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幹脆就一幹到底,索性成魔!”蘇淩如若奔雷般渾厚響亮的聲音,徹入高空。
一旁的黑元龍兩眼放光,看着蘇淩周身不斷湧出的黑氣,眼中有着異彩浮現,這蘇淩,真是一個好苗子,若是收入他天煞之族下,定然是以後可以巧妙運用兇煞之氣的一大戰力!
而相比之下,另一方的氣氛,卻又是有些不同了起來。
天脈的人,個個神色肅穆,滿臉忌憚地望着那從蘇淩身上散發而出的邪氣。
“那邪氣極其盛濃,務必要隔離此處,不然那邪氣作崇侵入百姓身體,可能會産生一大變亂!”一長老沉喝道,随後道,“銀宗主,元宗主,我們先去整頓一下剩餘的人們,讓他們徹徹底底的離開天脈峰。”
銀天淨随意地點點頭,那虛薄靈體的面上看上去泛着一點滄桑之意。
“今日天脈流派,必然會毀在此地了!”
元霸也是神色極其肅穆,望向那渾身震顫的蘇淩,輕舉妄動。:頂:點:小說
“銀天淨,你們天脈流派不是很有種嗎?!不是可以随意的抹殺我師父嗎?!”蘇淩如同惡魔般低沉沙啞的話語緩緩傳出,震顫大地,随後蘇淩一聲尖嘯,那覆蓋通身的黑紫鱗片再度閃爍起點點寒光。
今日他蘇淩,大怒,怒得欲要将此地夷爲平地,化作飛灰!
說起來,也真是荒唐可笑,數百萬年前在江湖鼎立一方,不可一世的蘇家的後裔,居然敗落到如此之樣,瘋堕成魔!
“日後,天脈流派将在江湖上不複存在,而毀掉這一切的,你們給我記清楚了!”蘇淩高昂螓首,眼目中遍布的,不是傲氣,而是煞氣。
“我名,弑天血魔!”
嘶!
此話落地,天地化作烏黑,所有長老都是連連倒抽一口涼氣,眼目中大放忌憚之意。
一點點黑色的絲線,開始于他們手中蔓延。
銀天淨輕歎一口氣,緩緩搖頭,道:“蘇淩已成魔,那事态也就無可收斂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在我們所生活的宗派,在這萬裏青峰之上,大灑熱血!”
“結印!引動宗主聖術,不要有絲毫留手!”
嘩!嘩!嘩!
五十多道人影在高空中齊齊結印,手印變動極快,含帶着妖魅之意,随後,印結一齊凝成!
“埋葬不朽之骸,爲吾獨生之孩,死地之血,帝拉之穴,讓萬物倍受那噬咬之苦痛,讓永生之絕望彌漫天際!”
一句聖術的咒文,高高傳入天際,徐徐飄蕩,聲音渾厚。
不但聲音響亮,那氣勢也如此!
極多的咒文一起結完,随後對着一處,那蘇淩所處的一處,怒砸而去!
這是,聖術!還是五十多人一齊施展的聖術!
五十多道聖術的威力若是凝聚起來,即便是黑元龍那樣的強者,也會瞬間化作飛灰。
不過,那代價卻是極大,那聖術的後餘力若是波動到他們,定然也會造成無數死傷。
所以,之前即便是敵對黑元龍時,他們也不敢嘗試的做法,此刻,他們竟是施行了!
“華而不實!”誰料,蘇淩卻是絲毫沒有被這華麗的攻擊所震懾,反而是不屑一笑,一根纖細的銀針從其指間飛出,緩緩變大,化作那撼世針杵!
這針杵,已是不如之前的纖細銀針那般不凡,其上,無一處不渲染着那一股濃郁撲鼻的血腥之氣!
蘇淩将針杵捏握在手,針身震地,黑色的邪氣飛速向外蔓延。
噗!噗!噗!噗!噗!
鎮海針黑氣所過之處,無不化作一片廢墟,縱使那近五十道聖術之威的夾擊,也是變得搖搖欲墜,欲要破碎起來。
“今日,我蘇淩,名魔!”蘇淩仰天一聲大嘯,雙臂虎震,一股猛烈的睥睨之氣,沖上雲霄!
血雲遍世,狂風怒凜,這久違的一幕,和數百萬年前的那一幕曆史景象,分外相像。
那一日,一生猛無匹的獨翼惡魔揮舞着針杵,每一揮動針杵,就是一排頭顱飛濺!
那一日,針杵的煞氣神威,震蕩四野!而今日,一個名爲蘇淩的少年,也是做出了和那日千般相似的舉動。
黑元龍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望向蘇淩的目光中,愈多的欣喜之意在不斷堆厚。
“至魔!此子若是歸我邪道所用,日後的成就定然無與倫比,哪怕晉入那萬年無人再踏入的仙巅之境,也絕不是荒唐之事!”
蘇淩飛快的揮舞着針杵,每一點煞氣所過,一道聖術波紋便是消散,蕩漾在空氣中,劃開漆黑裂痕。
蘇淩生猛地将針杵立于大地,煞氣再爲升騰,将天地都是碾出一個碩大的巨坑!
咚!
那巨坑對着地下蔓延,深不見底,可以從這雲霧之巅蔓延至那低端,深達萬丈!
此刻的蘇淩大肆殺戮,卻熟不知另一處有人口鼻溢血,望向此刻的蘇淩,眼角落淚。
那是,辰軒。
那不斷被人背着向後遠去的辰軒。
辰軒如今的臉上,遍布着痛苦和掙紮之意。
他痛苦,不僅是肉體被邪氣侵蝕,欲要死去之痛,更痛,痛在他所處的宗派要被毀滅!
而那毀滅他宗派之人,更是和他有着交情之人,這痛至深,如何能不讓他落淚!
“蘇淩……不要這樣下去,你不要成魔啊,你不要毀掉宗派啊……”辰軒在一侍衛的懷抱中默默念着,沒念出一次,心中的痛苦便是再而上升,每一分痛苦再而上升,就聯想到了那他不可接受的後果。
“不可以啊啊啊啊!”辰軒眼目噴火,雙臂一陣,欲要掙紮侍衛的懷抱,那侍衛神色一厲,大叱道:“回頭是岸!現在已經無路可返了,你若是回去,就是死,宗派死了可以再建,人死了,就一切都烏有了!”
辰軒聞言,卻隻是凄涼一笑。
是嗎?
人死了,就當之是一切烏有了嗎?
辰軒搖了搖頭,如今的他,父親已死,若是說唯一還有什麽牽挂的話,就是身前這座在八荒域中地位非常的宗派了。
“若是宗派已去,我便無了歸宿,無了歸宿,我爲何要成活?!”辰軒如此大喝,随後,身上大漲無盡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