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生産這批香水樣品可以說費盡心機,充分調動了自己的嗅覺和大腦運算能力,利用能量的改造能力将普通香水改造成罕見的極品香水,如果說這批香水引不起國際知名品牌公司的注意,那也太沒有天理了,隻不過趙強對于何時能從他們手中拿到現金不把握,這一來一去路上的時間就不短,中間還需要談判,看來工地上的款項能拖就拖。
陳家,陳廣民的别墅中,爺仨在喝着小酒,外面風聲呼嘯,雖然溫度不像冬天那麽冷,但是春風這麽大,喝着熱乎乎的酒仍然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爸,你沒做傻事吧。”陳耀輝問,對于自己這個父親,他不太放心。
陳廣民瞪了兒子一眼:“怎麽說話呢,我是你爸!難道我就真的那麽傻?”
陳耀燦白了父親一眼,道:“你不是傻,是天真!提到說話的态度,我爺爺還是你爸呢,我也沒見你說話有多恭敬,我這是跟你學的。”
媽D,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這麽個道理,陳廣民釋然了。
陳耀輝道:“據我所知我大伯那邊資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今天工地上去讨要款子的人最少有六七家,而預定的生産設備那邊也在催要首付款了,否則人家不發貨,根本用不着我在背後推波助瀾。”
陳廣民道:“那個什麽專利對你們就這麽重要?其實你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沒必要非盯着你大伯,他雖然有點小才能,但是這幾年被你們壓的死死,哪有那麽容易翻身,你們也未免太警惕了,就算給了他資金,他也隻能在合成橡膠上有所作爲,對我們的影響會有多大?”
陳耀輝道:“爸,要不怎麽說我爺爺看不中你接班呢,太沒有眼光了,一但讓我大伯控制了合成橡膠産業,下遊的重工業也會受其影響,到時候我們就會被我大伯騎在頭上,這可是不妙啊。”
陳廣民道:“我們掌控原材料,這樣你大伯不是同樣還會受制于我們?他想發展起來奪權那是不可能。”
陳耀燦道:“爸,難道你不知道化學原材料又不是我們南方專有,我大伯不能從我們手中購買還會從北方采購,他身邊那個趙強就是聯絡北方人最好的棋子,所以你想從源頭控制他根本不可能!”
陳廣民道:“看樣子你們兄弟倆是鐵了心,我是不管了,依我的意見,不如派個人去盜取專利技術,然後我們也開一家橡膠公司。”
陳耀輝道:“你以爲我們沒派?可是從反饋回來的資料看,專利技術是一項,更重要的一項是催化劑,沒有催化劑就沒用,可是催化劑隻有趙強一人知道,在沒有實際性投産前想拿到樣品有困難,所以我們要一步步把他們先逼進絕路,讓他們陣角大亂,倉促投産就會給我們有機可趁,而且基礎未穩也有利于我們對他們進行打擊。”
陳廣民道:“你倆能不能别成天想這些卑鄙龌龊的事情,怪不得你爺爺一直不肯點頭将陳家交給你倆,心術不正啊。”
陳耀燦道:“爸,這話也就你敢說,如果别人這麽說你知道後果嗎?”
陳廣民嘿嘿笑:“難不成你們連老子都想謀害?”
陳耀輝道:“爸,那當然不可能,你怎麽說也是我們的親爸,咱們是一家人嘛。”
房間裏響起一陣陣奸笑聲。
早上,趙靈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個不停,趙靈接的耳朵有些麻了,更氣人的是打電話的人多數是操着外語,以趙靈的水平想聽懂太難了,沒辦法趙靈隻能把趙強喊過來,她是知道趙強的水平,外語書籍都看的暢快,聽個電話更沒有問題了。
“哈羅,是趙小姐嗎?”
趙強沉着的應對:“我是她秘書,有事請講。”流利的外語讓趙靈在旁邊聽着羨慕不已,其實她一句也沒聽懂,不過這不妨礙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趙強。
“你寄給我們的樣品我們公司很重視,希望能與你進一步談談。”
趙強道:“是嗎,請您來中國一行吧,我想您一定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時間就定在後天,過期不候,因爲我們同時寄出樣品的公司最少有十幾家。”
對方呼吸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趙強這邊的‘卑鄙’做法而生氣,這擺明是讓他們來競争,到時候漁翁得利。可是利用對方寄來的樣品調配出的香水令公司高層震驚,這種香水絕對是第一次面世,香味中仿佛帶着一股迷幻的魔力,讓人欲罷不能。
趙強沉着的将幾個電話應付過去,然後一把将電話線拔掉,趙靈不解:“怎麽不接了?來的競争者越多越對我們有利啊,他們誰出價高我們就賣給誰。”
趙強道:“剩下的不必接了,主要的幾個公司已經得到信息即可,其它公司自然是以他們馬首是瞻,沒必要一個個解釋,口幹。”
趙靈笑道:“我給你泡茶喝。”
陳欣欣咚咚咚跑進來,“趙強,工地上又來催款的了。”
趙強一揮手:“走,先找個地方躲着去。”
于是這三位公司的高層從後門溜走了,陳廣爲因爲這裏成了辦公場所重新換了處住所,這兩天他也沒來上班,主要原因是不敢面對趙強和陳欣欣,原本這個項目就是他主動聯系趙強合作,雖然說趙強這邊拿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但這百分之七十全落到了親生女兒頭上,所以這實際上應該是自己家的買賣。
陳廣爲承諾的資金沒有到位,嚴重影響了整個工程的進度,現在工地已經有部分施工隊鬧罷工了,國外訂購的生産線也三番兩次催賬,陳廣爲數次打電話給陳可宗,但得到的回複是等,陳家當前也是資金困難,陳可宗暗示陳廣爲先自行解決。
客廳裏,陳廣爲聽完秘書的彙報臉色沉重,秘書關上門出去了,陳淑娴道:“廣爲,事情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呢,陳家不可能連幾千萬的流動資金都沒有,你難道還有什麽顧慮?趙強可是一分錢好處都沒有要,甚至是白拿出專利來幫我們啊。”
陳廣爲道:“淑娴,這點我如何能不知道呢,隻是我二弟突然在這個時候向我發難,他牢牢掌控了陳家的财政,現在我爸爸也拿不出現款來解圍,除非是貸款。”
陳淑娴道:“但貸款的話趙強不會同意,就算尋找投資公司他都不贊成,我們不能違背他的意思啊。”
陳廣爲道:“這正是讓我頭痛的地方,我打電話找朋友先借點錢應應急吧。”
陳廣爲一圈電話打下來,結果不是這個朋友最近手頭緊,就是那個朋友最近剛投資了大項目,剩下的幾個則打太極,說回頭看看,要是有能力騰出資金再打電話聯系。
看着陳廣爲一次次失望的放下電話,陳淑娴白了陳廣爲兩眼,道:“你這幾年沒交到幾個朋友啊,看來你一心爲陳家,陳家卻沒爲你。”
陳廣爲讪讪地道:“也許他們真的有困難。”其實陳廣爲心裏無比清楚,一定是二弟提前和這些人打了招呼,要從他們手中借錢估計很難,雖然說這幾年陳廣爲一直是父親的左膀右臂,但是陳家大部分産業還是在二弟家中掌握,陳廣爲爲情所困一點與兄弟争奪家财的心思都沒有,所以根本沒培植起自己的勢力,否則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陳家,陳廣民的别墅中,陳耀輝嘿嘿冷笑:“爸,你就等着瞧好吧,大伯用不了幾天就會親自來求你,否則他隻有走貸款一條路線,隻要他敢用專利抵押貸款我就有辦法讓他血本無歸!”
陳廣民道:“怎麽沒見趙強出手呢,他不會就這麽點伎倆吧。”所謂姜是老的辣,陳廣民雖然腦子不靈活,但是關鍵時刻也不是吃閑飯的。
陳耀燦道:“除非趙強向北方的女人求援,否則他又有什麽辦法可想,想靠維修賺那點錢來救急?不可能!但是他若向北方的人求援父親還會支持陳廣爲?”
陳廣民道:“我聽說最近趙強與國外的香水公司有來往?”
陳耀輝站起來道:“這個消息不得不防,想想青春保健品公司那些賺錢的項目就可知道,二弟,你去查一查,如果最近有入境的那些公司代表,先把他們扣押下來,不要讓他們與趙強接觸,我怕趙強是想打他們的主意。”
第二日,趙強辦公室中,趙靈臉色有些憂慮,她道:“情況不怎麽妙啊,那些國外公司怎麽沒一家代表到來的,難道說我們的産品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趙強道:“不會,沒有貓聞到腥味不來的,肯定是中間出了問題,你再給國外公司打個電話……噢,對不起,讓我自己打吧。”
趙靈有些不好意思,她隻讀完了高中,那些英語早就着飯菜吃進肚子裏了。趙強一連打了兩個國際長途,趙靈聽着語氣似乎不怎麽好,她着急的問:“怎麽樣?對方怎麽說?”
趙強道:“人已經出國了,但沒收到後續消息,說讓我們等等,他們也正在與代表聯系。”
趙靈不解:“這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人會突然消失?”
趙強道:“如果隻是一家代表失去聯系還好說,這麽多家代表都沒有到達白原市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趙靈道:“什麽問題?”
趙強道:“有人在中間插手了,如果不是躲藏在背後的敵對勢力,那麽就是陳家的人。”
趙靈沉默半響,雖然她不知道趙強所謂的敵對勢力有多恐怖,但是能讓趙強鄭重其事的人一定不會是凡夫俗子,另外陳家與陳廣爲做對的人自然隻有陳廣民,陳廣民沒什麽大出息,但是他的兒子一個個精的像猴子,而且手中也掌握着陳家大部分産業,實力不容小窺。
“我們怎麽辦?”趙靈終于開口問。
趙強道:“沒辦法了,我們去省城仙水市吧。”
“去仙水?”
趙強道:“是,給國外的公司重新緻函,讓他們另派代表,仙水市不在南方控制範圍下,陳家的勢力幹預不到,否則國外的公司派多少代表來也沒用,還是會消失。”
趙靈道:“也隻有這樣試試看了,不過不知道工地上還能不能再拖延下去。”
趙強道:“拖不下去就停工,訂好的設備也可以延緩發貨,不解決資金問題後面的事情都免談。”
趙靈道:“好,我去通知欣欣,讓她做準備,隻要國外的公司同意了我們馬上趕去仙水市等候。”
仙水市是個内陸市,之所以名爲‘仙水’實在與市内諸多的噴泉有關系,一年四季水流不息,水質甘甜清澈,整座城市就是被泉水包圍,所以名字由此而來,市内多飲料廠家,食品輕工業很發達,是本省的大型城市之一。
又經過了幾天的等待後,趙強終于迎來了六家公司代表,本來還會有更多的代表到來,隻是因爲上批代表傳出在機場被無故扣押的消息,有幾家公司便放棄了洽談。
第一天的見面氣氛很融洽,大家先全面見識了一番趙強制造的一系列香水母料,對于這些神奇的香料贊歎不已。不過第二天商談到價格的時候雙方就有了矛盾點,會談不歡而散,國外代表對趙強提出的價格要求表示不能接受。
賓館中,趙強和陳欣欣、趙靈正研究剛剛的會議記錄,趙靈道:“是不是我們的價格真的過高了,要不降一降?”
趙強道:“一千美元一盎司的價格不貴,要知道這些母液可是一比十的稀釋比例,算下來隻能劃算到一百美元一盎司,比起那些二至三百美元一盎司的成品香水還要便宜的多。”
陳欣欣道:“我看那些外國人就是想揀漏,最好是一美分讓他們把香水母液拿走。”
趙靈道:“可是我們現在急等着用錢,就怕那些代表有的是時間和心情與咱們磨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