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處雲霧缭繞的高峰,兩道人影踏足虛空,周遭的仙氣雄渾凝練,好似實質,化作霧絲飄蕩,一人秃頭,精瘦無比,而另一人則是身形巨大,雄霸高空,俯視下方,眼中有着濃濃傲氣。
他們中空,一處空間已是蕩漾起重重漣漪,永不平息,有着扭曲的迹象,兩者拳頭虛握,彼此注視着,那股強大威壓讓人腿腳發軟。
遠處低空,一些長老們混戰着,雖說也是攻擊紮實,卻是沒了上空兩者對戰時的睥睨與激情,他們面龐凝重,實力相差不大,令人眼花缭亂的技法一一使出,好生絢麗。
酗酒老者枯瘦的手臂抖了一抖,他輕吐一口氣,眼神緊鎖對面高大之人,并未開口,隻是身形掠出,那透明玄秘,有着靈動的雙臂,也是猛然推出。
元冥宗宗主居高臨下,占利地形,他雙腿盤旋,強勁有力,甩向兩隻襲來的手臂。
拳腳交接,滾發出濃濃硝煙,徐徐升騰,衆多長老被其激勵,也是一番大戰起來,毫不輕&頂&點&小說{}松。
元冥宗一邊占少許優勢,多出一名元魄境小成,可是在關鍵時候偷襲支援,且天玄宗一邊已是召出封魔大陣,衆雄虛弱,此番對碰,看似穩妥,其實漸漸偏向前者。
這是一場驚人的對碰,少有走神,便是可以扭轉局面。
而另一刻,一聲尖銳徹耳的慘叫也是回蕩在高空,将天空中遍布的濃雲沖散。
原本高傲嚣張的青年,此刻已是跪坐在地,一隻粗壯結實的手臂噴射出殷紅鮮血,濺射在地,好似一張噬人大口,湧動着煞氣,猙獰和腥臭。
原本占盡下風的蘇淩,也是捂住胸口,連連後退,撐在牆上,比起青年的慘狀,卻是好上太多太多。
“小崽子,可以,今日我不将你剝皮抽筋,對不起我元冥宗少宗主的頭銜之稱!”青年面部扭曲,眼中湧動陰寒和殺意,蘇淩身形筆挺,宛如沖天長槍,他眼神淡漠,擦去嘴角的淡淡血迹,話語平靜不泛波瀾:“奉陪。”
青年好似一隻野獸,仰天長嘯,雙目殺紅,旋即他大步跨出,巨大的身形躍上半空,給人的視覺沖擊好似是可以将蘇淩踩碎。
蘇淩仰頭,拳頭握起,指縫間迸射出淩厲熾紅。
面對跺來的腳掌,他屹然不懼,不閃不避,雙目放射銳利精芒,一記重拳轟出,結結實實憾上那蘊含恐怖勁力的腳掌。
呼!呼!
兩股勁氣湧動,彼此沖擊着,蘇淩臉色一變,被這種強大氣勢波及,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指縫間迸露出紅光,忽然紅光拉長暴漲,也是發出一聲低沉悶響。
轟!
一爆!蘇淩在心中道,那狂暴無匹的勁風被吹散一點,青年的眼眸卻是愈發猩紅:“剩飯炒三遍,狗都不吃!相同一招,隻會讓你更加不堪!”
蘇淩未曾理會,隻是眼中升起一絲兇戾,那勁風被稍稍沖散,再欲襲來,讓得蘇淩手臂有着爆裂之感。
蘇淩心中冷哼一聲,拳口再度實力,噴發出淺淺的火焰,忽然又是一聲巨響炸開,席卷起少許硝煙,比起之前的低沉,此刻的倒是顯得洪亮震耳。
轟!
二爆!青年的腳被刮開一條淺淺血痕,那原本如刀鋒般的勁力也是被沖散成虛無,蘇淩心中一緩,不過旋即,更爲懾人的沖擊蜂擁而上!
“每次都不過取得這般效果而已。”青年心中冷笑,就欲一腳了解蘇淩,沒想到他擡起頭,那緊握着的拳頭更加用力,摩擦出“吱吱”的尖銳聲響。
轟!
此,爲第三爆!!!!!!!
聲音好似可以貫穿耳膜,尖銳高昂,讓人靈魂短暫發顫,而此刻,一團淡紅色的火焰肆虐而出,包裹住青年的腳掌,火種燃燒,一一爆炸。
“嗷啊!”
一聲和先前一樣的叫聲響徹開來,讓人感覺到分外凄慘。
蘇淩虛弱過度,身形搖搖欲墜,就欲倒下,忽然天邊劃過一道人影,直沖雲霄而上,劃開大氣層,那般氣息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生顫意。
順風滑翔,元魄境高手的标志!而且這般靈的雄渾程度,遠不是一般的元魄境強者可以匹敵的,還是那更高層次!
剛使出三爆而虛脫的蘇淩,也是被這一幕深深震撼,旋即看向一邊捂着腳大叫的青年,也是随意笑笑,撕開那破爛不堪的上衣,便是轉身離去。
“貌似是天玄宗和元冥宗展開了一場大戰。”蘇淩眼瞳一縮,喃喃道,“希望天玄宗長老們一切安好,若是不幸隕落,那我宗的士氣和戰力都将大打折扣。”
遠處的戰場上。
酗酒老者竟是漸漸敗入下風,原本他可以紮紮實實地和元冥宗宗主打個平手,不相上下,可今日元冥宗趁人之危,自然是不敵。
“哈哈,看來你天玄宗存亡之危,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元冥宗宗主得意大笑,酗酒老者陰沉的臉色愈加難看:“即便是宗門全滅,也要你元冥宗元氣大傷,從此不再立足江湖!”
江湖,廣遼無邊的一片地域,殘酷萬般,講究實力爲尊的生存法則,講理隻能透出你的弱小,而實力和拳頭,才是生存之本!
“那倒不必你白費心思。”元冥宗宗主森然笑道,忽然遠處一道光芒掠來,夾雜着破天舞長空之勢,快如疾雷,就是射向元冥宗宗主的左胸。
後者大驚,揮舞袖袍,便是将那道光芒抵擋而下,酗酒老者逮住機會,枯瘦的身形如靈猴一般掠到元冥宗宗主身前,拳頭抄出,疾若流星。
轟轟轟轟轟轟!
那元冥宗宗主竟是被一一擊中,身形也是順着流風倒退,噴吐出一口精血,他咬牙切齒:“乘人之危的下流之輩!”
“哈哈哈哈哈!”聞言,似是聽到了天大笑話一般,酗酒老者仰天大笑,笑聲如雷震耳,旋即他平複下來,對着元冥宗宗主冷然道,“也不照照鏡子。”
元冥宗宗主剮了他一眼,便是将視線投射到先前偷襲他的那人身上,旋即一怔,唇角掀起陰寒的弧度:
“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