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聲音淡然，但其中蘊含的堅毅，不淡然。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徑直道出，但那沉穩的話語，卻令得蘇淩心神一蕩。
他鼻尖有些發酸，看着暮雪那凝重的美目，他感覺到到了暮雪的認真。
“不過你，怎麽會突然問道這樣的問題？”暮雪柳眉微蹙，道，蘇淩低着頭，拳頭緊握。
他知道，如果他要瞞下去的話，恐怕無需多久就會徹底露餡，而到時候，暮雪恐怕也會因此，心存疙瘩。
所以，于其這樣下去，還不如盡早說些的好。
反正她也說會，不是嗎？
蘇淩剛要開口，暮雪卻玉手輕擡，掩住了蘇淩的嘴口，讓其欲言又止，其偌大的美目中掠過一抹皎潔的靈光，其輕聲道：“那個……先不提這個，天脈流派，如何了？”
“呵，這個啊。”蘇淩摸摸鼻子，笑道，“從此的江湖上，不再存在有天脈流派了，若是他們再建，我就再毀，反正**頂**點**小說我蘇淩，當定了他們天脈流派人眼中的煞星！”
暮雪聞言，輕輕一笑：“還是這種自信又有能力的，最讓人心動啊。”
“不過……天脈流派群龍混雜，仙尊境的強者都是有着幾名，你又是怎麽将這尊龐然大物抹除而去？這其中……應該别有奧秘。”暮雪豎起纖細玉指，輕聲道。
蘇淩微微點頭，一抹幽然從其眼瞳中浮現：“若是要說起這個……就和我剛才問你的問題有關了。”
“你就是那個惡魔？！你毀了天脈流派？”暮雪的美目中掠過一抹訝異。
她本來以爲蘇淩隻是借此來看玩笑，測定她的真心。
可蘇淩的下一舉動，讓她的心，微微一顫。
蘇淩，毅然點頭！
暮雪見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魔？是他眼前的蘇淩？
這一切，似乎也太戲劇性了一些。
覺察着暮雪訝異的神色，蘇淩也是輕輕一歎，他早就知道，暮雪肯定會分外驚奇。
除去針老，暮雪是他最親密的人，雖說時隔兩年，二人再次相遇，言語交流間或多或少會有些細微的生疏，但這，并不能幹擾二人心境的交融。
所以，對于暮雪，蘇淩沒有必要要絲毫隐瞞！
于是，在這略有凜冽的冬風吹襲下，蘇淩唇角觸動，開始和暮雪說起他這兩年的遭遇來……
從入境到月兒走失，從月兒走失再到遭遇銀騰大，爲靈天塵剿滅陳家，入神冥域得奇遇，陳慎元痕，邪雲銀奎……
些許事件，不去回憶，如縷凋零，但一當回憶，就怎麽也抹除不去。
蘇淩的眼中，有着一抹憂燥萦繞，顯然是這些回憶，勾起了他的念想。
“紅箐……靈天塵。”蘇淩抿着嘴唇，拳頭緊握。
回憶在銀盤月下，滿天星點中潰散着。
……
另一處。
嗒！
一道極其響亮的腳步聲震蕩而開，而緊随而下的，也是一道略帶傲慢的嗤笑之音。
“紀天鳴啊紀天鳴，你真讓我失望啊，明明是淪爲暗殺者，居然沒有悄無聲息一擊緻命，而是愚蠢的暴露方位，顯露意圖。”
那腳步聲的發出來源，顯然就是紀天鳴！
紀天鳴神色冰寒，其望着眼前盤坐着的人，拳頭緩緩握起：“正好我接了一起暗殺任務，而暗殺對象就是你這個畜生，真是天旨不可制止！”
其眼見盤坐之人長發披肩，身着藍衣，面形被黑發遮掩，極其邋遢。其緩緩站起身來，打個響嗝，戲谑道：“你還是那麽的無能啊，即便是體内……”
“夠了！！”紀天鳴一聲咆哮，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好若一匹發狂的雄獅，“你不要在這裏給我哆哩叭嗦，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叙舊的！”
“慢了！”一道寒光射來，紀天鳴一聲冷笑，擡手相擋，将那寒光生生震破！
“胸前空檔！”一聲大笑傳來，紀天鳴臉色一變，随後其手掌飛速變動，握住了那對他砸下的拳頭！
“不過如此嘛。”紀天鳴唇角的笑容愈加明顯，在外人面前不善展露情緒的他，居然此刻如此激動！
“現在，我要奪回的，是風之雨的驕傲！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紀天鳴唇角一咧，一股冷冽的飓風，便是于其腳下拂來！
“風寒，驚天滅！”紀天鳴一聲大嘯，那飓風便是狂猛擦起，于四面八方對着那藍衣身影擠壓而來！
“風寒，碎雲空！”那藍衣聲音淡然一笑，也是一道飓風猛烈席卷而來，而那聲勢，讓紀天鳴也是落盡下風！
“小崽子，在我手裏玩風，還是嫩了點。”藍衣人一聲大笑，那飓風震中了紀天鳴的胸膛，一口鮮血從其唇角滑溢而下，其身形倒射而出，而起雙手結印，一道風盾于其後背凝生，擋下了他欲要飛出的身影。
“你小子，修行如此之久，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啊，仙元境有了？”那藍衣身影微微一笑，調侃道，而這一聲調侃，在紀天鳴耳中，卻是一種極其明顯的嘲弄！
“不要逼我！”紀天鳴眼瞳中血絲迸露，一抹凜然的殺意從其胸腔擴散開來，一抹劇痛，也悄然蔓延。
“看來你的憎恨，達到至高了嘛。”藍衣聲音淡漠笑笑，一抹幽然從其眼瞳掠過，随後飛速消逝，“那你這個無能的小子，就來嘗試着殺了我！”
紀天鳴拳頭緊握，他望着眼前的一襲藍衣，望着眼前那被長發遮掩，卻仍然熟悉不過的面龐。
一張面龐，足以勾起人一段回憶。
“不好意思，‘虞’，這一次……就靠你了，之後的鮮血和戰果，統統歸你。”紀天鳴輕咳道。
渾然不知間，一道青筋，緩然攀爬上其的右臉，隐隐迸發，如惡龍般猙獰。
“你這麽想殺了他啊？他畢竟是……”那聲音在紀天鳴體内響起，道。
“别再說了！！别再說了！！給我閉嘴！蠢貨！”紀天鳴雙目橫凸，極其猙獰，一抹血絲從其的右臉蔓延至下巴，分外猙獰。
“你的父親啊！”
咚！
此話落下，天地間的氣氛，徹底凝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