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軍武士們整齊的盤膝坐在地上,面前擺放着鋼盔、防彈背心和鬼臉面具。閃着凜冽寒光的武士刀也橫放在上面。
敢死軍武士們也都正襟危坐,整個隊伍寂靜無聲,冷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藤田站在部隊的前方,臉色陰沉的盯着遠處,不斷的看着手表。
賀五領着海盜們來到出發陣地,則是來回不斷的走動,他沒有手表,就算有他也看不明白。陸軍部爲他配了一部電台,随行的那個參謀有表,可是他還不好總問,所以一直抓心饒肝的。
海盜們一直憋着一口氣,王城守衛戰的時候,海盜在土著身上吃了大虧,一直還想着找這些土著報仇雪恨呢,現在終于等到機會了。
兩個海外旅的兵痞們,則是非常的輕松,一幫兵痞正湊在一起,小聲的聊着土著女人的話題。
“錘子,你說土著娘們有屁股大點兒嗎?我怎麽瞅着長得都跟猴子似的,要是遇到你這樣的身闆,還不得讓你禍害死。”
張鐵錘一瞪眼,怒罵道:“滾你娘的蛋,那你這樣瘦雞崽兒似的,要是給你分個壯實點兒的鞑子娘們,一晚上不得把你禍害成人幹兒啊。”
旁邊的兵痞都低聲的笑了起來,王波笑罵道:“滾你個死錘子。兄弟們,一會兒都睜大眼睛,别什麽娘們都往回弄,都上手試試身闆,别整個瘦猴似的土著娘們回來,再分到錘子那裏,還不如現在給她一刀呢。”
大家又開始壓着聲音笑了起來,張鐵錘一巴掌扇了過來,被靈巧的王波低頭躲了過去,張鐵錘剛想繼續追打王波,就聽到排長王海洋低聲喊道:“都别鬧了,五分鍾準備……”
聽了排長的話,一幫兵痞馬上精神了起來,一個個互相整理着彼此的铠甲,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等全都弄完後,一聲急促的哨音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
王海洋回過頭大喊道:“把火把都點上,鐵錘你領着戰刀手沖在前面開路。馬尼拉城裏死的華人兄弟的慘樣大夥都看到了吧,就是被這些土著禍害的,殺光他們爲那些華人兄弟報仇。殺啊……”
時間到了淩晨四點,各個分隊同時開始攻擊。此時土著們還都沉浸在睡夢中,對于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們根本沒有防備。當大隊人馬沖進村子裏的時候,他們才迷迷瞪瞪的醒過來。
遠東軍已經将一根根火把扔在他們草屋的上面,沖出屋子的土著們被一排排火繩槍打倒在地。日本敢死軍、明軍兵痞、海盜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神,無論土著男女老幼,都被他們殺了個幹淨。
隻有明軍兵痞們還能留下些年輕的土著女人,其他人眼睛都殺紅了。整個馬尼拉周圍彌漫着無盡的血腥氣息,連黎明的天空中都好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微紅。
藤田親自帶着敢死軍武士沖進村落,這些人形野獸,簡直就是殺人機器,遇到土著往往都是一刀緻命,所以他們的戰果最大。
其次是賀五帶領的海盜,他們殺得狠,是因爲王城守衛戰的時候,這些海盜被當地土著圍攻,心裏一直憋着口氣,所以殺起人格外兇狠。
兵痞們的速度就慢了不少,主要是他們沒有敢死軍那種把殺人當做樂趣的愛好,也沒有海盜們的滿心仇恨,所以掃蕩的時候就慢了很多,而且他們還要四處搜尋年輕的土著女人。
他們掃平了一座座村寨,殺光村裏的土著,搶光他們的糧食物資,最後一把火把村落燒成白地。殺戮一直持續到中午,各部隊也都累得精疲力竭。從馬尼拉城就能看到周圍到處都是升騰而起的濃煙。從淩晨到中午,到處都充斥着喊殺聲和慘叫聲。
緊随在攻擊部隊身後的是大批的馬尼拉華人,他們趕着車馬,将土著們的糧食物資、家禽家畜紛紛裝上馬車運回馬尼拉城。還有大批的華人挖了一個個大坑,将土著們的屍體都集中掩埋在裏面。城裏的華人還組織人做了熱乎乎的午飯,送到了前線戰士們的手中。
兵痞、海盜還有日本敢死軍,就像從修羅場走出來似的,一個個滿身鮮血,目露兇光。這些人的身上都彌漫着懾人的殺氣,再加上周圍彌漫着的血腥氣息,把那些華人民夫都吓得直哆嗦,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李明的前敵指揮部就設在馬尼拉城外,幾個通訊參謀不斷的報告來自各分隊的戰果。李明看了看表,然後拿起話筒說道:“宋濤,你那裏怎麽樣?有什麽戰果嗎?”
宋濤笑着道:“我都睡一覺了,逃到這裏的土著還不到千人,其他幾個方向也差不多。看來這幫人效率不低啊。此次戰鬥非常完美,土著猴子逃走的不多。”
李明放下話筒,對各部隊下達了命令:“部隊原地休整,一個小時後,最後一次清理戰場,然後撤退回城。”
馬爾科正坐在荷蘭商館裏,和一幫荷蘭人讨論對策,派往巴達維亞的人已經走了一些日子,按說巴達維亞總督應該派特使前來了。現在有十多艘荷蘭商船被遠東公司截獲,物資被沒收了不說,連船長和水手都被關押了起來,據說還要對他們進行審判。
作爲東印度公司駐馬尼拉商館負責人,馬爾科當然要負責營救公司的員工。但是李明上次說他沒資格談判,也讓馬爾科無能爲力,自己的身份确實太低了。
突然,一個商館的人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道:“先生,遠東公司那幫人動手了。今天早上他們突然襲擊了馬尼拉方圓百裏的所有土著村落,據城外趕來的人說,那些曾經參戰的土著村落人幾乎死絕了。”
馬爾科和商館其他的荷蘭人,聽了這個消息,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幫遠東人可太狠了,幸虧那天他們選擇了合作而不是對抗,他們真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城外那些土著的首領跟他的關系都不錯,沒想到這一次都慘遭滅族之禍。馬爾科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敗,眼神中也沒有了生氣。
這時,一個商館的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對馬爾科道:“先生,總督大人派遣的特使已經到達馬尼拉港。”
馬爾科急忙站起來,和商館的衆人一起迎了出去。西蒙斯走下風帆船,與迎接他的馬爾科等人握手,然後一同回到了荷蘭商館。
西蒙斯與大家寒暄一番就直入正題,他陰沉着臉,凝重的說道:“這次我奉總督大人前來馬尼拉,代表公司與遠東公司進行交涉。在同他們見面之前,馬爾科,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馬爾科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先生,這些鞑靼人就是一群沒有教養的野蠻人,他們去年屠殺了馬尼拉王城,手段極爲殘忍。就在昨天,他們還把馬尼拉方圓百裏的當地土著屠戮一空。
我們公司的船隊,至今還被他們扣押,公司的員工都在他們的手裏,據說過幾天還要對他們進行審判,一旦罪名成立,他們将用野蠻人的方式斬掉我們公司員工的頭顱。”
西蒙斯的臉色陰沉了起來,沉聲道:“哼……敢殺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員工,那他們就要準備承受我們公司的怒火,等待他們的将是我們的狠狠回擊。馬爾科,馬上幫我聯系遠東公司的負責人,我要馬上和他們談。”
西蒙斯和馬爾科帶着幾名随員來到了馬尼拉王城,經過通報被領進原西班牙總督府,現在這裏是馬尼拉市政府的所在地。
李明也帶着宋濤、蕭漢光等人,親自出來迎接西蒙斯一行。雙方客套一番就到了總督府的大會客室。西蒙斯剛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向李明提出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要求。
“将軍閣下,首先我代表荷蘭東印度公司,恭喜你們再一次戰勝了西班牙王國遠征軍,這對于我們今後的進一步合作,将會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我受公司東印度群島總督的委托,與将軍閣下進行交涉。對于我們雙方共同簽署的合約,公司一直都很重視。我作爲總督特使再次重申,我們對雙方的合作是充滿誠意的。
我們公司個别員工與西班牙軍方進行的正常生意往來,公司事先是不知情的,這隻是個别員工的自發行爲。公司個别員工的行爲,對貴公司造成的困擾,我代表公司向你們緻以最誠摯的道歉。
希望将軍閣下能釋放我們公司的員工,歸還扣押的船隻和物資,我們會對貴公司進行合理的補償,公司下一步會同貴公司進一步合作,争取建立更深層次的戰略協作關系。”
李明聽了西蒙斯的話,臉色陰沉了起來。宋濤當時就怒了,這幫洋鬼子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嗤笑道:“貴公司說得太輕巧了吧,幾十船的彈藥、戰馬和糧食物資,你說是你們個别員工的自發行爲,你以爲我們會相信嗎?”
西蒙斯聽了随從的翻譯,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而且非常正經的點頭說道:“是的,公司之前确實不知道,隻是個别員工的自發行爲,對此我們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