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海一拍大腿:“是了!肯定是這個原因,天哪,陳家竟然有這種秘密?”
王一凡以爲楊玉海吓傻了,摸着他額頭道:“你沒發燒吧,楊玉海,你如果不趕緊把人請出來帶去見陳先生,你知道後果。”
楊玉海道:“王局,我在想陳廣爲爲什麽來白原市,又爲什麽要保趙強和趙明明。”
張豐好奇地問道:“噢,你知道原因?”
王一凡不耐煩:“知道原因又能怎樣,不知道原因又能怎樣,你趕緊做事。”
楊玉海道:“錯!知道了原因我們就可以對症下藥,說不定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張豐道:“對啊,趕緊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楊玉海道:“你們沒有看到醫院中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所以你們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我猜她是趙明明姐姐從怡海帶回來的朋友,與趙強交往也甚密。”
張豐着急地道:“這與陳廣爲有何幹?”
楊玉海道:“有,因爲這個女孩子的模樣與陳廣爲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
王一凡道:“難道你是在懷疑……”下面的話王一凡不敢說出口,怕惹來禍事,陳家的家事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随便議論。
楊玉海道:“對!就是這樣,我們去求她,隻要她開口求情,我們就都沒事了。”
王一凡冷哼一聲:“你能想出什麽好主意,我看你還是趕緊把人勸出來,動強咱們不如人家,如果請不出來,你連見到陳廣爲面的可能都沒有,更别說求她說好話了。”
楊玉海一咬牙,确實需要先把趙強和趙明明帶回去,否則的話說什麽都是沒用,他硬着頭皮進了禁閉室,裏面二人吃喝的差不多了,正坐在椅子上撫摸肚皮。
趙明明見楊玉海進來,他也懶的跳起來再罵兩句了,而且直接道了一句:“玉海啊,給老子弄根牙簽過來,肉塞牙縫裏了。”
楊玉海火氣猛然攻向心頭,然後他強制向下一壓,肝部陣陣痛疼,楊玉海怕這一次會得肝病,氣的,“要牙簽是吧,稍等,我馬上出去給你們找。”楊玉海陪着笑臉,一路小跑出去,功夫不大返回來,手裏果然拿着牙簽,恭恭敬敬給趙強和趙明明送到手上。
趙明明原本隻是抱着實驗一下的心理,沒想到這麽管用,楊玉海這曾經趾高氣昂的家夥現在像灰孫子,趙明明跷着二郎腿,一邊剔牙縫一邊道:“玉海啊,你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你兒子給我女朋友下藥,這事兒我不會就此算了,總要讓我找到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剛才你讓人抓我們,那些警察還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上來就讓我們簽認罪書,這些事情我也要找上級反應!”
楊玉海滿頭是汗,趙明明說的都是實情,這些事情雖然在政-府内部是潛規則,但是拿不上台面,一但曝光對所有人都是打擊,甚至會有人因此而下馬。
撲通楊玉海跪在地上,他并沒有開口求饒,說一千句不如做點實在的,咚咚咚,楊玉海開始磕頭,嘴裏念叨:“兩位,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功夫不大楊玉海就頭破血流了,他确實是下了狠心,如果是一般人早放棄,可他仍然是磕個不停,這讓趙明明很恐懼,趙強也感覺沒必要,再弄下去出了人命責任就回到他這邊了,再說他也想去看看醫院那邊的情況,如是趙強站起來,道:“明明,咱們去醫院吧,看看你姐和你爸怎樣了。”
楊玉海聽聞此言如釋重負,竟然暈倒在地,趙強也不理會他,帶着趙明明徑直出了禁閉室,外面站着王一凡和張豐,二人目睹了楊玉海求饒的過程,對于楊玉海的果斷和狠勁二人在心中佩服不已,這事兒他們就做不出來,如果楊玉海不出現,可能這會兒趙強還不肯原諒他們呢,硬賴在禁閉室他們也沒辦法。
趙強二人走過去,王一凡和張豐立刻跟上,當然另有人去處理楊玉海,出了辦公樓,王一凡殷勤的爲趙強拉開車門,這時候武警部隊也收起槍,既然有陳家的人參與了此事,他們沒必要攪合,鬧出大事情上面非罵他們不可。
車子終于趕到白原市中心醫院,一下車就感覺到周圍氣氛的不同,明裏暗裏都有不少的高手,看樣子陳廣爲的安全很重要。
王一凡跑在前面開路,因爲能見到陳廣爲他既擔心又高興,擔心的是這件事情處理失誤可能要惹陳家大公子生氣,高興的是萬一有機會獲得陳家大公子賞識,那麽以後還不是平步青雲?
保镖們在問明情況後并沒有阻攔,趙強推開病房門,裏面趙山、郭惠琴、何珊、趙靈、陳欣欣、陳淑娴,另外還有一個男子,樣貌與陳欣欣極爲相似,想必這就是陳廣爲了。
“趙強,你沒事了!”趙靈和陳欣欣一左一右撲上來,二女同時抱住趙強,身後的趙明明道:“哎呀,怎麽沒人看到我。”這時候何珊走過來,拉住趙明明的手。趙山從床上爬起來:“你個小兔崽子,惹出這麽大的禍,我……”
王一凡快步搶過趙明明到了趙山面前,他一把按住趙山道:“老人家,你不要生氣,聽我慢慢解釋,其實這是個誤會,趙明明同學沒錯,錯在楊鵬身上,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快調查清楚,還趙明明同學一個清白!”說完王一凡還偷偷瞄了陳廣爲一眼,他這麽說自然是做秀給陳廣爲看,誰知道陳廣爲隻盯着陳淑娴,王一凡算是瞎子點燈了。
張豐也随後跟進來,他很幹脆,直接就走向陳廣爲,“陳先生,您好,我是白原市市長張豐。”
陳廣爲輕輕與張豐握了一下手,道:“你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亂成這樣。”
張豐道:“陳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市政府企管辦楊玉海的兒子楊鵬搶奪趙明明同學的女朋友,可能中間發生了糾紛……”
趙明明提醒張豐道:“不是糾紛,是楊鵬要迷奸我女朋友!”
何珊道:“對,如果不是明明出現的早,可能我早被他害死了。”
張豐咳嗽一聲,道:“嗯,應該是這麽個過程,楊鵬被趙明明同學正當防衛了,楊玉海不甘心,于是處處搗亂捏造假證,所以事情才鬧到如此,後來在我們市委市政府的插手下終于真相大白,這要感謝我們喬書記的英明領導……”
陳廣爲擺手:“夠了,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張豐點頭哈腰:“是是是,陳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會将處理過程備案一份送到您那裏。”
陳廣爲其實哪有心思管這些雞毛倒竈的狗屁事兒,他隻想把陳淑娴和女兒帶走,不過女兒的心思顯然不在他身上,因爲自從那個叫趙強的年輕人進來後,她就沒看過别的東西,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這時候楊玉海連滾帶爬的沖進來,他額頭上的血還沒有幹,等他醒來後知道趙強已經趕往醫院,立刻馬不停蹄的也跟過來,外面的保镖阻攔他,他急中生智說和前面那夥人是一起的,于是這才被放行。
“陳先生,我有罪,我有罪啊。”楊玉海哪能想不到自己被當成王一凡和張豐的替罪羊,官場上踩着同志們的屍體前進的事迹實在多不勝數,他用屁股也能想到王一凡和張豐會丢他這個卒出來保車。
陳廣爲極爲厭惡這個身上髒兮兮看上去讓人惡心的家夥,他皺着眉頭問道:“你誰啊?”
楊玉海道:“我是白原市政府企管辦的楊玉海。”
陳廣爲對張豐道:“處理結果盡快給我一份吧,特别是關于他的。”
楊玉海大吃一驚,這意味着什麽,陳廣爲對他不滿到極點!楊玉海想故伎重演,往地上一跪就準備磕頭,反正已經磕成這樣子了,再多磕幾個也無所謂,可是推門進來幾個保镖,把楊玉海左右架起帶走,門外的楊鵬也一起被推走。爺倆原本以爲憑着在白原市打下的深厚基礎,要對付一個默默無名的趙明明手拿把掐,但誰能想到生出這麽多未知數,現在慘了,估計以前的舊賬都會被人翻出來,這輩子想翻身難了。
鬧騰到這般趙山說什麽也不住院了,就算不花錢,就算倒貼給他錢也不住了,誰也勸不了,于是隻能辦理出院手續,張豐屁颠屁颠的搶着去幫忙辦了,大家直接下樓走人。
陳廣爲默默的跟在陳淑娴身後,趙強感覺這個男人很可憐,一面要頂受着父親的壓力,一面還愛着陳淑娴,說起來也不容易,當年的錯不在他一人身上,就算懲罰他這幾年的相思之苦也足夠了,趙強首先就對這個男人生不出氣來,男人何苦爲難男人嘛。
趙強悄悄勾了勾趙靈的手心,然後指了指陳廣爲,又指了指陳淑娴,然後又指了指腦袋,趙靈想了會兒才想搞明白,趙強讓她想辦法搓合一下那兩位。
出了醫院趙靈開口道:“陳阿姨,我看這樣吧,你和欣欣先去賓館幫我們訂幾個房間,沒辦法,我家的房子被廠裏收回去了,今晚要暫時住賓館。”
陳淑娴點點頭:“好,我去辦。”
陳欣欣看到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陳廣爲,她不悅的道:“我不去,我跟着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