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河感覺嗓子眼火辣辣的,手心全是汗,手中的雙管獵%槍都有些握不住了。對面鞑子這陣勢實在是太吓人了,地面都被震得微微發抖。
“穩住……穩住……換裝兩發霰%彈……注意口令再射擊……”
一幫有經驗的骨幹士官和連排幹部,不斷的在陣地上來回奔走,還在戰士們的身後大喊,也确實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
騎兵六旅的旅長趙關,也是當年老教導隊出身的幹部,屬于遠東軍教導隊的老底子。
他拿着望遠鏡,站在一輛機%槍馬車上,轉身對身後的通訊員喊道:“命令各營的機%槍陣地等我命令,隻許一挺機%槍開火,鞑子一退必須停火。”
幾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數千蒙古鞑子紛紛在馬上彎弓搭箭,準備對阻擊陣地騎射覆蓋。但他們剛剛進入兩百米的射程,三挺機%槍就開始怒吼了起來。
“砰砰……砰砰……”
機%槍馬車都進行了僞裝,隻能聽見一陣陣密集的槍聲。三挺水冷重機%槍形成了交叉火力,猶如三道死神的長鞭,來回收割着蒙古騎兵的生命。
沖在最前面的鞑子,一個個人仰馬翻的栽落馬下,瞬間被後面密集的馬隊呼嘯着踏過,他們全都是滿臉驚悚,不知道對面的遠東軍使了什麽法術。
緊接着阻擊陣地的雙管獵%槍和四十毫米榴彈發射器陸續加入了進來。
一枚枚霰%彈灑出成片的鋼珠,将沖在最前面的蒙古鞑子紛紛掃落馬下。四十毫米镖彈的威力更是變态,無數鋼釘一打就是一大片,将一個個蒙古鞑子打得千瘡百孔。
但數千鞑子騎兵也算是拼了,不顧遠東軍兇猛的火力,依然前赴後繼的向阻擊陣地撲了上來。很多蒙古鞑子的還瘋狂的張弓搭箭射向對面。
但是他們被阻擊陣地上遠東軍的兇猛火力,壓得擡不起頭,原本精準的騎射,現在根本無從發揮,隻能倉促間射出一箭。
騎兵六旅的旅長趙關一看鞑子就要沖上來了,連忙大喊道:“所有機槍開火,把鞑子壓下去……”
十幾輛機槍馬車上的官兵,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接到了命令,瞬間扣動了扳機,剛剛沖到阻擊陣地前幾十米的鞑子騎兵,頓時被交叉射擊的瓢潑彈雨,打得人仰馬翻,整個馬隊彷佛停滞在了原地,偶爾沖出彈雨的鞑子騎兵,也被步槍手一一點名,摔落在陣地的前面。
面對如此密集的彈雨,蒙古鞑子的馬隊再也堅持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先跑的,反正最後全都撥轉馬頭,拼命的逃了回去。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随着蒙古鞑子的馬隊如潮水般退去,遠東軍的火力也逐漸消停了下來。阻擊陣地的前面堆滿了蒙古鞑子和戰馬的屍骸,鮮血布滿的大地,紅得刺眼。
趙連河看着逐漸遠去的蒙古鞑子,呼呼的穿着粗氣,剛才對面射過來的一支箭,正好射在了他的頭頂,被鋼盔擋了下來,但也把他吓得心驚膽戰。
他身手撿起幾枚子%彈,這是剛才因爲緊張,幾次裝彈都是手忙腳亂的掉在了地上。原本訓練時早就練得熟練無比,可是上了戰場動作都變形了,弄得頻頻失誤。
旅長趙關拿着望遠鏡,觀察着對面的蒙古鞑子。心裏也是焦慮不已,這一仗不好打啊,打狠了可能就把鞑子吓跑,可若是不狠點打,蒙古鞑子的騎兵要是沖上了陣地,那就特麽熱鬧了。
剛才鞑子都快沖到距離陣地幾十米的地方了,把他驚得一身冷汗,幸虧最後關頭十幾挺機槍也都開火了,要麽非點出大事不可。
經過剛才這一戰,現在對面的鞑子已經有些混亂了,趙關真的害怕把鞑子驚着了,再特麽轉身跑了,那他還阻擊個屁啊。
他拿起話筒大喊道:“老劉,你那邊怎麽樣?”
“我們剛打下去一次鞑子的沖鋒……旅長,這樣下去不行啊,對面的鞑子好像有些亂了,别特麽再一哄而散,那就麻煩了。”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你想讓鞑子沖上來,我們和數萬騎兵肉搏嗎?”
趙關放下話筒,想了一下,然後又對着話筒喊道:“六旅呼叫獵鷹……六旅呼叫獵鷹……聽到請回答……”
“獵鷹收到……請講……”
聽到了空中飛艇的回話,趙關連忙道:“附近空域的其他飛艇,什麽時候能趕到?”
“最快的三艘飛艇,将在二十分鍾趕到,另外幾艘可能會在半個小時後趕到……”
趙關一聽心裏頓時振奮不已,他放下話筒,又拿起望遠鏡觀察着遠處的山口。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騎兵六旅如果和飛艇部隊密切配合,封住蒙古鞑子後方的兩處山口,争取殲滅這數萬蒙古騎兵。雖然這個想法比較大膽,但是操作好了,絕對能夠實現。
想到這裏,趙關又拿起了話筒和另一個阻擊陣地的政委通話,然後又與空中漂浮的那架飛艇研究了很長時間,最後也下定了決心,準備實施這個大膽的計劃。
此時對面的蒙古潰兵已經有些亂了,各部的騎兵正在那裏不斷的争執,有的希望再沖一次,也有的想帶着人離開,弄得亂哄哄的非常混亂。
這時,另一路潰兵也派人趕到了這裏,原來另一處渡河的地點也被擋住了。也讓這裏的蒙古潰兵更加的焦慮,如果離開這裏,再想過河就難了。
身後的遠東軍追兵随時都可能趕上來,一旦數萬潰軍被困在這裏,他們全都活不了。
最後那個帶領土謝圖汗部萬人隊的軍将終于力排衆議,決心彙聚所有的騎兵最後再沖一次,畢竟剛才數千騎兵隻差幾十米,雖然死了千把人,但如果再堅持一會兒,也許就能沖破對方的防線。若是集中這裏的兩萬多騎再攻一次,隻要攻上了陣地,就算對方的火器再厲害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