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與利刃在空中猛烈碰撞着,你我不讓,硝煙四起,讓人眼花缭亂。
一重重火紅的氣浪紛紛席卷而出,撲打在銀秋的利刃身上,利刃也是連連抖動,刃影狂猛射擊而出,讓得空氣都是千瘡百孔了起來。
戰鬥激烈,蘇淩和暮雪的神經卻是絲毫不得松緩,雙目緊瞅着戰場,分外緊張,蘇淩擔憂地則是針老的安危,暮雪擔憂地則是此地的所有人!
到底能不能活着離開此處。暮雪心中掠過此般念想,玉手緊攥着裙裾,一絲汗水也是流溢而下,就在此刻,一隻溫暖的手掌也是伸了過來,抓住暮雪柔軟的小手,将其握在手心。
“别擔心,師父他一定行的,至少,我相信他能給我們自保的機會。”蘇淩似是知曉暮雪的擔憂一般,輕聲安慰道,話語輕柔,那手中傳遞開的溫度,卻是令得暮雪面紅耳赤。
最初的偶遇到火室的重逢,甚至此刻的戰友,二人皆是無處否認,他們在悄然間萌生了情愫,最近的感情有些微妙小說。
說實話,蘇淩對這個美麗的少女,從第一印象起就是好感十足,隻是初遇時的一些小摩擦讓得二人産生了微小的隔閡,此刻已是盡數化爲玉帛……
蘇淩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顔,也是輕聲微喃:“如果在出去後,****接下來的時間内柳磊要找我的麻煩,我們絕對不能成爲對手。”
暮雪毫無異議,乖巧的輕點螓首,臉上滿是稀罕的柔情。
針老和銀秋仍在激烈的大戰,火浪和刃影連連碰撞,呼嘯起漫天的煙塵,而針老似是因爲耗靈過度,身形都是隐隐有些虛幻的迹象,在空中緩緩飄散着。
“哈哈,老東西,不行了?當年動蕩江湖的針魔聖尊,如今隻是我腳下的蝼蟻殘渣!”銀秋失心大笑道,出擊速度愈加快速,袖袍連連鼓動,鋪天蓋地的刃影如同蜂窩般爆湧而至。
針老的身影萬分虛幻,連連顫動,華而不實,不過其确實毫無退意,凝然渾濁的雙目中,隻有着逼人的戰意,其一聲不吭,隻是全力迎擊抵抗着。
蘇淩也是預料到局勢緩緩不料了起來,眉頭也是悄然蹙起,一抹擔憂之色湧上心頭,其見得練練敗退的針老,聲音泛啞:“雪兒,我……”
暮雪自然是會意,蘇淩想要上去幫助針老,其微微猶豫,還未開口,便是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爆炸開來。
“小淩子!快!現在,跑!”
如雷的喝聲響起,令得蘇淩渾身一震,旋即隻見得針老滿目獰煞的轉頭,對着蘇淩尖聲咆哮。
蘇淩聞言,如同癡了一般,不知所措,如同木頭一般站立原處,滿目空洞。
“快!爲師堅持不了多久啊!”針老再而暴叱,聲音如劍,在蘇淩的耳邊蕩漾回旋,旋即,針老的身體在蘇淩的眼中,猛烈一顫!
蘇淩見得此幕,兩道血淚不止的從眼邊留下,如同血瀑,滴落在腳尖。
針老的身形在被那最爲強勁的烈風吹刮後,終于是猛烈而顫,旋即化作漫天的光點消散而去,唯有那一絲殘存的氣息在空中飄蕩。
暮雪此刻也是怔神,不可思議的望向那漫天的光點,不可一世的針魔聖尊,就被此般擊潰?!
“還沒!”原本被痛苦沖昏心神的蘇淩,見得空中的一物後,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身形一掠,手掌伸出,就要對着空氣中的一物抓下。
那是針老的元魄殘渣!
隻要元魄殘渣無損,可以黏合一些上好藥液,将完整的元魄修複,便能修煉肉身!
蘇淩一把将針老的元魄殘渣的捏在手中,戒備的後退,此刻其心中已是沒有任何悲痛,腦海被一個念頭全然充斥着,那就是逃!
其身形如疾風,靈敏萬般,閃掠而出,一把拉起暮雪的小手,就要向山外逃去。
見得那腳下的階梯,蘇淩來不及順着階梯奔下了,因爲那樣,定然會被銀秋追趕而上!
其緊緊咬牙,一偏頭,看向那不遠處的死路,再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崖,近欲無底。
旋即其松開了暮雪的小手,剛要向着那條死路踏去,身形卻又是緊然停住。
“呼。”其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虛弱的轉過頭,對着暮雪展露笑顔:“雪兒,我就不讓你随我一起冒險了,你順着階梯下去,那銀秋的目标是我,應該不會爲難你的……”
旋即其也不待暮雪回複,在暮雪濕潤的美目中,縱身躍起。
其深吸一口氣,沉悶的話語如同一記驚雷,響蕩在山谷。
“銀秋!你個混蛋,隻要我蘇淩還存活在世,那必然和你是生死惡仇!總有一日,我要上那天脈流派,在衆目之下摘取你項上人頭!”
回音緩緩擴散,最後低不可聞,而蘇淩的身影也是随着一陣猛烈的破風之聲,化作一道微小的黑點消散在視野中。
三分鍾後,被震散的雲霧再度緩緩彙集,飄蕩在空中,暮雪怔怔地站立在遠處,眸子中滿是呆闆和驚愕。
嗒!
一聲沉重的腳步聲自暮雪後方響起,暮雪一驚,急忙轉頭,便是看到了臉色陰沉異常的銀秋。
“小東西,沒将你親手挫骨揚灰,真是難解我心頭惡恨!還摘我項上人頭?你在有生之年能做到嗎?在鎖靈陣之中,憑你的肉身,從如此之高的懸崖落下,定然是缺胳膊少腿!”銀秋猙獰道,“這次讓你僥幸逃了,若是下次再見,我看在沒你師父的輔佐下,你能在我手中掀起多大的浪!”
旋即其一佛袖袍,便是轉身離去,将那在原地久久站立的暮雪給徹底無視。
暮雪終究是杏淚流幹,眉目中一閃濃郁的寒芒,便是嬌軀一動,踏着階梯,向着下方疾掠而去。
“蘇淩,你千萬不能有事!”暮雪幾個閃身,便是将原本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其心中反複念叨着相同的話語,濃郁的渴望,從其心中滋生開來。
……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日,在山巅之底,一條清澈的溪流旁,有着一道血痕累累的人影躺在此處,一絲血腥之意也是悄然蒸發開來。
“唧唧喳喳。”
四周有着惬意的鳥叫聲響徹開來,似是受到驚擾,少年緊閉的眼眸微微顫抖,旋即随而睜開,一抹鋒銳的精芒随而掠開。
“師父!”其急忙将手伸上空中,握住的卻是漫天的星點,那道原本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強大身影,已是宛若那鏡花水月,捉摸不到了。
“對啊,師父他已經不在了……都是因爲我太弱了。”蘇淩唇角掀起自嘲,旋即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噴發的情緒,竟是埋頭輕泣了起來。
說道男兒不落淚,隻是未到軟弱時。過了良久,蘇淩終歸是微微擡頭,那泛紅的眸子中,有着濃郁的殺機遍布着:“該死的銀秋,将我師父逼至隕落,總有一日,我也要令你身死道消,求死不生!”
蘇淩緩緩從地上爬起,他心知肚明,不能因爲眼前的這些挫折便是被擊垮,無法直起身形起來,他的後路還有極爲長遠的一道距離,定然不能在此處便停下邁動的步伐!
他應該化悲痛爲力量,不斷地變強,最後将那血仇之敵給親自手刃!
蘇淩心中已是有了堅定的想法,旋即其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一件青袍蓮衫,将其随意的披在身上,身形警惕的向前行去。
“我從高崖落下,隻怕銀秋也是會瘋狂搜尋我的蹤迹,此刻我還未具備将他打敗的能力,所以隻能暫避之鋒芒。”蘇淩咬咬牙,旋即緩慢地前行着,不時依靠巨樹,灌叢和一些有利的地形遮蔽着身形,緩速向前駛去。
“師父!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等****結束,我就在天玄宗的天靈閣中修煉至成功凝練元魄,然後我就去江湖曆練,直到日後,定然要血洗天脈流派,爲你報仇!”蘇淩邁起沉重的步伐,心中的仇恨緩緩擴散開來,其身形緩慢前行,躲避在些許障礙物之後,要躲避開銀秋的抓捕,若是在此刻被擒,那就真是難以逃之生天了。
忽然,就在蘇淩向前緩慢行走之際,一抹炫目的光芒自一旁的一個隐蔽石洞照射而出,明亮刺眼。
“咦。”蘇淩眉頭微微一皺,剛要直接走開,卻是生生發現,好似直覺牽引着自己一般,務必進洞一看,不然則是後悔莫及!
蘇淩自己也不知曉,怎會生出這般直覺,甚至懵懂得在洞穴中危險不知的情況下,悄然進入!
洞穴有些昏暗潮濕,不過土壁上卻是刻滿了字體,玄秘難懂。
蘇淩研磨了一會,才發現爲首的兩個字爲:
晦步。
……
在外,宗族****早已是臨至尾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十五的排名已是徹徹底底的穩定而下,排名未有多大的更改,可是那戰功的質量,卻是看得讓人心驚膽顫,那第一的位置,戰功竟是高居十八之萬!那是在衆人眼中,隻得仰望的帝王存在——九湮宗。
而那第二的宗派,同樣是一熟悉的名字——與蘇淩有着一面之緣的鬥龍宗,戰功也是雄渾至十四萬,讓人啞然。
往後的排名,都與五年前的所差無幾,老手仍然是緊然坐着自己的寶座,不肯與之想讓。
唯一讓人詫異的,是那第十四的宗派,已是被新的宗派所取代,而這個宗派的名字,卻是眼生的很,多數人都是分外陌生。
第十四名,天玄宗,戰功86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