投資協商收購事宜,這個時候徐總說一句話絕對頂我們說一百句,我想讓我爸的朋友和他兒子給我爸道歉,還我爸一個公理,哪怕這錢我背後給他們出也行,但求我爸咽下這口氣配合治療身體能早日恢複。”
蘇小蘇暗暗看了趙強一眼,她知道這事兒還要聽趙強的,徐曉雅雖然是她幹姐姐,但如果趙強不同意她也不能勉強徐曉雅。
趙強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了幾下,算是回應了蘇小蘇,蘇小蘇道:“好吧,我和曉雅姐姐說一聲,如果機會合适的話就讓她在你爸的朋友面前談談。”
郭陽連聲道謝:“小蘇,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