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漢奸晉商之首,就要屬山西介休範永鬥了。範家早在明朝初年,就在張家口和蒙古地區做生意,曆經七代,傳至範永鬥成爲張家口地區對滿蒙貿易的漢族大富商,時人稱其“賈于邊城,以信義著”。
老奴統一了東北以後,便把入主中原定爲後金的基本國策。爲了實現這個宏偉的目标,就必須積蓄軍力,擴充軍備則需要大量的軍費開支,經過多年的征戰的後金政權國庫空虛,負擔不起龐大的軍需開支。
老奴在遼東大地專搞破壞,不搞建設,占一塊地方就搶光一片,鞑子除了打仗和打獵在行,對種地、打鐵一竅不通。後來大明對遼東實行了嚴密的經濟封鎖,遼東地區被鞑子禍害的很厲害,後金政權也迅速陷入了缺衣少食的境地。
經常往來于中原和草原之間的範家等數家漢奸晉商,看到了其中的商機。并以商爲名,暗中與後金聯系,組織商隊跋山涉水與後金政權進行貿易,爲後金鞑子提供糧食、鐵料等各種戰備物資。
後金統治區在經濟最窘迫的時期,米價曾高達八十兩一石,布也要二十兩一匹。八大漢奸晉商以張家口爲基地,從全國各地采集商品,然後往返關内外,從事販貿活動,爲後金政權大量輸送糧食、衣物、炊具等基本生活物資。
老奴也不虧待他們,把人參、鹿茸、獸皮等貴重物品交換給對方,并代女真銷售劫掠貴重财物,讓這八家唯利是圖的漢奸晉商賺取了驚人的财富。
老奴死後,皇太極也繼續大力支持這些漢奸晉商,采取各種優惠政策吸引他們去遼東做生意,給他們提供便利的同時,利用晉商運過來的商品儲備軍用戰略物資,還發展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去刺探大明王朝的軍事經濟情報,了解和掌握明朝的一舉一動。
在數家漢奸晉商的幫助下,後金政權裝備了一支武器精良的八旗部隊,糧草準備得非常充分。皇太極的戰争機器所需的全部的火藥、八成的糧食和超過六成的鐵料,都來自這些漢奸晉商。
晉商在滿清滅亡明朝的過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沒有晉商的财力,就沒有滿清軍隊的骁勇,這些漢奸晉商爲滿清戰勝明朝奪取漢家天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說晉商是明朝的掘墓人是一點也不爲過的。
山西介休,自古素有陝晉通衢之稱,是三晉腹地的重要交通樞紐。城内城内主要有四條大街,皆盡店鋪林立,還有衆多的錢莊、當鋪,顯得非常的熱鬧。
範家的宅院在西南隅一帶,占據了多條的街巷,幾進幾出的範府大院富麗堂皇,前院、後院、東院、西院、正院、偏院、跨院、書房院、圍房院,再配上衆多的花園,占地達數十畝之多。範氏經過幾代的經營,已經在當地根深蒂固,範氏的族人,多爲介休城的軍将、官吏。
下到邊鎮各路軍将大大小小的軍頭,上到朝廷内閣的閣老大人和宮裏的太監,都多多少少的接受過範家的好處。北方邊鎮超過九成的文官、軍将,臨近邊塞各堡,九成九的軍将兵痞,都和範家這些漢奸晉商沆瀣一氣。
以範氏爲首的漢奸晉商八大家,占據殺虎口、張家口兩大旱碼頭,大肆向草原的蒙古部落和遼東的鞑子,輸送糧食、鐵料和各種戰略物資,還爲他們提供兵甲武器等軍用物資,這對當時陷入極度困境的後金政權不啻于雪中送炭。
就連在山西的大名皇族,包括晉王,代王和谷王,也都和範氏等漢奸晉商有着藕斷絲連的關系,每年從中分潤不少。若非如此,範氏等幾家漢奸晉商如何能把大批糧食、鐵料等軍事物資堂而皇之的運出關外。
所以範氏在整個大明都很是吃得開,在山西更是如日中天,非常的霸道跋扈。範家經過幾代的經營,再加上近些年走私通奴,資助東虜,賺取了金山銀海般的财富。範氏原籍張原村有一條範家街,長近百米,其西段有一院落,有“小金銮殿”之說,可以想象範家是多麽的富有。
範府大院的書房内,屋中正坐着幾人。坐在最上首一位老者,一副棱角分明的正方臉,看上去其貌不揚,但雙眼卻炯炯有神,偶爾閃現出一絲精光。此人正是範氏的家主範永鬥。
坐在下首位置的一位微胖的中年人,一副和氣生财的模樣,但一看就是非常的精明能幹。他是範永鬥的兒子,範三拔。屋中其他幾人都是範氏的幾名大掌櫃,在範氏也有着不小的話語權。
範三拔殷勤的爲父親倒了一杯茶,然後皺着眉頭說道:“如今我們西幫幾家的生意已經每況愈下,自從後金被那個什麽遠東滅了以後,這幾年西口旱碼頭的買賣幾乎陷于停滞,現在隻能靠着東口和歸化城維持着。爹,口外的生意看來是指不上了,我們要早做打算啊。
自從遠東占據了遼東,我們西幫幾家數次派人前去接洽,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據說如今的遠東遠非當年後金可比,非常的富足,根本不需要我們的資助,而且遼東管制極嚴,我們派去了不少人,可到現在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直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旁邊的一名範氏的大掌櫃,也沉聲說道:“他們當然不會和我們做生意了,如今遠東的很多商品在江南和京城都極爲暢銷,江浙、河南和山東的很多商幫,都靠遠東的商品發了大财,如今都賣到我們山西來了。我們倒是托人和經銷遠東商品的幾家商戶帶過話,希望在山陝代理遠東的商品,可是至今還沒有得到遠東的答複。”
“那我們幹脆在各地找些官員,多上幾份折子,再找内閣的幾位閣老,把折子遞給皇上,就說遠東居心叵測,有圖謀中原之異心,徹底斷了他們在大明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