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要逃出去的人實在太多,使得大批俄軍堆積在一個個豁口處,他們爲了逃出營地,已經徹底的喪失理智,相互間厮打着、喝罵着,很多人被推倒在地,被無數人踩踏在下面。
有的哥薩克幹脆抽打着已經發狂的戰馬,沖向了人群,還揮舞着馬刀不斷的劈砍着擋在前面的俄軍,場面非常的混亂。
不時的有一枚炮彈落在了豁口處,擁擠在這裏的俄軍,瞬間被劇烈的爆炸撕得粉碎。但是硝煙尚未散盡,又有大批的俄軍蜂擁着沖上來,豁口處再次變得擁擠不堪。
沖出豁口的俄軍,拼命的向遠處狂奔,他們興奮的大聲咆哮,慶幸自己終于逃出了那片水火地獄。可他們剛剛跑出去不遠,就見遠處傳來一陣陣悶響。
“嘭……嘭……”
随着一枚枚照明彈緩緩的落下,原本漆黑的營地周圍,瞬間變得如同白晝。
“砰砰……砰砰……”
遠東軍布置在俄軍營地外圍的一輛輛“搭槍卡”四輪馬車也紛紛開火,無數炙熱的子彈潑灑而出,把倉惶逃出營地的俄軍打得抱頭鼠竄。
一些哥薩克騎兵試圖憑借戰馬的速度,沖出機槍的彈雨,但是面對着遠東軍組成的交叉火力,紛紛被打成了篩子摔落馬下。
遠東軍的炮火準備已經持續了四十幾分鍾,可是炮火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遠東軍設在俄軍營地周圍的一個個炮兵陣地,都有空中飛艇上的炮兵指揮小組,居高臨下的進行精準指揮,炮擊效果好的令人發指。
在空中執行完轟炸任務的飛艇,即便投盡了彈藥,依然沒有離開這片空域,而是降下來用吊艙後面的雙聯水冷重機槍,對地面的俄軍不斷的進行掃射。
此時俄軍的營地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營地内堆滿了層層疊疊的屍骸和遍地的殘肢斷臂。沖出營地的俄軍同樣凄慘無比,被圍在外面的遠東軍打得屍橫遍野。
營地内的馬車底下擠滿了驚慌失措的俄軍,他們擠在一起,膽子小的人已經控制不住的大聲哭嚎了起來。
奧斯托洛夫此時也雙手抱頭,蜷曲在一輛馬車的下面。看着營地内的不斷被炮火撕碎,不斷被崩得飛起的俄軍,他心裏充滿了驚怖和恐懼。
但讓他想不通的是,鞑靼人什麽時候有了如此強大的火器。既然鞑靼人有如此強大的火炮,爲什麽鞑靼人去年沒有拿出來對付他們。
難道……想到這裏,奧斯托洛夫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俄國就危險了。他們這支遠征軍,可是俄國沙皇和諸多大貴族、大商人,以及各地的地主砸鍋賣鐵組建起來的。
而且爲了遠征軍能夠收複西伯利亞,遠征軍幾乎把俄國境内有經驗的老兵和資曆最深的軍官抽調一空。
如果遠征軍的三萬正規軍若是都扔在這裏,那俄軍這些年培養的新型軍隊的骨幹,将一朝死傷殆盡。還有那數萬哥薩克,也都是俄國最彪悍、最勇猛的騎兵,沒有這些強悍的哥薩克,俄國南俄草原就該熱鬧了。
如今俄國周圍諸如波蘭立陶宛聯邦、克裏米亞汗國幾個鄰國死敵,當然不會放棄這個蠶食俄國領土的機會,南部的鞑靼人若是再次北上劫掠,俄國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鞑靼人的鐵騎在南俄草原肆虐而無能爲力。
但這都不算什麽,烏拉爾山以東的這股鞑靼人,才是俄國最大的敵人。但鞑靼人戰馬可能擁有威力如此強大的火炮。
終于,遠東軍的炮火逐漸停了下來,但俄軍龐大的營地,已經被炸的支離破碎,彷佛世界末日一般。
營地内僥幸躲過遠東猛烈炮火的毛子,全都雙手抱頭的蜷曲在角落裏。炮聲停止的時候,因爲他們都被震得雙耳失聰,所以并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依然是目光呆滞,像個行屍走肉一般。還有一些意志薄弱的人在那裏大聲的嘶喊、嚎啕大哭,甚至有些人已經大小便失禁。
“滴滴答……嘀嘀……滴滴答……嘀嘀……”
一陣急促的沖鋒号響起,西伯利亞兵團各部隊的突擊部隊呈散兵線隊形,向俄軍的營地緩步走去。
希克騰做爲排士官長,按照遠東軍基層部隊的傳統,他左手拿着左輪槍,右手拿着馬刀走在了全排官兵的最前面,身後的官兵雙手端着雙管獵槍緊跟着他。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遠處的俄軍營地依然彌漫着濃郁的硝煙。隐約能聽到凄厲的哭嚎聲和嘶啞的慘叫聲。
當各個突擊部隊距離俄軍營地百餘米的距離,遠東軍炮兵陣地的迫擊炮紛紛發射了照明彈,随着一個個小降落傘緩緩的飄落,也照亮了俄軍營地。
但營地裏的情況,卻讓遠東軍官兵非常震撼,實在是太慘了。
龐大的俄軍營地外面堆滿了屍體,營地裏更是一派末日降臨似的場景,一座座帳篷、一輛輛馬車被炸的支離破碎,到處都是俄軍官兵和戰馬的屍骸。
鮮血、硝煙、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層層疊疊的屍體和殘肢斷臂交錯在一起,
整個營地就像被翻了一遍似的,遠東軍炮兵部隊史無前例的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火力準備,很多火炮的炮管都打廢了,但是猛烈的炮擊也造成了現在這樣一幅樣子。
希克騰踩着一具具屍體走進了俄軍的營地,就看到一名滿身鮮血的俄國人,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們。
身後的一個班長用戰前臨時學會的俄語,大聲的喊道:“趴下……雙手抱頭……”
可是那名俄國人依然呆滞的看着他們,好像沒聽見似的。
“嘭……”的一聲,喊話的班長随即扣動了扳機,一枚霰彈瞬間把那個毛子打成了篩子,人也被打得倒飛出去,再也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