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飛速地掠出門外,心跳還是猛烈快速,隐隐有着氣血翻騰之感,那古衣老者究竟是何人?!怎麽能看出自己藏在湮神戒内的真炎石?!
總之這真炎石,是定然要保住的!蘇淩令得自己強行鎮定下來,排除開心中的恐懼,對着眼前一條寬敞的街道飛駛而去,隻要混在人群之中揚長而去,看那古衣老者還奈得自己幾何?
就在蘇淩剛要朝着街道上掠去的一瞬,一根細小的藤絲裂開地表,坡地而出,纏上蘇淩的腳腕,插入了其的血肉。
唔!蘇淩臉色大變,腳腕處所凝生出的鑽心刺痛,讓其險些昏厥,其想對着街道上的人們放聲呼救,可渾身好似堵塞了一般,發不出半分聲音。
這是被一種來自地獄的壓迫所震懾。
旋即蘇淩隻覺得四周肆虐起一陣涼風,自己的身體便好似穿梭了空間一般,回到了那原來的天圖閣内。
“小子,不是想要買地圖嗎?怎麽又急着跑了?”素衣老者蘊含戲谑的聲音—頂—點—小說自蘇淩耳邊響徹開來,叫人不寒而栗,蘇淩冷汗滑落,其呼吸吐納,讓得自己強行放松緊繃的氣神,淡笑道:“怎麽,難道進入了此店,想走還身不由己了?”
道完此語,其拳頭便是死死的緊攥了起來,在那拳心處,有着一根通體泛銀且通身冰涼的細小銀針——鎮海針!
雖說蘇淩心知肚明這古衣老者極爲強大,可若是把他逼得無路可退,那也是必然要其付出一些代價!
“那倒不是。”古衣老者輕笑,旋即其佛袖而起,“我這裏有全江湖最齊全的地圖,不知你感不感興……”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一股滔天如潮的殺意随而散發。
古衣老者滿目冰寒,表情驚駭,怒視着蘇淩:“你手中拿着的是什麽?”
蘇淩驚出一身冷汗,不敢絲毫怠慢,雙指對着鎮海針怒掐而去,欲要将其催動。
古衣老者袖袍一揮,青綠的仙氣也是抽打起蘇淩的手臂,鎮海針也是從蘇淩的手中掉落至地。
鎮海針!
蘇淩滿目黯淡,心中已是絕望,自己賴以生存的底牌被奪,自己還有什麽資本在仙人面前耀武揚威?
“這針……”古衣老者走至蘇淩身前,老眼微縮,拾起地下的銀針,仔細回憶起來,旋即其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呼吸驟然是一滞!
其臉色變幻了半刻,旋即輕聲一歎,搖搖頭:“唉,想當年我風光一世,現在居然因爲私欲,能對一小輩下手……算了,你回去,今日之事還望你當做沒有發生。”話語道完,其随手拾起一本卷軸對着蘇淩擲去,旋即慵懶地倒在靠椅上,眼簾微垂。
蘇淩愕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拾起鎮海針,摸了摸手中的卷軸,旋即一抹大喜之色湧遍心頭!
其什麽也不多想,急忙閃出了大門,不過其頓時想起了一事:月兒去哪了?!
蘇淩的臉色,驟然是大變而起!
先前由于一時亢奮,隻身一人走進了天圖閣之内,而此般出來才是發現,月兒并沒有跟着其進來這天圖閣!
蘇淩心急如焚,放聲大喝:“月兒!蘇月兒!”其健步如飛,穿過一道道人往,不時顧盼四周,尋找着月兒的足迹。
尋找了約莫五分鍾,蘇淩開始詢問路人了起來。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身青衣、身形嬌小的少女?”
“請問……”
蘇淩連連道問,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搖頭揮手。
蘇淩漸漸着急了起來,一股濃郁如火的愧疚感從其心中燃燒升騰。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又怎會令得月兒走失?
早知道,就不将她帶來八荒域!
就在蘇淩數次詢問無果之後,一道陌生的話語打破了這片地域僵硬的氣氛。
“我貌似知道你所說的那個青衣少女。”一名高大壯碩的男子淡漠道,他指了指蘇淩:“是不是和你同等裝飾?”
蘇淩猶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驟然大喜,其拉開青帽,露出了其下清秀俊逸的面龐:“還請這位大哥多多指點,我們是外地人,初來此處,所以才以此身份示人。”
那道高大身影随意點頭,表情僵硬得卻宛若死人,淡漠無光,旋即其淡聲道:“先前我還看她在那‘天圖閣’的門口轉悠,然後貌似是往那個方向跑去了。”
旋即其一指左邊,唇角竟是悄然勾出了一抹妖異邪魅的笑容。
“謝謝!”蘇淩大喝道,旋即頭也不回,身形如風一般對着那高大身影所指方向掠去。
高大身影見得蘇淩離去,才是緩笑出聲,笑聲怪異,讓人膽寒心顫。
“天級靈體啊!哈哈哈!”其倘然大笑,“将被移附在我身上!”
旋即其看着蘇淩的背影漸漸遠去,身形一動,也是幻化成一團迷霧,消失不見。
……
“月兒!月兒!”蘇淩邁着大步,急促叫喊,周圍之人紛紛投來訝異目光,卻被其一一無視。
“呵呼,呵呼。”蘇淩喘着粗氣,一臉絕望,旋即其一咬牙龈,未有絲毫怠慢,便是向前急沖而去。
月兒是他弄丢的!所以其也必須将其找尋歸回!
蘇淩向前奔着,目光掃視着一條條小巷,一個個行走的人,可依然是毫無結果。
“可惡,她應該不會亂跑才對啊。”蘇淩癱坐在地上,眼中的獰狠點點彙聚,轉換成一股濃郁沖天的殺意,難道先前那人,他在騙自己?
蘇淩一聲怒罵,當時自己太過着急,所以也就是直接相信,也許别人把你當成瘋狗,特意戲耍你呢。
不過令得蘇淩心中詫異的是,他怎麽知道月兒和我的服飾相同,難道他确實見到了月兒,隻是不肯将她的位置告訴自己?
蘇淩思來想去,一頭霧水。
蘇淩緊握雙拳,不管怎麽樣,定然要将月兒尋得!
忽然,一連連震耳的馬蹄聲也是響徹開來,蘇淩眉峰一抖,隻見得一匹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拖拉着車,對着蘇淩怒奔而來。
“讓開!”一壯漢在前方奴馬,對着蘇淩大喝道。
蘇淩身形一側,給馬車避開位置。
“今日乃是‘天塵姑娘’的新婚大喜之日,鴻源殿前來賀禮!”馬車之中傳來一聲暴喝,隻見得馬車的正對面,張燈結彩,一家奢華别緻的客棧前滿是人往,嘈雜聲連連不斷,喜慶的煙火炸響而起,缤紛的花蕾漫天飛舞。
蘇淩心中掠過一番念頭,月兒那丫頭喜歡熱鬧之處,莫非她也混在了這人群之中?
有很大的可能!
蘇淩急忙對着那密集彙聚的人群奔去。
嗡。
一抹金黃之色遍布蘇淩雙目,蘇淩沒有絲毫猶豫怠慢,直接使出了針靈神眼。
其視線反複的掠過衆人,最終皆是一無所獲,月兒不在這裏!
就在蘇淩垂頭喪氣之時,一聲暴喝也是在蘇淩的耳邊響起。
“賤民,還不快速速退避?看你這鄉俗打扮,若是打擾了賓客們的雅興,你可擔當得起?”先前那奴馬之人也是站立在蘇淩身後,眉宇間煞是嚣張氣質,豪宇沖天。
蘇淩心中冷笑,他現在有正事要辦,倒也不屑與這等趨炎附勢的小人計較,隻是随意一笑:“那我走就是咯。”
旋即其轉身離去,繼續望向周身,希望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哼,那個,過來,我說你想走就走?”奴馬之人一聲怒罵,對着蘇淩暴叱。
“今日天塵姑娘成親之日,賓客都是懷着上好心情,那天塵姑娘更是美若天仙,一輕塵脫俗的傾城妙女,而你個敗貨在我們眼前轉悠,真是讓人火大。”奴馬之人裝得振振有詞,對着蘇淩唾口怒罵。
蘇淩倒也不惱,隻是戲谑地伸出小指:“我下賤,你更下賤,馬奴。”
馬奴。聽得最後兩個字,那奴馬之人更是近欲癫狂,雙目漲紅,這蘇淩在如此之多的賓客讓其大糗,以他的心性,必然是要将蘇淩粉骨碎身!
旋即其身形對着前方直掠而去,手肘一抖,一大串馬鞭便是出現在蘇淩手中,其手臂揮舞,馬鞭也是連連抖動,對着蘇淩怒扇而下!
“對付你這般下賤之種,能讓我使用馬鞭,也算的上是你的福氣!”奴馬之人不羁地大笑道,在其眼中,蘇淩就是個毫無靈體的鄉下人,遇到大場面隻會狼狽叫喚。
可他錯了。
蘇淩一掀青帽,一雙俊逸得讓奴馬之人心生嫉妒的清秀面龐也是展露在空氣之中,讓人爲之怔神。
“對付你個築基境的下賤馬奴,能讓我親自出手,也算得上是你的福氣!”蘇淩一聲大笑,旋即其雙指合十,一抹殷紅的火焰也是從奴馬之人的手臂處迸溢而出。
噗!
“啊啊!啊啊啊!”奴馬之人眼中隻有無盡的惶恐,其手臂不斷地爆裂着鮮血,傷口入骨,讓人心驚膽戰。
蘇淩冷笑,這種仗勢欺人,敵軟服硬的孬種,就是需要這般狠狠的打擊!
“大……大人!”奴馬之人嘶叫着,旋即一記悶雷也是在天地響徹。
“住手!今日爲天塵姑娘大喜之日,誰敢在此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