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就向高建國問道:“聽說那兩名員工的武器,在烏爾古部落隻找到一隻,另一隻去哪了?難道被炮火炸碎了。”
高建國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們仔細的找了很久,可是一點殘骸都沒有,估計可能已經拿到别的地方了。無所謂,那個員工隻拿了一隻彈夾,而且就算是皇太極得到了,他們也一樣拿它當擺設。别說是他們了,就是我們有這麽多設備,想要依靠我們現在的條件,就算是傾盡公司所有的資源,能生産一支性能相去甚遠的樣品就不錯了,根本無法大規模生産。”
喬海鵬聽到高建國這麽說,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然後他笑着道:“我們海軍的那一批新兵,現在基礎訓練已經基本結束,我琢磨着再讓他們跟着部隊集訓已經有些不合适了,我準備讓他們每天抽出半天的時間上風帆船實習,一邊實習一邊訓練。”
高建國大笑道:“那就這麽決定吧,你們最好今年就能訓出個樣子來,明年這十艘風帆船可都是有大用啊。還有商明也讓他們炮兵處組建教導隊炮兵連,也是一邊實習一邊訓練。對了,那些荷蘭人呢,你們沒去小日本那裏把他們弄出來幾個嗎。”
喬海鵬苦笑道:“你們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我哪還有那個功夫啊。但是我去了幾次日本勞工集中營,錢兵跟我說了,這幫洋鬼子被那幫日本勞工折騰慘了,現在已經規矩多了。”
李明想了下道:“讓内衛部隊的新兵,也在崗哨上實習吧,還得讓我們陸軍部的人帶着他們上街執勤,他們畢竟是準軍事部隊,接下來的訓練任務并沒有陸軍那麽大,盡快熟悉業務,等到訓練結束,他們直接就能上崗執勤。
我們可以在遼民冬訓的時候,在從遼民中招募一批,這些準軍事内衛部隊,以後就是陸軍部隊的重要兵員補充。還有就是在遼民冬訓的時候,擇優組建火繩槍民兵連,以後在情況緊急的時候,協助内衛部隊守衛要點,維護海參崴的治安。”
大家邊走邊聊,來到了教導隊操場的邊上,就站在那裏觀看所有新兵的訓練。這一批新兵的隊列訓練、内務條令已經基本達到要求,體能情況也已經儲備完畢,戰術、障礙、拼刺刀、土工作業、射擊等訓練正在陸續展開。
第二天,喬海鵬就和李明一起來到了日本集中營,對于這些荷蘭人,喬海鵬還是不放心,畢竟這個時代的歐洲水手,口碑普遍不好
他們來到了日本集中營,找到了錢兵,向他打聽了那些荷蘭水手的情況。錢兵聽到他們這次準備提走幾名荷蘭人,就用對講機把正在鐵路線幹活的荷蘭人都召集了起來,讓人帶隊領回集中營。
并且他還和一幫日本勞工小隊長通話,向他們詢問了一直表現比較好的荷蘭水手,并且拟了一份名單,拿給了喬海鵬。
喬海鵬接過來一看,心道怪不得,表現最好的這十名荷蘭水手,就是這十艘風帆船的船長,他苦笑了一下道:“這十個船長可是寶貝啊,以後最好能争取過來。除了他們十個船長,那就再找出十個吧。”
錢兵點了點頭去安排了,李明疑惑的道:“我們就讓那十個船長當我們的教官不行嗎?何必還要用那些人渣。”
喬海鵬苦笑道:“風帆船的學問大了,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明白的,靠幾個人當教官就能教會這麽多人使喚風帆船,那就是扯蛋。大家必須跟着這幫人渣,讓他們在海上手把手的教我們才行。就算是那樣,也不是我們短時間能弄明白的。”
一群荷蘭水手正在海參崴通往露天煤礦的鐵路線上辛苦的忙碌着,範比特也正在其中。他進了這個集中營以後,并沒有和别的荷蘭水手混在一起,而是選擇了規規矩矩的聽話,其它幾個船長,還有一些比較老實的水手也和他一樣。
所以那次鬥毆他們也并沒有參與,讓他們躲過了那一次非人的折磨。而且他也隻是在開始時受了一些排擠和欺負,因爲一直比較規矩和聽話,他所在的那個小隊的小隊長XX,後來也并沒有怎麽爲難他。
這段時間雖然工作量很大,但是範比特對這裏的夥食非常的滿意,而且常年在海上漂泊,這些年下來,身體各方面都很差。可是在這裏幹了一個多月的重活,還有每日三餐豐富的營養補充,再加上每天規律的生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明顯得到了改善。
但他一直都在懷念大海,從小就立志做一名水手的範比特,比任何人都喜歡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上飄蕩,哪怕聞着鹹濕的海風都會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他們小隊的日本勞工,每天都在刻苦的學習華文,而且這裏所有人都以會說華文爲榮,他們這個小隊的小隊長XX就是因爲華文說的好,才被選作小隊長的。
不知道爲什麽,範比特有個感覺,那就是他以後一定會從這裏出去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們分到這裏,還打散了分到各個小隊。如果單純讓他們幹一輩子苦力,何必這麽麻煩。
所以他覺得要是他能學會華語的話,以後肯定能受到重用。所以他每天都認真的和小隊裏的日本人一起學習華文,他在語言方面還算是有些天賦,已經掌握了幾門語言。但是華文還是讓他覺得很難學,好在這裏的語言環境很好,周圍的日本人平時都是用蹩腳的華語對話。
他自從離開了海軍,老婆就跟人跑了,灰心意冷的他就一直在世界各地漂泊,居無定所的過日子。來到了這裏以後,他就被這裏的一切震撼了。
各種咆哮的鋼鐵怪獸,那條噴吐着濃郁煙霧的鋼鐵巨龍,最讓他激動的就是碼頭旁邊停泊的哪幾艘巨大的鐵船,可能隻有上帝才能創造出這麽大的鐵船吧。
他倒是沒有野望有一天能駕駛哪幾艘巨船,隻要能讓他弄明白港灣裏那幾艘沒有風帆的小鐵船是如何能夠在海裏呼嘯來去的就行。當然如果有一天能坐着它們在海裏走一朝那就更好了。
他在這裏呆的越久,就越對這裏的一切感興趣,這裏到處都在建設,他才來了一個多月,就已經感覺到這裏日新月異的變化,要是在歐洲或是新大陸,建設這樣的一座新城,可能需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可是這裏據說隻花了幾個月。
突然,身後傳來了小隊長XX聲音,也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原來是讓他們這些荷蘭水手集合回集中營待命。範比特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可能就是他離開這裏的一個機會。
一群荷蘭人在幾名荷槍實彈的陸軍部戰士的帶領下,回到了集中營。那個讓他們暗地裏稱爲撒旦的家夥領着幾個人走了過來。大家都緊張了起來,因爲這個家夥又是一副微笑的樣子,他們管這叫撒旦的微笑。
錢兵并沒有說話,而是沖旁邊的李明和喬海鵬一擺手,示意他們過去和這些洋鬼子交流,李明點了點頭走到這些荷蘭水手的面前。
李明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範比特,他用英語對範比特道:“你叫範比特吧,還是你幫我翻譯吧,我要爲大家說一些事情。”
範比特的心激動了,他連忙用蹩腳的華語回答道:“将軍,我可以聽懂一些華語,你隻要說得慢一些,可以直接用華語和我說。”
範比特華語雖然聽着很蹩腳,但還是讓李明和喬海鵬、錢兵等人大吃一驚。這才一個多月啊,那些小鬼子學了多長時間啊,現在也就範比特這個水平吧。這個大個子船長這麽短的時間就有了想法,還真是個有心人。
李明笑着用英語道:“你很不錯,但我還是用英語吧。”
他沖範比特點了下頭,然後對那些荷蘭水手說道:“先生們,我看大家的氣色不錯,看來大家挺喜歡這裏。”
一幫洋鬼子聽了李明的話,心裏暗罵,你才喜歡這裏,你全家都喜歡這裏……
“現在有個機會,我們想從你們中招募一批水手,加入我們遠東公司。待遇什麽的都還不錯,至少比這裏要好一些,呵呵……”
雖然範比特的心裏一直有這樣的判斷,可是聽到李明親口說了出來,他還是非常的激動。他把自己激動的心情壓抑住,然後把這番話翻譯給那些荷蘭水手。聽到了範比特的翻譯,隊列裏頓時就亂了。荷蘭水手們已經瘋狂了,這次說什麽也要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這裏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啊。
直到錢兵輕輕的咳嗽一聲,那些荷蘭水手才馬上安靜了下來,開玩笑,撒旦可不是白叫的,錢兵在他們的心裏就是惡魔般的存在。