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别爾齊鎮圍牆上的俄國人臉色都白了,遠處的鞑靼人氣勢太兇悍了,讓他們感到非常壓抑,而且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圍牆上一些膽子小的人都快被吓尿了,鞑靼人的騎兵縱隊一眼望不到邊。柳别爾齊鎮僅有二三百能戰的青壯,這點人根本守不住鎮子。
“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馬蹄敲打着地面,發出連綿不絕的轟響,鎮子周圍的地面都在不斷的顫抖。
鞑靼人的到來,鎮子裏已經徹底亂套了。原本守護圍牆的民兵紛紛跳下了圍牆四散奔逃,鎮子裏到處都是婦女孩子的哭喊聲,他們連抵抗的心思都沒了。
大隊的鞑靼人騎兵來到柳别爾齊鎮,并沒有停留,而是一路向西而去。一隊隊騎兵在柳别爾齊鎮的前面呼嘯而過。
雖然隊列裏的鞑靼人騎兵,每人五六匹戰馬,但是長長的騎兵縱隊卻絲毫不亂。戰馬上一個個騎士都是面無表情,在經過柳别爾齊鎮的時候,對他們這個小鎮連看都沒看一眼,簡直是完全是無視,
無數雄壯的騎兵縱隊,就像一條滾滾向前的鐵流,連綿不絕的從柳别爾齊鎮旁邊呼嘯着經過,足足走了小半天才算是過去。
柳别爾齊鎮的一幫毛子被鞑靼人的氣勢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早就已經傻了。
這得多少人啊,少說也得好幾萬吧。再看看他們這個小鎮,隻有兩三百名青壯,還都是周圍農民出身的民兵,武器也是五花八門。
好在這些鞑靼人對他們根本沒興趣,人家是奔着莫斯科去的。看着鞑靼人的大軍終于過去了,圍牆上的俄國人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剛才一直被鞑靼人的軍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鞑靼人大軍已經過去了,這些俄國人一下子放松了下來,紛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都被冷汗濕透了。
“大家别怕,莫斯科城防堅固,還有數萬精銳,鞑靼人連火炮都沒有,根本無法攻克莫斯科城。等他們久攻不下,肯定會離開這裏。”
“鞑靼人都是騎兵,他們沒有火器,連我們這個鎮子都攻不下來,隻要大夥齊心協力,一定會守住鎮子的。”
這兩名俄國老者在俄軍服役過,所以鎮裏的人就讓這兩名老兵領導鎮子裏的民兵。他們當然知道剛才鞑靼人的軍勢已經讓這些民兵近乎崩潰,所以他們隻能爲大家打氣。
聽了兩名俄國老兵的話,這些民兵總算是有了些士氣。他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又投入到修繕防禦工事的工作中。
兩名老者站在圍牆上,看着莫斯科的方向,臉上的表情依然極爲凝重。
“彼得,莫斯科能守住嗎?”
老彼得搖了搖頭苦笑道:“安德烈,你看今天的這些騎兵,他們還是鞑靼人嗎。我們都見過沙皇的騎兵衛隊,氣勢也沒有這些鞑靼人騎兵強吧。”
兩人的臉色都很沉重,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是爲了提高鎮子裏民兵的士氣。他們其實知道怎麽回事,兩人都曾打過仗,當然能看得出來,一看這些鞑靼人騎兵,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百戰精銳。
鎮子裏的民兵見識了鞑靼人強盛的軍勢,修繕小鎮城防的時候,也變得更加賣力了。現在隻有守住小鎮,才能讓自己的一家老小活下來。
至于說帶着家人逃跑,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拖家帶口的離開了小鎮,如何能逃過鞑靼人鐵騎的追殺。
“咣咣……咣咣……”
下午的時候,箭樓上的破鍾又被敲響了。
正在指揮大家幹活的彼得和安德烈,眼神都是一凝,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馬上朝箭樓跑去。
等他們爬上了箭樓,就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又冒出了一股煙塵。無數騎兵正呼嘯着向他們這裏奔馳而來。
兩人連忙下了箭樓,朝鎮子裏的民兵大喊道:“鞑靼人……鞑靼人又來了,拿起武器上圍牆……”
鎮子裏頓時又是一片大亂,一幫民兵手忙腳亂的拿着各種簡陋的武器泡上了城牆。
一鍋鍋熱油和熱水,也都被擡到了圍牆上,架在火爐上燒了起來。兩門前裝銅炮也被推了出來,并裝上了彈藥。
大隊的鞑靼人騎兵依然是呼嘯着向前奔騰,這次騎兵隊列裏有着一輛輛馬車,被幾匹矮小的長毛馬拉着,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慢。
圍牆上的俄國人心裏都在祈禱着,希望這些騎兵也能像上次那樣離開。可是這一次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一隊數百騎兵的馬隊,離開了大隊人馬,拐向了柳别爾齊鎮,在距離鎮子不遠的地方勒馬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十幾名騎兵沖出了隊列,朝鎮子跑了過來。
“轟……”的一聲悶響。
圍牆上的一門銅炮開火了,一枚炙熱的實心彈瞬間沖出了炮口,但是準頭實在太差,砸在了距離那十幾名鞑靼人百餘米的地上彈了幾下就紮在了松軟的土裏。
十幾名鞑靼人也被吓了一跳,連忙撥馬逃離了這裏。遠處的那隊騎兵也騷動了起來。
“誰讓你們開炮的……距離那麽遠,隻有十幾個人,你們能打得到嗎。”
老彼得和安德烈沖到炮位,一邊怒罵,一邊揮起鞭子劈頭蓋臉的把那幾名炮手抽了一頓。原來是一名炮手太緊張,不小心點燃了鵝毛管。
這時,遠處鞑靼人的馬車隊伍中,有幾輛馬車離開了大隊的鞑靼人車隊,來到了鎮子的前面。那幫鞑靼人紛紛跳下馬,圍着幾輛馬車的旁邊忙碌了起來。
老彼得和安德烈看到鞑靼人從馬車的後面推出了一門小炮,心裏都不由得一緊。鞑靼人怎麽也有火炮了,他們從哪裏搞來的火器。
但是兩人倒是并沒有驚慌失措,他們都上過戰場,鞑靼人推出的那門小炮,一看身管和口徑,還沒有鎮子裏兩門三磅炮大呢,指望這門小炮,根本無法對柳别爾齊鎮的木質圍牆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