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聖宗的人!”陳慎元痕大聲道,聲音立即吸引了那懸浮在空中的衆人。
幾道視線,交彙于陳慎元痕之身,皆是流露出了一抹顯而易見的殺意。
“陳慎,果然不愧是神雲門的天之驕子啊,這通身散發的氣息,倒是頗具英豪,讓人望而生畏。”空中一人淡淡笑道,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卻是極其明了。
陳慎面色難看,身形竟是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顯然對于這些人,他也是頗爲心悸。
“不知我這師兄,是被何等人逼得引用了禁術?還望給我們三人一個交代!”先前說話之人見得陳慎驟變的臉色,心中大爲得意,當即之下厲聲道,眼中殺氣騰騰。
陳慎不說話,元痕也是沉默,唯有蘇淩雙目無神,怔怔地望着地面,不知在思索着什麽一般。
“壞了。”陳慎低低道,臉上滿是苦澀。
高空三人面色平靜,見得陳慎等人不肯出聲,臉色也是陰沉而下:“莫非,你們還要我一個(頂—點)小說個嚴刑拷打?”
他們的實力聯合起來,可以碾壓陳慎一派,所以說起話來,也是霸氣絕倫,毫不留詞。
陳慎臉色微變,望向蘇淩,後者卻是毫無反應,好似迷失了魂魄一般,眼目空洞。
“不過看來,怎麽還有一張眼生的面孔呢?不會是你們神雲門的新苗子?若是他身葬在此,想必雲羽的臉色,會是極其精彩?”一人煽風點火,淡笑道,故作憧憬神色。
“你們不要逼人太甚了!”陳慎暴怒出聲,眼中滿是血絲,雖說他寡不敵衆,但他好歹也是神雲門下聲望極高的天才子弟,此刻備受淩辱,他又怎能忍?
“今日,即便死,也要殺,我與邪聖宗,不死則不休!若要休,則滅一方!”陳慎大吼道,身體内氣血翻騰,滔滔仙氣也是由仙魄内湧出,伏龍劍已是懸浮在空,蓄勢待發。
“哈哈!陳慎,不想你聰明一世,竟是犯了這緻命之錯!”那高空三人見得陳慎就要大打出手,也是大笑,似是求之不得。
“今日将你斬殺至此,讓你神雲門‘争争光’!讓世人皆知,你神雲門的年輕一輩,與我邪聖宗差距天壤!”那三人肆無忌憚的大笑道,眼中滿是獰惡,充斥着血煞和暴戾。
“元痕,助我一臂之力,他們辱我神雲門祖師,我絕不能忍!今日縱然是仙逝,也要血洗八方!”陳慎身前的伏龍劍大綻玄光,如同鋒銳箭矢,洞穿長空。
咻!
元痕見得這一刻,面色也是漸漸轉變而下,自顧自地喃喃:“爲什麽……師門榮譽,對你來說愣是這般重要嗎?”
元痕猶豫半刻,再而一咬牙:“爲兄弟赴湯蹈火,勇猛殺敵,死千次而不悔之!”
旋即其也是禦起仙劍,天地間青光大綻,更是有如煙火,向着那高空三人飛射而去。
“蝼蟻撼樹。”那三人撇撇嘴,一臉不屑,“你們仙家寶劍,與我們邪物血臂,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檔次!”
旋即二人皆是伸出左臂,頓時血肉迸露,一塊塊厚實的血甲鱗片也是覆蓋而上,殺氣騰騰。
“今日,我爲你二人燒紙!”其一人大笑道,那噬血臂血光大放,欲要抽擊而出。
就在此刻!一點烈焰滴灑在地!
空中有焰,焰中有血!
血中有怨氣!怨氣中倒射出一張清秀的少年面龐,眼目中滿是殺意。
少年的手中,緊握着一根纖細的銀針!針尖處,有血而流,有火而豔!
“殺!”少年再做一聲大吼,手中的細針蠢蠢欲動,灼熱的火炎已是噴發而出,邪氣煞騰,似是要将萬物焚化。
那先前欲要出手之人,前邁的步伐也是緩緩,止住!
眼中驚駭,不掩!
“這般邪氣!”那高空三人面露猶豫,“這少年……隻怕是不簡單,不過這般恐怖的邪氣,與噬血臂相比都是略勝一籌,隻怕全力施展,毫無勝算。”
先前欲要出手之人,眼中有着貪婪一閃而逝:“這少年也不知有着何等玄秘,居然能駕馭這等邪氣極盛之物,若是将此物奪回,隻怕我們宗門的實力,有待提高……”
蘇淩望着他們,眼中怒氣盎然。
其一人面露猶豫,旋即道:“此事沒有這般簡單,這邪物的氣息隻怕是絲毫不亞于神器,我們還是不要擅自出手,回去禀報宗主。”
“而且那師兄邪雲,隻怕也是被這邪物所傷。”
三人望着蘇淩,旋即皆是點頭,抱起昏迷的邪雲,便是向着遠處的天際,抄掠而去。
“這……”陳慎站在遠處,眼中的殺意也是漸漸散去,驅散的伏龍劍,也是在此刻落在了陳慎身旁。
“怎麽突然退走了?”陳慎面色疑惑,也是望向蘇淩,莫非是被蘇淩所懾?
蘇淩面色迸露煞氣,不過轉眼間煙消雲散,轉變爲一股怅然。
蘇淩不說話,陳慎望了他一眼,想來蘇淩此刻情緒極其不穩定,隻怕不好和他細說雷神玄步的影響,當即之下隻得歎一口氣,轉身走去。
蘇淩怔在原地,唯有紅箐急促地跑到他身前,将他拉向原處。
這段時間,蘇淩心中唯有一個念頭。
你一直在騙我嗎?
……
不久後,一處陰暗潮濕的洞壁,蘇淩和紅箐負背而立,許久無言。
紅箐期待着蘇淩說話,打破此地的僵持,可許久,蘇淩都是望着手中的一根纖細銀針,怔怔出神,毫無反應。
爲什麽?
這根銀針,本是自己最爲熟悉之物,可到此刻,爲什麽卻又有一種捉摸不透之感?
那之中的煞氣,究竟是從而所散發?
蘇淩心中悶煩,思索着一個個問題,思緒萬千。
那根銀針,通體冰涼,握在手中,渾身的血液好似沸騰起來,好似如火燃燒。
“爲什麽,先前使用鎮海針時,都沒有察覺絲毫異樣……師父,是你在其中藏了什麽東西嗎……亦或是,他人所爲?”蘇淩低聲喃喃,眼中滿是不解,針老的一幕幕,皆是在心中流轉。
之前使用鎮海針,都是成效頗碩,如魚得水,而爲何這次,就好似迷失了神智一般,心向殺戮?
蘇淩心中,很是疑惑。那個他原本最爲信任,最爲依賴的人,蘇淩已是對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