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蘇淩的臉色驟然大變,周圍所有的渾厚勁力,都毫無保留的轟擊在了自己的胸膛!
其幾聲側轉,一聲悶哼,便是如若斷線風筝一般的飛掠而出,身形猛烈穿插入地,臉色慘白無光。
幽海天明也是遭受到了針靈神掌的勁力轟擊,其也是臉色慘白,氣血翻騰,頭部後仰向着下方地面穿插而去!
咻!
幽海旻見狀,臉色大變,身形一掠便是将要落下的幽海天明抱住,眼中滿是焦急之色,他望着幽海天明虛弱的面龐,眼中殺機濃盛!
“該死的!”幽海旻急切的将幽海天明的身體放下,細細探查,幽海天明多處骨骼崩裂至粉碎,經脈寸斷,氣息紊亂,猶如一個活死人!
這種傷勢頗爲駭人,即便沒有性命之憂,肯定會留下難以彌補的後患!
幽海旻臉色猙獰地望着隻剩一口殘氣的幽海天明,偏偏是這般能将人折磨至死的傷勢,卻仍舊沒有讓其閉上雙目!
幽海天明幽黑澄澈的眼眸中,泛爍着疲憊,但在這朦胧的疲憊之下,照射出的卻是一縷晦澀的光亮!
“蘇淩……蘇淩他,怎麽樣了?”幽海天明幾聲輕咳,望着眼前的幽海旻,輕聲道。
幽海旻覺察幽海天明話語中的虛弱和不堪,一股怒火再度湧上,蘇淩啊蘇淩,将幽海天明傷成這樣,我非将你剝皮抽筋!
幽海旻努力令得自己的話語平和下來,其幾聲輕咳道:“那個小畜生恐怕比你好不到哪去,不過放心,我現在就去替你手刃他!”
幽海天明聞言,眉目微微一蹙,其耗盡最後的力氣,嘶啞道:“不要傷他!不能,絕對不允!”
咚!
幽海旻聞言,臉色終于是大爲變動,其拳頭緊握,滿目兇煞地望着幽海天明:“你小子,還想任性到什麽時候?”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難道你認爲你們一方還沒有人死去,你們的戰鬥就永不休止嗎?!”幽海旻幾聲暴喝,望着幽海天明,“你不要再這麽任性幼稚了,這個人,是個威脅,也是個合适的祭品,若是放任他記仇成長下去,我族會有偌大威脅!”
“但你不能殺死他,你若要殺他,那就先踏過你三弟的屍體吧。”幽海天明有氣無力地道,話語輕柔得沒有絲毫震懾力,但那話語深處的堅毅之色,萬世難動!
幽海旻的臉色,終于是逐漸地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望着一旁面色虛弱,半死不活的蘇淩,拳頭緊握!
“爲什麽?”幽海旻道。
“就如你所說的,我們的戰鬥,沒有結束。”幽海天明道,“但我輸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同齡人手中敗得這般狼狽不堪!”
“總會相見的,我期待下一次。”幽海天明淡淡道,并不打算給予幽海旻更多詳細徹底的解釋。
言落,幽海天明身軀一顫,其極爲艱難地偏過頭去,望着一旁同樣倒躺在地的蘇淩的面龐,那裏,蘇淩的雙目淩厲,炯炯有神,那是他狼藉的身上唯一的特點。
不過緊接而下,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蘇淩身形微微顫動,其吐出一口淤血,手指微微顫動,最後竟是奇迹般的站了起來!
“這次的戰鬥,是我赢了。”蘇淩幾聲輕咳,此刻的他,虛弱得随便一個築基境的修靈者就能将他逼得死去,但是,他還站着!
這,就是唯獨于他,幽海天明改變不了的東西!
幽海天明見狀,眼中的精芒閃掠而過,這蘇淩,竟是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居然連自己這般出手,都是完全奈何不得!
幽海天明拳頭緊握,一抹極其濃郁的不甘之色湧現而出!
“若不是你的二哥佐佑在你身邊,我現在随時可以将你殺死,雖說我也隻是強弩之末。”蘇淩的指尖在隐隐顫抖,其俯下頭顱,緊鎖着幽海天明。
“臭小子,不要指手畫腳!”幽海旻一聲暴喝,滿臉怒意的望着蘇淩,卻被蘇淩無視。
“說出你的目的,即便在那之後,我随時可能被你二哥摧枯拉朽般的殺死。”蘇淩站立在狂風中的身形搖搖欲墜,其已經連穩重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幽海天明微微一笑,幽海旻見狀,也是臉色一變:“我族隐秘,你還想說出口?之前千百次的縱容你放任倔強,這一次,絕對不行!”
幽海天明閉上雙目,幽海旻見得他沒了怪異動作,也是最後望了一眼蘇淩,随後,雙指輕彈。
辟!
一道偌大的空間裂隙便是被這般撕裂而開,幽海旻身形一顫,便是邁入其中,再未回頭。
蘇淩目送着二人離去,拳頭緊攥。
“血獄,熔爐,得仙巅。”
蘇淩喃喃地說着這句話語,這是剛才,幽海天明靈魂傳音給他的話語!
“混蛋,到底是什麽意思?”蘇淩仔細品味着這句話語,不過下一瞬,其眼前一黑,所有的思緒付諸流水。
嘭!
其砰然落地,閉上了雙目。
就在蘇淩虛脫昏厥後的不久,這片空間的空氣流動開始變得極爲躁動紊亂了起來,一道道空間裂隙不斷的蔓延紋生,千瘡百孔。
呼!呼!呼!
狂暴猛烈的暴風順着空間的四面八方灌注而進,将此地撕扯得狼狽不堪,蘇淩倒躺在地的身形也是連連顫動,最後竟是被狂風牽引上了高空!
咻!
就在這道空間就要崩碎,裏面的所有生物都要遭殃之時,一股強烈的仙氣猛地襲來,這股仙氣好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瘋狂地填補着這片天地的所有空缺!
呼!呼!呼!
無窮的仙氣灌注而進,一個個偌大的空間裂隙,也是逐漸被彌補開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夾雜着一聲細微的驚呼,蘇淩睜開了雙眼,不過下一瞬,他便被徹底震懾!
此刻的他,坐立在一棟富麗堂皇的拍賣場之内,而他的眼前,就是容光煥發的拍賣師!
“怎麽回事?!”蘇淩根本來不及反應,其望望周身,望望自己,一臉懵懂。
他是拍賣席的首位。
也是拍賣時最大的受益者。
不過這一切,都是什麽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