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我們這裏已經基本控制了局面,部隊正在抓緊肅清殘敵。”
“你把兄弟們都找過來,我們去那幾家收“菜人”的酒店,去看看他們那裏都有些什麽新菜……”
張宇飛一聽,頓時興奮的道:“是……我馬上召集人過去,司令,你到了那裏可要等我啊,我馬上就到……”
不一會兒,張宇飛就帶着十幾個特戰隊員,興沖沖的來到了介休縣城的一條主街上和李明彙合,李明和他們彙合的地點,就是昨天白天看到的那一家生意興隆的酒店。
李明沖張宇飛點了點頭,張宇飛帶着幾個特戰隊員,猛的沖上去,幾腳就把酒店的大門給踹開了,他們拿着手電沖了進去,發現酒店的大堂裏聚滿了人,都是酒店的掌櫃和廚師、夥計。
他們看到了一幫兇神惡煞般的壯漢沖了進來,連忙跪在地上“咣咣”的磕頭,一個勁兒的喊着:“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李明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酒店,冷冽的眼神掃了過去,在人群中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的身上停了下來。他身手一指那個中年人,冷冷的說道:“你是掌櫃?”
那個中年人一聽,連忙滿臉賠笑的說道:“大王,小人是這間店的掌櫃,大王……”
李明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笑呵呵的說道:“我聽說你們店裏推出了一種新菜?”
那個中年人聽了李明的話,眼睛頓時一亮,馬上笑着道:“大王,小店卻是推出了幾款新菜,我這就讓人幫您張羅一桌席面,讓您嘗嘗我們家的幾道招牌菜。大王您算是來着了,正好昨天店裏剛進了一些新鮮的材料,我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保證讓大王吃個新鮮。”
李明臉色陰沉的站了起來,沖旁邊的幾名特戰隊員說道:“你們看住他們,我進去看看……”
他說完就徑直走向了酒店的後堂,拐過幾個彎,李明和張宇飛等人來到了酒店的後院,剛一走進院子,大家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整個酒店的後院,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四面靠牆的位置都豎着木架,上面挂着一排鐵鈎子,就是廚房常見的挂肉的鈎子,但這一排鐵鈎子上挂的卻不是豬肉,而是齊刷刷挂着一個個從人身上肢解下來的肉塊,人手、大腿、胳膊……随着初秋微寒的夜風吹拂,不斷的在風中搖曳。
李明和張宇飛他們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大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陣涼氣,胃裏也開始劇烈的翻騰了起來。
院子的中間是幾張長條的案闆,上面布滿了鮮紅色的血迹,以及一些殘碎的肉沫。每個案闆的下面還放着一個個水缸,裏面裝着肢解完的肢體。
其中幾個小一些的壇子裏,都裝滿了一個個小腳和小手,一看就是從孩子身上肢解下來的,隐約有幾個小一點兒的,可能是嬰兒身上的器官。
靠着門口的一排木架上,還挂着幾個活生生的人,男女都有,都被剝得赤條條的,就像牲口似的挂在了那裏。其中還挂着兩個幾歲大的孩子,瘦弱的身體在木架上挂着,很容易讓人分辨出來。
有兩個人的身體并不完整,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幾歲的孩子,被生生的砍掉了一條胳膊,另一個成年的女人則是沒了大腿。木架的下面滿是鮮血,赤紅色的一片,在微暗的燈光中,顯得分外耀眼。
可能是或許是爲了突出新菜的新鮮口感,生生的從活人的身上砍下來的,兩個在案闆上被切斷了肢體的“菜人”,還沒有斷氣就又被重新挂在了木架上,活活的流進鮮血而死。
張宇飛他們愣了一會兒,直到李明沖他們喊道:“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
他們這才從驚愕中清醒了過來,但身體都不由得打了個機靈,趕快沖上去把木架上的幾個人放了下來。
李明喊完就直奔那個小小的身影沖了過去,他來到這個孩子的身邊,仔細的查看這個孩子的情況,這是個女孩兒,年齡和他閨女差不多大。
看到女孩還活着,李明心裏不由得松了口氣。這個年齡的女孩,眼神中原本是充滿了無邪,可是他眼前的這雙眼睛,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神采,空洞無神的看着就像個死人似的。
李明輕輕的解開繩子,把瘦弱的她抱在了懷裏。女孩沒有掙紮,隻是轉過身,死死的盯着旁邊那個已經沒有胳膊死去多時的男孩。雖然眼神依然空洞,但李明卻隐隐的能感覺到她内心那一絲難以割舍的依戀。
看着女孩那空洞無神的眼神,李明突然感到心裏好像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他殺了很多人,也見慣了屍山血海。這幾個月在大明,無數災民活生生的死在他的眼前,慘絕人寰的人間慘劇更是見得多了。
李明自以爲,他的心已經夠黑,夠硬了,可是直到他今天看到這樣的場景,尤其是他懷裏這個女孩那讓人心碎的眼神,不知不覺間,他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張宇飛他們也把木架上的其他“菜人”救了下來,一名特戰隊員還找來了幾件衣服,爲他們披在了身上。可能女人和孩子的肉更鮮嫩的關系吧,“菜人”大都是女人和孩子,少數的幾個男人,也都是半大的小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呆滞麻木的樣子,雙眼空洞無神,好像他們就是市場上賣的豬肉,就該被人殺了吃掉。他們都是被自己家裏的人,賣到酒店的“菜人”,就像殺豬殺羊一樣殺了,然後做成新菜賣給人吃。
李明陰沉着臉,抱着女孩走向了酒店的大堂,女孩摟着李明的脖子,眼神依然死死的盯着木架上那個被砍斷胳膊的男孩兒,直到看不見了,她才把小臉兒埋在李明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