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濤和十幾個特戰隊員開始撤出各自所在的屋子,臨出門時還扔了一枚瓦斯彈。然後在門外戴上了防毒面具,又朝屋裏甩了兩枚鋼珠手雷,端着AK74沖了進去。
“砰砰……砰砰……”
一陣陣密集的槍聲在軍營中陸續的響起,軍營裏的鞑子雖然驚醒了,但是馬上被随之而來的瓦斯彈的煙霧,刺激得涕淚齊流。緊接着又被兩枚鋼珠手雷炸得人仰馬翻,就算是躲過一劫的鞑子,也被沖進屋子的特戰隊員,端着AK自動步槍射出的子彈打得千瘡百孔。
軍營中的房子很多,除了宋濤和十幾個特戰隊員,各個班排長也都掏出了瓦斯彈紛紛投進了鞑子軍營的屋子裏,劇烈刺鼻的煙霧把屋子裏的鞑子嗆得紛紛想沖出屋外。
但是緊随其後的兩枚手雷又扔了進來,“轟……轟……”的兩聲巨響,無數鋼珠、彈片在鞑子的人群裏轟然爆炸,炸得鞑子鬼哭狼嚎,死傷慘重。
一幫班排長也都從身後拿出防毒面具戴在頭上,端着40毫米榴彈發射器,輪流進入屋子沖鞑子打出了幾輪霰彈。然後換上雙管獵槍,沖進屋子清理戰場,消滅屋裏殘餘鞑子。
雖然戰鬥剛一開始,就出現了意外,但是戰鬥總體還算順利,畢竟部隊都已部署到位,鞑子從睡夢中突然驚醒,倉促間并沒有什麽反應能力,再加上瓦斯彈在房間中達到了最佳的效果,所以消滅軍營裏的這幾百個鞑子非常輕松。
宋濤一看大局已定,就對着耳機大聲喊道:“開始行動,洗城……”
已經部署在海州城各個排長,接到命令後,紛紛帶領着部隊開始發動攻擊。整個海州城頓時熱鬧了起來。兵痞們瞪着通紅的雙眼,大聲咆哮着沖向了各自的目标。
張宇飛和李帆也開始不斷的尋找着重要的目标,不斷的對他們進行狙殺,鞑子在海州的幾個重要人物剛一現身就都死在了他們的槍下,使得城内的鞑子變得更加混亂了。沒有人指揮的鞑子開始各自爲戰,但他們哪經得起由兩千多整建制兵痞的瘋狂攻擊。
王海洋帶領着排裏的兵痞站在大街上,對面是百餘名瘋狂的鞑子,正舉着兵刃咆哮着向他們沖了過來,他猛的一揮手,冷冷的喊道:“射擊……”
“嘭……嘭……”
十二把前裝線膛火帽槍,厚重的棉甲連同夾層中的鐵闆,就像紙糊的似的,被高速飛來的米尼彈輕松的貫穿,幾個鞑子近乎同時倒飛了出去,摔向了後面的人群裏。
但是後面的鞑子仍然不管不顧,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王海洋和三個教導隊士官班長,也同時扣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四枚40毫米榴彈砸向了後面的鞑子。
“轟……轟……”的幾聲轟鳴,幾個鞑子被崩得飛了出去,剩下的鞑子也被四散紛飛的鋼珠和彈片炸得鬼哭狼嚎。
王海洋他們甩開榴彈發射器,摘下身後的29式中長型雙管獵槍,迅速的打出了八枚獨頭彈,又把幾個鞑子打得摔倒在地。
王波已經裝完了彈藥,拿着通條使勁兒的杵了杵,然後拔出通條裝上了火帽,端着火槍又沖了上去,端起槍瞄準了一個揮刀沖來的鞑子,猛的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那個鞑子被高速旋轉的米尼彈打了個正着,倒着飛出去幾米,才摔倒在了地上。這時其他老兵痞也都裝完了彈藥,紛紛沖上來瞄準鞑子扣動了扳機。
到底都是見過陣仗拼過命的老兵痞,别看平時都是奸懶饞滑,但是上了陣一點兒都不慌,愣是沒有犯錯,而且裝彈速度也不照平時訓練慢多少。
鞑子瘋狂的反撲,隻堅持了不長時間就宣告失敗,他們開始在城裏四處奔逃,希望逃出城去。幾乎所有的鞑子都向四個城門跑去,可是他們剛一來到城門,就被城樓上的幾個機槍陣地攔住了,面對潑天般的子彈,無數鞑子倒在了城門前。
戰鬥持續到上午九點多,兩千多兵痞已經殺得快收不住手了。一個個滿身血氣,瞪着赤紅的雙眼,瘋了似的大聲咆哮着四處沖殺,無數絕望的鞑子紛紛死在了他們的刀下。
王海洋帶領着自己的排,從一間院落裏走了出來,王波和張鐵錘等一幫兵痞,渾身濺滿了鮮血,一個個像兇神惡煞似的,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共同經曆了這麽多次戰鬥,大家對這個生瓜蛋子排長都比較服氣。
王海洋曾經在那種時候還爲張鐵錘報功,讓大家非常感動。張鐵錘這個人比較簡單,他屬于那種别人對他好,他能把命交給你的人。自從王海洋爲他報了一次戰功,張鐵錘就把王海洋真正當成了自己的排長。
這家夥體壯能打,性子還兇悍,一般兵痞看着他都發憷,誰要是敢糊弄王海洋,他第一個就會站出來。所以王海洋在排裏也真正的有了威信,再加上王波平時的維護,一幫兵痞對王海洋都很敬畏。
而且每次戰鬥王海洋都是沖在最前面,即便發生了意外也都是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這讓王波和張鐵錘這些老兵油子都心服口服。
部隊帶兵最講究的就是要有這樣的擔當,别看小排長官不大,手下幾十号人要想擺弄明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這些老兵痞在明軍都厮混了很長時間,一個個油滑無比,你要是想跟他們動心眼,他們能糊弄死你。
這個時代的明軍就是一個大染缸,就算是王海洋他們這些人扔進去涮兩年出來,也好不到那裏去。欠饷這個不說了,就那每天兩頓粗糧陳米都吃不飽,被上司肆意欺淩,謀奪軍功更是家常便飯,屢見不鮮。這樣的軍隊哪來的戰鬥力。
所以海外軍團這些兵痞自從來到遠東,除了對每天的訓練深惡痛絕,其他的方面他們都非常滿意。而且訓練的再狠,一旦形成了習慣,幾個月過去也就不當回事了。天天三頓白米飯管夠,中午還能吃上幾塊肉的日子,就算是北方的地主富戶都未必能過上。
除了這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遠東的強大。當兵的誰不想建功立業,隻有爲這樣的軍隊賣命,以後才會有奔頭。老兵痞們都不傻,所以打仗的時候都很拼命。
此時城裏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王海洋領着一幫兵痞,坐在屍橫遍地的大街上。這時耳機裏傳來了宋濤的命令,讓結束戰鬥的兵痞們原地休息,各排派幾個人來十字街口領取午飯。
他轉過身對身後的兵痞喊道:“老張,你領幾個人去打飯。老王,你找個地方讓大夥先歇一歇。戰鬥還沒有結束,都精神這點兒。”
張鐵錘幾腳踹起了兩個兵痞,他們走了幾步,又把幾個正在幹活的遼民包衣給征用了,讓他們趕着馬車幫着他們去領飯,一個遼民動作慢了點,馬上就被兵痞扇了一個耳光。
王海洋苦笑着搖了搖頭,也懶得管這些屁事,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拿出宋濤給他的煙美美的抽了一口。這次洗城他雖然心裏還是堵得慌,但是已經适應了不少,至少沒有了上次那種讓他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海州衛北部官道一直通往鞑子的東都遼陽,此時從官道的南部正有一隊騎兵跑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名五品章京,隊伍裏都是鞑子甲兵,他們是遼陽派來的馬隊,準備彙合海州衛的近千旗丁,一同趕往蓋州衛剿滅明軍。
對于這樣的任務,誰都不願意來,大冷的天還沒有什麽軍功,純粹就是白忙活一趟。所以直到這個時辰才磨磨蹭蹭的趕來。
距離海州衛不遠處的官道兩邊都是針葉林,郁郁蔥蔥的綿延近一公裏,宋濤在道路兩邊的林子裏設置了兩處機槍陣地。宋濤爲了确認情報的準确性,特意抓了幾個鞑子分别審了審,得知遼陽來的馬隊會在中午之前趕到海州衛。
他們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就是爲了消滅從遼陽過來的這股鞑子馬隊,而且不能放走一個鞑子,這樣就能爲他們争取更多的時間。丁爲國站在林子裏一直盯着便攜式手持終端上的屏幕。
突然,丁爲國大喊道:“宋濤,目标出現,共幾百名騎兵,距離這裏大約3公裏。”
宋濤急忙跑了過來,看了眼丁爲國手裏的便攜式手持終端裏上屏幕,然後轉身大喊道:“注意隐蔽,鞑子過來了。老丁,把無人機弄回來,别讓鞑子發現了。”
鞑子的馬隊沿着官道呼嘯着從北面沖了過來,爲首的那個鞑子的五品章京,身後是幾百名披甲的鞑子騎兵,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密林中的一顆高大的松樹上,張宇飛正端着M40狙擊步槍,用瞄準鏡死死的鎖定了鞑子馬隊最前面的那個鞑子,然後嘴角輕輕的動了動,手指慢慢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